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隊兇獸匆匆而來,將攜帶回的血肉精華送入血肉浮屠塔后,就立刻轉頭向著遠處飛去。
遠處的戰斗連左風和琥珀都能夠感知到,這些兇獸相信也一定會有所感應,不過它們卻沒有片刻停頓,儼然現在所做的一切,對于他們才是最為重要的。
“接下來怎么辦,我瞧著這血肉浮屠好像有些問題,連那些兇獸都會小心的不靠太近,應該是害怕連自身也被浮屠塔給吸扯過去。”
眼看著一隊兇獸已經漸漸飛走,琥珀卻躊躇的開口說道。正因這血肉浮屠是自己的目標,所以他也觀察的特別仔細。這一看果然讓他發現了問題,直到兇獸飛走后他才開口詢問。
比琥珀觀察的更加仔細的左風,自然不會漏掉如此重要的細節,而且左風利用念力探查的要更加仔細一些。
真正吸收的并非外部浮動的血肉層,而是內部正在運轉的骨骼塔身,也就是骨骼搭建出來的陣法。
如果是沒有到玄武DìDū之前的左風,絕對無法看出這骨骼塔身搭建的陣法奧秘。如今以左風的眼光,現在已經能夠看出其中的奧秘。
這巨大的白骨陣法,實際上是由三道大陣所組成,其他小陣實際上只是配合其運轉。最初的時候這種小陣法可以達到配合的作用,到了最后反而毫無用處。
最底部是一道固基陣法,在固基陣法的上面又契合了一道聚靈法陣。只不過這聚靈法陣有了一些改動,所凝聚的不僅僅是靈氣,同時還有血肉精氣,甚至還有精神力。
固基陣法固然繁瑣,卻不及雍圖所創的基礎陣法。聚靈陣法與其說十分復雜,倒不如用龐大來形容更貼切,因為如此巨大的血肉浮屠塔,幾乎最龐大的就是這經過特殊改變的聚靈法陣。
除此之外,有一道陣法左風非常感興趣,因為這道陣法完全在左風的見識之外,只是左風能夠通過符文的組合特點判斷出,這是一道“吞噬”陣法。
這吞噬陣法算不上如何龐大,復雜程度方面及不上聚靈陣,可是霸道程度卻遠在另兩種陣法之上。
原本左風發現這白骨陣法時,并沒有太當一回事,可是隨著他的觀察,卻越來越佩服幽冥兇獸中的那位大能強大的陣法符文能力。
正在默默觀察和思考中的左風,聽到了琥珀的詢問后,猶豫了一下說道:“現在我們兩人恐怕只能夠等等了。”
“等?”吃驚不小的琥珀,十分意外的睜大雙眼,猶豫著說道:“就這么等下去,咱們的時間可不充裕,需要等到什么時候?”
正盯著血肉浮屠的左風,仰起下巴指向浮屠塔說道:“目前這血肉浮屠始終在不斷的運轉,白骨陣法覆蓋的范圍內,不論死活,只要具備血肉精華都會被其強行抽取灌注陣法內,我們現在靠近只會白白便宜了這血肉浮屠。
我們要靠近,就只能夠等這血肉浮屠凝聚完畢的時候,也只有那個時候整個陣法才會暫時停止運轉。我看這血肉浮屠吸收血肉精華的變化速度,剛剛那樣的隊伍再有三批應該就可tsxsw以凝煉完成了。”
聽到左風如此說,琥珀一張臉也是不自覺的一垮,現在兩人在這里停留的時間越多將會越危險。只是他絲毫不懷疑左風的判斷,現在若是冒然靠近,絕對會是兩人直接過去送死,所以他也只能夠咬牙忍著,期盼那些兇獸運送血肉精華的速度快一點了。
身材妖嬈穿著暴露的兇獸“迷幻”終于來到,戰局也立刻有了一番變化。一直穩穩占據優勢的幻道,此時卻已經漸漸被對方搶回主動。
原本他一個人與紅衣少年羅生和濁影交手,還能夠穩穩壓過兩人一頭。可是當千幻之主出手的時候,連他也不得不完全施展全部實力,可是卻依舊奈何不了千幻之主。
哪怕是幻道通過他扭曲空間的手段,將羅生和濁影阻擋在外,單獨對付千幻之主的時候,依然無法奈何對方。
如今加上這個剛剛到陣的迷幻,情況也立刻又變得微妙起來,因為幻道的優勢此時已經蕩然無存了。
相比這邊的戰斗,月歌本身特別的精神領域,配合上其強大的水屬性靈力,武技施展開來頓時將奇舌完全壓制下去。
另外一邊的幻弒,那詭異的震動精神領域,讓那魁梧的獷修始終處在被壓制的弱勢。
合歡與甘羅并未參與戰斗,一直遠遠的觀察著這邊的戰況。兩人都曾經見識過獷修的實力,對于獷修的能力他們兩人更是有一個清楚的認識。
合歡自認為若是公平與獷修一戰,自己絕對不是其對手,所以看到獷修被逼到這個份上,他也最是吃驚。相反甘羅卻要平靜的多,他此時已經融入到一具震傀之內,但依然看不到其神態的變化。
只不過那冰冷的眼神,似乎一直鎖定在了幻弒身上,本來死氣沉沉的眼睛之中,此時竟然泛起了一絲別樣的味道。
即使距離最近的合歡,也沒有察覺到甘羅眼下的異樣變化,似乎這甘羅與這幻弒許久之前就相識,而且彼此之間還有一些解不開的仇怨。
幻弒這邊一直占據著主動,倒是能夠分心觀察幻道一邊的戰斗。當看到四名強者在同時圍攻幻道之后,他的表情也開始逐漸變得冰冷下來,整個人的氣質在此時也仿佛有了變化。
原本的幻弒給人的感覺如同不見底的深潭,可是此時的幻弒卻如同一柄鋒利的寶劍慢慢的從劍鞘之中拔出,那種凜冽的殺意絲絲縷縷的釋放開來,如同劍鋒之上的凜冽寒芒。
“呵呵,幻弒終于要露出他的真面目了,聽說這么多年修身養性,已經不復當年那么瘋狂,想不到那一切都只是古荒之人杜撰美化后的結果而已,這么多年也根本沒有什么變化。”
有些不明其意的合歡,扭頭看向身邊的甘羅,有心想要仔細詢問一下,可是話到了嘴邊他又咽了回去。兩人關系絕不和睦,合歡知道自己就算問起,對方也不會如實回答,搞不好還會戲耍自己一番,所以干脆將問題咽了回去。
雖然不明白甘羅什么意思,不過他也能夠猜到,甘羅在關注的是那名白衣中年男子,目光自然而然的也集中在了那處戰斗。
就在合歡凝神看去的時候,幻弒卻突然沉喝一聲,兩手突然向著虛空拍去,緊接著又是兩掌都拍在了無人的區域。
這讓正在激戰中的獷修一時摸不清情況,對面之人儼然要比自己高出一大截。以對方的實力,絕不會無的放矢胡亂出手,現在看不透對方的意圖,這就讓獷修越發感到危險。
就在獷修心中驚疑不定,小心萬分的應對之時,幻弒的身影動了。在幻弒身形快速閃掠而出的瞬間,甘羅的瞳孔也跟著微微一縮,口中低低的呢喃道:“開始了!”
甘羅聲音落下的同時,幻弒已經突兀的沖到了獷修的近前,拳頭虛握向前猛的搗出。獷修可知道那一拳之中帶著巨大的震蕩之力,若是被其直接碰到身體,對自己的傷害將會極大。
情急之下迅速的向后退出,而搶攻一擊的幻弒卻并未急著追擊,而是不急不緩的飄飛跟上,卻是與獷修的距離越拉越遠。
正在逃走的獷修正不解之時,突然感到背后一陣劇痛傳來,就好似被幻弒一拳轟中一般,強烈的震蕩立刻傳入身體之內。
獷修扭頭向后看去,卻發現背后空空蕩蕩的什么都沒有,再次轉頭之時,卻發現幻弒竟已經驟然加速再次欺身而來。
這一刻,獷修腦海之中頓時浮現出,剛剛幻弒對著虛空拍出的那幾掌,顯然那些攻擊就如同預先埋伏的陷阱一般等著自己踏進去。
想到這里的獷修身形猛的再次一轉,向著之前后背突兀被擊中的位置躲避,如此一來同一個位置絕不可能遇到兩處陷阱。
下方觀戰的甘羅看出其意圖,卻是冷冷一笑,緩緩說道:“竟然沒有變成當初我所認識的那個家伙,不過獷修也真是幼稚,以為這就能夠躲避開了,簡直是笑話!”
一旁的合歡實在憋的要命,可是他最終還是沒有問出來,反而抬頭更加仔細觀察天空上的戰斗。
幻弒身形展開,在獷修躲避的同時,已經再次貼身而上。那獷修雙臂之上帶著一副巨大的獸骨拳套,此時也是拼了命的揮舞,試圖要與幻弒硬抗,不敢再向其他方向躲避。
可是幻弒卻根本就沒有與其硬撼的意思,直接躲避開獷修的攻擊,虛握的拳頭又一次帶著劇烈的震蕩巧妙的送出。
面對那看似輕飄飄,實際上破壞力強大到讓他心悸的一拳,獷修也只能夠無奈躲避。可是身形剛剛移動,向側面挪動了不到三丈距離,“嘭”的一聲悶響,肋下就有著一陣劇烈的疼痛傳來。
與此同時獷修的嘴角也有著一縷殷殷血絲浮現,終于在幻弒的攻擊中受了重創。可是幻弒卻根本不因為連續得手有絲毫放松,緊跟著再次連續出手。
“嘭嘭”
接連不斷的悶聲響分別在獷修的肩頭和后背傳出,沒有一擊是被幻弒直接用拳擊中,兩次都是觸發之前預留在空中的“陷阱攻擊”。
獷修一口血再也忍不住,“噗”的一聲飛濺了漫天都是,其中甚至夾雜著點點內臟碎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