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青年在愣了一瞬后憤怒的一掌擊在面前的桌子上,低聲罵了一句“混蛋”。若是說之前他還完全沒搞清楚狀況,在聽到隔壁那嘲弄的話語后,也是徹底清楚了自己被對方擺了一道的事實。
白衣青年雖然脾氣火爆,但他卻并非是傻子,那炎火劍也就值個一千多金幣的樣子,用一千五成交都有些吃虧。可他一時興起非要出價相爭,結果如今還被對方抬到了如此高價,更讓他氣憤的是下面大廳內也傳來陣陣低笑聲。
白衣青年的臉上因為氣憤變得有些脹紅,但在看到大廳四周的幾名面容冰冷的武者后,卻還是將這口氣咽了下去。雖然心中暴怒異常,但他也知道此時此地不是他撒野的地方,若是他敢在這里輕舉妄動,先不考慮他們這伙人到底能不能戰勝隔壁的陰煞幫,就是這些拍賣行負責秩序的武者都足以輕松滅殺掉他們幾人。
當初拍賣會也曾因爭搶拍賣品發生過類似的爭斗,可在拍賣行和巒城城主府的出手后,兩方面的人沒有一人生離巒城。雖然被殺的兩方勢力心有不滿,但畢竟巒城還是受到機幾方帝國的支持,他們也只能忍下了這口氣。
但經歷了上次的之后,巒城拍賣會就開始限制參加人數,參與拍賣的人最多只能帶三名同伴進入。所以那傀靈門的少門主在猶豫了一下后,也只能暗自將怒火壓下,但陰冷的性格還是讓他暗暗記住了剛才嘲笑過自己的幾人,最主要的還是隔壁房間的陰煞幫。
交易已經達成,那離茹也是笑臉如花,她可不會理是不是這位少門主被人算計才花了如此高價,價格越是高的離譜對她自己越是好處多多。
接下來的拍賣品也不斷被拿出來,那離茹不愧是這拍賣會的首席拍賣師,一些左風認為毫無用處的物品都被其舌燦蓮花,講的左風都有些動心了,更不要說下面那些精蟲上腦的家伙,更是迷迷糊糊就將東西拍了下來。
當然這里畢竟是巒城拍賣會,大部分物品還是外界很難遇到的。在一件特別精巧的機關弩端出來之時,也立刻引起了很多人的注意。這弩機雖然小巧輕便,但威力卻是很不尋常,像炎火劍一樣離茹也是找人上來做了示范,半寸后的精鋼鐵板,在近距離發射竟然被其洞穿了去。
這威力讓左風都感到有些咂舌,若是近距離受到其攻擊,左風估計至少煉骨期武者的身體會被直接洞穿。若是這弩箭上帶有一些毒素,恐怕淬筋期武者都難逃一死。
在見識到了弩機的威力后,左風也有些心動,不過這弩機的報價卻只有七百金幣而已。左風開始有些疑惑,但離茹在介紹到最后時也稍微提到了一次,這弩機一共有七支弩箭,卻是使用之后無法補充,全部七支箭用完這弩機也就徹底報廢了去。
但即使如此,在見識了弩機的威力后還是有些人心動了。一開始叫價也算是比較激烈,可當左風旁邊的貴賓間里有人直接出到一千金時,下面大廳內的人也就立刻安靜了下來。隔壁房間內的聲音左風感到有些熟悉,仔細思量過后,左風就想起了那日在城門見過的滿臉肉球的血狼幫之人。
原本左風還想買下仔細研究一番,他對于煉器的興趣主要也是來至于這種小機關,可知道了血狼幫也對這弩機感興趣后,他也只能放棄了競價的打算,他此時最希望的是血狼幫不要注意到自己。
在離茹準備敲定最后獲得者時,那白衣傀靈門少門主再一次出聲,直接將價格抬到了一千二百金幣。左風也不知道這少門主到底是腦子進水了,還是根本就沒帶腦子出來,剛剛還和陰煞門搞得很不愉快,此時又好像和血狼幫暗自較上了勁。
血狼幫顯然有些意外,隔壁房間的交談也傳入了左風的耳中,不過他們好像故意將聲音壓低,所以左風也只是聽到了只言片語。
“志不在此……試探……有所準備”
后來聲音越來越小,左風正在專心側耳傾聽之時,隔壁房間的聲音又突然大了起來。之前見過的那臉上長著肉球的男子,猛然暴了句粗口說道:“一個毛頭小子也敢和我爭東西,我管他有什么想法,這機關弩我看中了是要準備送給我那第三房小妾,她最喜歡這種稀奇古怪的東西,我一定要拿到手里。”
這聲音說的很大,甚至連大廳之中的眾人也都能清晰聽到,左風卻因為全神貫注的在偷聽說話,這聲音太大將他震的耳中嗡鳴聲不斷。左風心中一邊暗罵,一邊氣呼呼的揉著耳朵。
久未開口的藥尋,卻是冷聲說道:“學藝不精還偏要逞強,這偷聽一道哪里是單純功聚雙耳那么簡單,你聽覺那般敏銳,對方若是直接運功發聲,估計都會直接將你震成聾子。”
左風眉頭微微皺起,他感覺自從自己告訴這藥尋是真心想學習煉器之后,對方對待自己的態度明顯冷淡了一些,剛才說話的口氣不像是在提醒,更好似在斥責自己一般。來不及細想,旁邊房間內就立刻再次傳來聲音。
“他們傀靈門專門研究這些機關之術,也許他們真的想得到這東西也說不定,不如……”
“放屁,我出一千三百金。”
那滿臉肉球男子的聲音再次響起,將自己同伴的話打斷了去,最后的話自然是說給臺上的離茹聽的。可隨后那愧靈門那邊就再沒有了聲息,竟然好像就是單純為了抬高價格而已。
最終這機關弩以超出底價幾乎一倍的數字成交,當然這并不是說著弩機確實值這個價錢。左風也看出了這幾方勢力這一次來巒城,顯然從一開始就互相有著敵火,而且他們雖然沒有說清,但左風也看出他們好像是都準備好要競拍什么東西的樣子。
就在機關弩賣出之后不久,對面貴賓間那之前派出去調查左風底細的手下也回去報告了,如藥尋說的一樣,他們沒有調查處絲毫的線索,反而受到了拍賣會的警告。這讓那原本戲耍了血狼幫還在沾沾自喜的白衣青年,臉色也再次變得陰寒下來,同時又再次向著左風這邊望來。
這一次左風倒沒有躲閃,而是在對方望來的同時也冷冷的瞪視著對方。白衣青年見左風如此表現,反而露出了一絲陰冷的笑容,同時緩緩的點了點頭。看那意思仿佛在說,“小子,我記住你了。”
左風倒是很不在意的微微一笑,就偏頭繼續觀看拍賣會。離茹之后又拿出了幾種藥散,但這些恢復靈氣和恢復體力的藥散,左風也都沒怎么看上眼,都是被臺下之人哄搶而去。
當左風已經對這次的拍賣會即將失去興趣的時候,那臺上卻是端出了三只樣式普通的瓷瓶。其他人倒還是沒有什么特殊的感覺,可左風在看到這三支瓷瓶的時候,卻是身體突然挺直,因為他已經認出了那正是自己釀制出的“忘憂醉”。
其實此時的這三瓶酒已經不能稱其未“忘憂醉”了,因為在釀制的過程中,左風也在不斷提高著自己的釀制水平,同時也在摸索如何釀制出屬于自己秉性的酒來。本來這個過程根本不是十天八天能夠完成的,可是他的身邊卻有一名煉藥方面的超級高手。
在藥尋的多次建議和幾番嘗試后,左風將原本材料中的幾種換掉,同時又加入了幾種其他的藥材,所以此時這酒與當初釀制出來的已經完全不同。
離茹看了一吞噬眼旁邊托盤中的酒瓶,略微沉思了一下,才開口說道:“這瓷瓶中所盛放的是酒,名叫‘忘憂醉’。”
大廳里的人聽說這瓶中裝的是酒后,不禁有些嘩然起來,在如此重要的拍賣會上,怎么會有酒拿出來賣。眾人在意外之余,心中也都抱著嬉鬧的成分,想要看看這酒到底是否有人會買,同時也很想知道這酒能夠賣上什么價錢。
離茹一反之前的介紹方式,卻是首先介紹起了這酒的價格。
“這瓶中盛放的酒,屬于剛剛釀制好的,價格每瓶起拍價格是三百金幣。”
這價格一出口,下面大廳之內的人就立刻發出了哄笑之聲,連原本一臉期盼之色的左風也有些錯愕的愣在那里。之前那機關弩機的底價才只有七百金幣,那瓶瘋魔散雖然有些雞肋,但畢竟也算得上是藥散中排名靠前的存在,可也只是二百金幣而已,可這酒每一瓶就要三百金幣,這如何能不讓左風感到吃驚。
離茹露出了一絲尷尬的微笑,繼續說道:“其實大家看到的雖然是三瓶,但實際上最終能夠拍到手中的只有兩瓶。其中一瓶已經被人預定好了,而且是按照最后成交價格預定的。”
這一下眾人更是一片嘩然,提前預定好了,而且還是按照最后成交價格。那么若果有一個腦子進水的人出了一個超高的價格,那預定之人豈不是也要跟著花大價錢購買,這詭異的一幕讓參加了如此多次巒城拍賣之人,都一時陷入了迷茫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