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陽西斜,逐漸沉入到地平面之下,牧凡等人已經趕到了牛欄山的不遠處,然后悄悄潛伏了下來。
夜色漸濃,今夜沒有月亮,也沒有星星,整個夜色,漆黑無比,而這樣的環境,也為牧凡等人的行動,起到了很好的掩護作用。
在牛欄山的敵軍當中,那些軍中高層已經濟濟一堂,他們嚴陣以待,等待著牧凡主動送上門來。
他們已經得到了牧凡將要襲營的消息,雖然陳飛虎將歩千帆還有左云飛等人全都截了下來,但是波斯王朝這邊還是得到了消息,很顯然,歩千帆并不能算是真正的奸細,他只是被仇恨蒙蔽了雙眼。
奸細,另有其人!
牧凡看到嚴陣以待的敵軍,就知道陳飛虎沒有抓住奸細。
不過牧凡這邊,早已經做了最壞的打算,他的計劃,就是在敵人知道自己行蹤的情況下進行,所以,不管敵人有沒有得到消息,對他的計劃影響都不大。
牧凡并沒有等到子時,而是突然下達了攻擊命令,開始行動。
他散發出去的消息,是子時行動,其實,這些只是故布疑陣罷了,他并沒有打算按照那個計劃行事。
牧凡命令下達之后,整個飛虎營頓時迅速行動起來,跟著牧凡,如一道利箭一般,插入敵營當中,飛虎營的實力本來就強大無比,再加上牧凡這些天的集訓,他們的殺傷力更加恐怖。
因此剛一交手,波斯王朝的士兵就開始節節潰敗,只是短短的時間內,就有大量波斯士兵死亡。
戰斗只是進行了一刻鐘,在波斯軍隊剛組成有效防御的時候,牧凡等人已經遠遠離開了。
“牧凡,又是牧凡!”被襲擊的事情,很快就傳到了血屠的耳中:“這次傷亡怎么樣?”
“死了兩千八百人。”手下匯報道。
“對方呢?”血屠繼續問道。
“無人傷亡。”手下低聲道。
“牧凡要襲擊我們,不是已經提前得到消息了嗎?為什么還會發生這樣的局面?”血屠冷聲道。
“稟大帥,我們得到的情報有誤……”
就在說話間,外面傳來了一陣巨大的喧囂聲,隱約聽見有人在喊敵襲之類。
“敵襲?又是哪來的敵人?”血屠臉色陰沉如水,然后怒氣沖沖的帶人,向聲音傳來的方向趕去。
等到血屠等人趕到的時候,戰斗已經結束了,他們只看到了敵人遠去的背影,而那領頭之人,血屠印象很是深刻。
“牧凡!”血屠看著牧凡的背影逐漸消失,心中郁悶的簡直要吐血。
血屠沒想到,牧凡襲擊了一個地方之后并沒有回城,竟然又換了一個方向殺回來,而這次,血屠軍團直接死傷了近萬人。
那些飛虎營,可全都是通脈境的武者,一千來個通脈境,在戰場上的殺傷力極為恐怖,所以雖然戰斗很快就結束,但是血屠這邊損失極為慘重。
到現在為止,血屠軍團五十萬人,已經死傷了十來萬人,這樣的損失,就算血屠也無法承受。
“怎么回事?竟然死了這么多人!”就在這時,一個面直口方的大漢帶著一隊人馬走了過來。
“不關你事!”血屠沒好氣道,不過他的眼中閃過一絲忌憚,顯然這人的身份不低。
“本來不關我事,但是你這里損失這么大,會影響到整個戰局,到時候,后果恐怕你承擔不起。”大漢冷笑道。
“聶遠,你還是管好自己的事情吧。”血屠哼了一聲,然后轉身離去。
“如果需要幫忙,給我說一聲。”聶遠對著血屠的背影叫道。
血屠的身子一個踉蹌,然后加速向前走去。
聶遠是另外一個軍團的統帥,和血屠一樣的地位,不過兩人一項不和,這次,聶遠更是借機來看笑話,這讓血屠如何不生氣?
回到自己的帳篷之后,血屠大發雷霆,帳內的東西幾乎讓他全都摔碎了,他看著一眾屬下,怒道:“你們難道就沒有辦法對付牧凡嗎?”
“這牧凡現在帶領的全都是高手,機動性極強,只要他們不陷入大軍的重圍當中,我們根本奈何不了他,而且,就算他真的被我們圍住,也不一定能夠殺死……”有人小聲道。
“混賬,我要的是建議,不是聽你說廢話!”血屠一巴掌將那人拍飛,那人頓時吐血飛出。
“大帥,我覺得我們現在應該防守,牧凡已經偷襲了我們兩次,我們必須防備他再度偷襲!至于殺他,現在時機還不夠成熟!”李光明這個時候突然出聲道。
“那要等到什么時候?”血屠聞言,不禁看向李光明。
“等到我們大軍攻下了山海城!”李光明硬著頭皮道。
“不行,本帥等不到那個時候,我必須盡快殺掉牧凡!”血屠直接拒絕。
“大帥,牧凡必須要死,但是他死之前,我們應該從他身上獲取更大的利益才行。”李光明道:“現在,我們因為牧凡損失慘重,別的軍團并沒有和牧凡交過手,他們只會以為我們無能,并不知道牧凡的厲害,所以,我們現在必須忍,讓其他軍團去對付牧凡。”
“如果他們能夠將沒牧凡殺死,那么就不用我們動手了,如果他們也在牧凡手下吃了虧,那么大家就會知道牧凡不是一個簡單的人,而牧凡的身價,也會倍增,到時候,我們再想辦法殺掉牧凡,那么功勞就會更大!”
“你說的有道理。”血屠聞言,逐漸冷靜下來,然后道:“但是我現在只想知道,到時候,你準備如何殺掉牧凡?”
“辦法是有,不過現在我們需要對牧凡更加了解。”李光明小心的組織著自己的語言,生怕觸犯了血屠。
“說說看!”血屠道。
“牧凡實力很強,硬拼的話,就算能夠殺掉他,我們也會付出很大的代價,所以,只能智取!”李光明道:“每個人,不管多么強大,他都有弱點,所以,我們只要能夠找到他的弱點,對付他,就輕而易舉。”
“恩,說的不錯。”血屠沉思了片刻之后,道:“傳令下去,讓大家小心防備,以免再度遭到偷襲,另外,李光明負責和我們的內線聯絡,讓他將牧凡所有的信息全部傳遞過來。”
“是!”諸位將領齊聲應命。
“好了,都去忙吧。”血屠揮了揮手,眾人全都離開,血屠喃喃自語道:“既然聶遠你想要幫忙,那么,本帥就給你一個機會!”
另外一邊,牧凡帶人再度襲擊了血屠的軍營之后,就利用機動的優勢,迅速返回了山海城。
“怎么樣?沒事吧?”看到牧凡等人平安歸來,陳飛虎也放下了心中的大石。
“還好,不過,我們的行動還是被對方發現了,難道這邊的行動失敗了?”牧凡問道。
“不可能吧?”陳飛虎臉色凝重起來:“泄露消息的是歩千帆,你上次行動的事情,也是他告密的,我已經將他抓了起來。”
“這么說,奸細另有其人。”牧凡道:“知道我行動的,只有四大將軍,現在可以確定,必然是他們四人其中的一個。”
“可是我派人嚴密監視他們,并沒有發現任何線索。”陳飛虎道:“應該不是他們四個,之前我很懷疑步征,但是后來步征的表現可以斷定,他不是奸細。”
于是,陳飛虎將步征的表現給牧凡講了一遍。
“如果這是他真正的想法,那么他自然沒問題,可是,如果是他在演戲呢?”牧凡皺眉道。
“應該不太可能吧,畢竟他不知道我們的一直在盯著他,而且,就算他是在演戲,可他并沒有傳遞消息的時機,因為我的人,一直在跟著他。”陳飛虎道。
“這樣啊……”牧凡摸了摸下巴,仔細將陳飛虎的線索全部回憶了一遍,突然間,他的心中閃過一道亮光,然后他沉重的道:“除了四大將軍,歩千帆幾個人,還有一個人,也知道消息!”
“沒有吧……”陳飛虎沒有說完,就突然想到了什么,不可置信的道:“你是說,鎮遠侯?”
“不錯,就是他。”牧凡點點頭。
“是我瘋了,還是你瘋了?”陳飛虎摸了摸牧凡的額頭,搖頭道:“這根本不可能,他可是侯爺之尊,一人之下,萬人之上,我們這里,就他不可能。”
“他的確不可能叛國投敵,但是,他可以將我們的消息泄露出去,從而達到他某些見不得人的圖謀。”牧凡道。
“你這想法還真是大膽,不過,也不是不可能。”陳飛虎嘆氣道:“如果是這樣的話,我們的處境,都非常的危險。”
“我也只是懷疑,但是此事我們不得不防,必須早做準備。”牧凡道。
“如果真是鎮遠侯,我們恐怕無能為力,公主此行目的,我也知曉,也許此事,我們可以找公主商量一番。”陳飛虎提議道。
“我越想也覺得是鎮遠侯。”牧凡道:“公主這次奉密旨前來,看來天怒王已經是有所懷疑了,不然的話,不會在這個時候,讓公主犯險,還有上次天怒王病重的消息,知道的人極少,而鎮遠侯身為王上的弟弟,必然知道此事……”
“事不宜遲,我們現在就走。”陳飛虎越聽越是駭然,連忙和牧凡一起出了門,向謝青璇臨時府邸趕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