不知是因為之前被伊卡麗弄斷了四肢,還是因為左風下手的太重,那王雄身體劇烈的抽搐,鮮血從斷裂的四肢甩的到處都是。
同時在他的口中發出怪異的“呵呵”聲,看得周圍的武者都有些心中發毛,尤其是那另外五名被擒的王家武者,此時臉上早就沒有了半點人色。
反倒是左風一臉的平靜,三枚魂針狠狠的刺入王雄的后腦,并且這一次并不是簡單的搜尋記憶,而是在送出念力的同時,不斷的旋轉晃動指間的魂針,時而拔出一點,時而又狠狠的插入進去。
因為左風是通過手指,經過魂針將念力送入對方腦中,并未有一絲一毫的念力外泄,周圍之人并未有一絲一毫的察覺。
沒有人知道,在王雄的腦海之中,正在刮起一陣劇烈的風暴。最初王雄因為四肢痛的死去活來,可是與眼前腦海內傳來的痛苦相比,之前那就好像被蚊子咬上一口而已。
這種疼痛才是最為純粹的,因為那種痛苦是來自于精神世界,來自于靈魂深處,不要說忍耐,他此時只希望擺脫左風能夠盡快殺了自己。
所消耗的時間并不多,因為左風采用最為暴力的方式搜尋記憶,在得到那些有用的訊息后,這王雄早已經氣絕身亡,若非是他的念力還在腦海中肆虐,他連思維和精神也早就消散了。
在左風的念力從對方腦海中退出后,王雄也在失去精神力支撐下,意識隨之消散,真正意義上的死亡。
只不過在其死亡的瞬間,他的臉上卻是露出了詭異的笑容,那是一種解脫的笑容,發自內心的微笑。可是這種笑容看在周圍人的眼中,卻會讓人感到不寒而栗。
所有人再次看向左風之時,除了之前的敬佩,尊敬外,又多了一重忌憚和畏懼。尤其是那五名王家武者,在左風抬頭望來的時候,便已經齊齊跪倒,聲音嗚咽的胡亂祈求。
其實此時的左風只是在消化腦海中,剛剛所得到的內容,雙眼只是下意識的望向了那五個人。
可是左風陰沉著臉,目光始終沒有焦點的落在那五人身上,沒到一息時間,其中就有三人身體劇烈的顫抖,渾身痙攣著抽動了幾下便摔倒在地。
當旁邊的人靠近觀察的時候,發現那三個人已經死去,竟然是被左風給活活嚇死了過去。
剛剛回過神的左風,略微一愣,隨即就轉頭望向了素堅,輕聲說道:“這個人知道的并不太多,不過可以肯定一點,前幾日死去的所謂‘鬼畫家武者’沒有一個是真的。他們或者是曾經投靠過鬼畫家,或者是了解鬼畫家的一些秘密的人。
這王雄出面將這些家族的人殺掉,再換上鬼畫家的服飾。幾次行動雖然說是王家主持,實際上王家就他們六個人參與,剩下的全是九龍幫,勝和商會和玄江幫的人。
這三個幫會是鬼畫家的忠誠手下,由始至終他們就根本沒有投靠你們。這次的行動三大幫會負責東西兩側最外圍的攻擊,你們擔心他們突然反水將其放在東西兩側的最外圍,實際上卻這正是他們想要的結果。
眼下的鬼畫家聯合了三大幫會和林家木姓一脈,應該已經到了外圍區域,等我們與術姓一脈徹底拼殺結束后,他們才會一戰定全局。”
三言兩語間,左風就已經將眼下的情況說了個清楚明白,其實有些事情他之前已經有所猜測,只不過剛剛搜尋記憶的過程中,徹底的印證了一下自己的猜想罷了。
不像左風這樣早有準備,素堅等人一個個張著嘴,這與左風猜測的完全一樣,如果這就是事實,他們等于是親自動手給自己挖了個坑,然后歡天喜地的跳了下去,又自己動手將自己給埋了起來。
“這,這,這都是真的么?怎么會是這樣,一切都在別人的算計中!”剛剛冷靜下來沒多久的康弈,此時聲音顫抖,明顯有些難以接受這個現實。
并沒有去解釋,左風只是緩緩轉頭,用冰冷的目光望向那兩名跟隨王雄的王家武者。那二人看到左風的目光后,屎尿都直接流出,一邊如搗蒜般的磕頭,一邊發出不似人聲的哭嚎。
由于兩人已經口齒不清,所以聽了好一會兒,眾人才聽明白,這兩個家伙是在肯定左風剛剛說過的話。
在眾人臉色變得更加難看之時,素強卻是開口說道:“就算他們將我們都算計在內,可是他們怎么會連咱們與林家會戰斗到這個份上,也都會算計的這么清楚。”
白了對方一眼,左風感覺自己根本沒有必要解釋這種白癡的問題。身邊的伊卡麗剛準備開口,素堅已經搶先訓斥道:“你這蠢貨,難道忘了剛剛藥子大人說的什么,與鬼畫兩家聯手的是林家木姓一脈。
他們本就是同根同源,對于林家術姓一脈有很深的了解不足為奇,知曉機關陣法也合情合理,如此才會設下如此圈套。”
那二統領素銘,倒是絲毫沒有懷疑左風的話,她在此時直接開口,說道:“既然是這樣,我們若是繼續向內進攻,豈不是正中對方的下懷。既然是這樣,我看咱們還不如孤注一擲想辦法撤出去,哪怕要付出不小的代價,也比最后成全了那幫家伙要強。”
聞聽此言,素強和康弈兩個人都是雙目一亮,齊齊的向著左風望去,只有素堅一臉嚴肅,看不出其心中所想。
輕“嘆”了口氣,左風知道這些人一直都想著撤走,不過他卻知道,那絕不會一個好的選擇。
稍微想了想,左風這才平靜的說道:“的確,鬼畫家就是希望我們與林家術姓一脈拼殺到最后,這樣他們也能夠坐收漁利。可是我們在這林家的大陣中會遭遇什么,難道他們就不知道了么?”
最后的問題拋出,素銘,素強和康弈三人全部愣在當場,剛剛雙眼還閃爍著希望的火光,瞬間就熄滅一空。
這個時候大統領素堅,顯示出其過人的冷靜,面不改色的沉聲說道:“藥子大人,有什么你就盡管說吧,我之前沒有相信你,這次我一定信你。”
點了點頭,左風平靜的說道:“如果我們沒有進入核心區域,那么進退都由得我們做主。可是一旦我們攻進來,身處陣法之中,我們幾乎就沒有選擇了。尤其是我們現在已經深入其中,更是進退維谷之際。
我可以告訴你們,若是此時退走,我們中活下來的人將不會超過三成,而且能力戰斗者將會不足一成,結果會怎樣你們應該猜得到。”
聞聽此言,素銘三人臉色變得更加難看,左風繼續說道:“如果是這樣,我們莫不如繼續努力向前,去爭取那一線生機。”
老者康弈聲音有些顫抖,有些艱難的說道:“既然撤出去我們可能會付出那么大的代價,那為何藥子大人會認為,我們沖進去就能夠有一線生機。”
在素銘,素強和素堅同樣帶著這個疑問望來之時,左風好整以暇的說道:“如果我們繼續努力漸進,將會進入中心區域。
到時候我們如果不是將陣法中樞破壞,而是將那陣法中樞掌握在我們的手中,這便是我說的那一線生機。”
四人眼前齊齊一亮,他們想不到左風竟然是抱著如此目標,正因為太過意外,所以四人此時臉上的神情顯得極為精彩。
反倒是一直在旁靜靜聆聽的伊卡麗,此時卻露出了一絲笑意。眼前這些人從始至終都沒有將左風放在眼中,他們只將他當成是一名優秀的煉藥師,一名有些能力的符文陣法行家,只有她最清楚,左風最厲害的地方,就是能夠化腐朽為神奇,將不可能的事情變成可能。
在另外三人還陷于吃驚中的時候,素堅卻已經平復了心情,目光沉凝的望著左風說道:“藥子大人,我還是剛剛的那番話,之前沒有相信你是我最大的錯誤,所以這一次無論如何我都會選擇相信你。”
這里雖然素銘,素強和康弈都有資格參與討論,可是當素堅已經作出決定的時候,其他人也無法再反對,而且他們現在心底里其實也已經選擇信任左風,只是嘴上沒有說罷了。
目光在眾人面前掃過,左風此時出奇的平靜,可是了解的人知道,他越是表現的十分平靜,其實也是他最為認真的時候。
隨手一指,左風便開口說道:“前方和后方的陣法此時最為兇猛,后方不要再去理會。麻煩素強和康弈二位,各自帶領四十名強者,分別向兩側進發破除遇到的所有陣法,以一里為限不可超出,將所遇的武者收攏回到這里。”
想不到會有這種安排,兩人略一遲疑便立刻應了下來。就見左風二話不說,直接向兩人各拋出了五枚陣玉,同時說道:“若陣玉用完,也立刻返回此地。”
再次轉身望向素堅,左風沉聲說道:“大統領二統領,你們兩人各自帶領二十名手下跟我走,目標,陣法中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