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少陽心急如焚的跳下直升機,沖到了綠洲基地里。
這里果然很干凈,干凈的都有點不正常,那四個集裝箱碎片,連個渣滓都沒留下。伊莎貝拉也不見了,就好像什么都沒發生過一樣。
此時整片綠洲已被軍隊包圍,大量科研人員正在緊張的計算著四周的輻射量,還有幾輛沙漠工程車沿著綠洲探測著藏在下面的滅世導航儀。
汪局長很快走過來皺眉道:“你說的不錯,我們發現了這里有被清理的痕跡,應該是大西洋聯盟派人來處理過了。”
李少陽搖頭:“不可能!大西洋聯盟沒有這個時間,也沒有足夠的人手。”
他說到這里全身一震:“除非……”
除非是得到了華國叛徒的幫助,大西洋聯盟才有可能毀滅證據。
是司徒家,肯定是司徒家干的好事。
他正想著,那邊一名戰士跑步過來,遞給汪局長一個塑膠袋:“報告!在綠洲四公里外,發現了這個東西。”
汪局長接過來看了看,便遞給李少陽道:“是顆扣子,你看看見過沒有。”
李少陽立刻看到了一顆梅花狀的扣子,心中頓時一松,這是伊莎貝拉衣服上的扣子,這說明她只是被抓了,人還活著。
他捏著這枚扣子,已經猜到發生了什么事。伊莎貝拉在看守現場的時候,大西洋聯盟的人來清理現場,她被人抓走了,在路上留下了這顆扣子,也給自己留下了線索。
“要立刻派一支小隊,沿著這顆扣子附近的區域進行搜索,可能會有發現。”李少陽急聲道。
汪局長立刻轉身下令。
很快有人報告,又發現了一枚扣子。
最后一共發現了4枚扣子,從沙漠綠洲到外圍的公路,最后一枚扣子是在公路上被發現的。
“調動附近的監控攝像。”李少陽算了一下時間:“從三天前的錄像開始看。”
汪局長立刻叫來一個小組輔助李少陽,在看過了大量的錄像后,他們終于發現,在兩天前晚上,一輛無牌的越野車從沙漠里沖出來,進入公路后,車門曾經被踢開過,那枚扣子就是在這個時候被扔出來的。
“調動沿途所有的監控資料,包括高速公路檢查站……”李少陽咬牙道:“全力追蹤這輛車的下落。”
天亮的時候,汪局長又調來了五十多個幫手,大家一起查找線索。
李少陽又聯系了女媧,通過她強大的能力,一起查找蛛絲馬跡。
華國的天眼系統并不完美,大范圍內追查一輛車的線索,無異于海底撈針,但幸好綁走伊莎貝拉的人似乎不知道自己暴露了,所以李少陽很快找到了這輛車的行駛軌跡。
從鄂多斯市區出去,最后進入了北東省的哈市,消失在了哈市市區的一個小巷子里。
李少陽記下了這個小巷子的位置。
現在他已經確定跟司徒家有關系了。正想著如何營救,汪先生急步走了過來:“少陽,有個叫諾克的美國人你認識么,他說是你的員工?”
李少陽急忙點頭:“是我讓九兒派直升機接來的,他是我的人。”
汪局長哼了一聲,拿出幾張照片給他:“這個諾克沒有合法的居留權,屬于非法移民你知道不知道,還有,他竟然帶著個,帶著個……”
汪局長都說不下去了:“帶著個性愛玩偶,這都是什么人,你都收做手下了?”
李少陽看著照片,諾克帶著女媧二號,坐在路邊似乎在等著什么,不禁心中暗罵,這個諾克是豬腦子啊,怎么就不知道低調一點。
“他現在在哪里?你們有沒有保護好他?”李少陽放下照片問道。
汪局長又哼了一聲:“人不在我們手里,蘭省軍區來人把他帶走了,說是懷疑他的身份,需要進行調查。”
李少陽猛然轉頭:“什么!軍區的人有什么權力抓諾克?這跟軍方有毛的關系啊?”
汪局長皺眉:“現在整個鄂多斯都屬于臨時軍事管制區,出了這么大的事,軍方現在是老大了,我們國安局在這里也只有調查權。”
李少陽暗道不妙:“帶走諾克的人是誰什么部隊的,叫什么名字?身份確認過了么。”
汪局長見他如此激動,也覺得有點不妥,立刻拿出手機打了個電話。
放下電話他咬牙道:“草他嗎的,軍區說沒這個人,他自稱姓周,還帶著一支特種小隊,那邊大意了,也沒看出來是冒充的!”
李少陽深吸一口氣,立刻按下通訊器:“女媧,啟動飛行器,趕快來接我。”
那邊鄂多斯機場里,飛行器猛然冒出一團白氣,直接撞破了飛機庫的大門,被女媧控制著,全速升空,很快來到了綠洲上空。
李少陽抓著汪局長的領子怒聲道:“肯定是周家人干的,諾克博士本來就是從周家逃出來的,他原來是大西洋聯盟的研究員,你把最后的一個活證據給弄丟了!”
汪局長愣住了,也沒理會李少陽的無禮,這信息量太大了,怎么又和周家扯上關系了。
李少陽跳到了飛行器里,那邊汪局長沖過來,拔出一把手槍扔給他:“不管是什么人,就算是天王老子,你也不要怕,我會給你開通空中飛行權,但你得和塔臺保持通話,這附近有民航航線的,別把飛機撞下來了。”
李少陽抓起手槍,塞到腰后,心中一片慌亂。
伊莎貝拉被司徒家抓了,諾克被周家劫走了,這兩個人都要救,先救誰?
他按下通訊器:“女媧,諾克博士帶著你的分身,能不能確定女媧二號的位置?”
女媧沉默了一下,然后道:“已經失去了聯系,不過二號在最后開啟了攝像模式,拍攝了一段15秒左右的視頻。”
這段女媧二號在失去聯系前拍來的視頻十分清晰。
李少陽首先看到了一個女人,一個非常美麗的女子,在她身旁,還有個一臉陰郁的男人。
而視頻的最后,他看到了諾克博士,博士就站在那里,雙手掐著自己的脖子,似乎被一根無形的細線勒住了,最后他瞪著眼,無力的垂下了頭……
李少陽呆了一會兒才緩緩道:“女媧,二號身上有沒有自爆裝置?還有沒有激活的可能?”
女媧遺憾的說道:“二號沒有任何暴力程序,而且對方已經破壞了她的核心芯片……不過二號芯片里有自動抹除設置,對方得不到有用的信息。”
“視頻里的人是誰?你能找到他們的身份么?”
“管理員,無法分析對方的身份,不過我可以分析視頻,從圖像里的景物,可以利用三角定位法,找到他們的大概位置。”
李少陽坐在蒲團上等了很久,那邊女媧才說道:“根據分析結果,對方是在20000米的高空,應該是一個運動速度很慢的飛行器,有可能是飛艇。考慮到飛艇是在運動中,而且這段視頻的傳送時間超過了3小時,所以無法確定敵人現在的具體位置。”
李少陽一拳擊打在面前的儀器上,咬牙道:“暫時放棄這個任務,我們直接去哈市。”
他看著外面升起的太陽,心中卻陰暗到了極點。
兩萬米高空的某處,那熟悉的巨大飛艇緩緩飛過。
周木蘭坐在一張柔軟的天鵝絨椅子上,接過安執事遞來的酒杯,心情似乎很好的樣子。
安執事擦著手,每次他殺完人以后都要反復的擦手,一直擦到雙手發白為止。
“諾克這個混蛋,我救了他,還養著他,他竟然就這么背叛我了。”周木蘭放下酒杯:“安執事,那李少陽的那個玩偶運到我的實驗室里,我很喜歡呢。”
女媧二號靜靜的躺在一旁,安執事皺眉道:“會留下痕跡的,很麻煩。”
周木蘭哼了一聲:“大西洋聯盟的技術已經威脅到了國家,四大家族誰能在這個時候站出來為國解憂,那誰就能獲得下一輪權力分配的主動權,我需要研制出比大西洋聯盟更強大的武器。李少陽的這個玩偶或者就是突破點。”
安執事不說話了,他手里的通訊器發出了滴滴的聲音。
這位陰郁的執事低頭看了一眼,不禁臉色一變:“有人在聯系你。”
周木蘭擺手:“現在我誰的電話也不想接。”
安執事嘆了口氣:“是阿西莫夫,大西洋聯盟派出追殺李少陽的那位世界第一殺手。”
周木蘭立刻站起:“他怎么知道你的電話?”
安執事低頭看了下通訊器,嘴角露出冷笑:“我的電話只有不到10個人知道,這些人中,敢跟大西洋聯盟合作的蠢貨,除了司徒良,我想不到第二個。”
周木蘭哼了一聲:“司徒良竟然這么大膽,難道不怕連累了裴家?他不會蠢到這個份上吧。”
安執事搖頭:“李少陽已經把司徒家逼到了絕境,司徒良是個投機者,毫無人品可言,狗急了跳墻是可以想象的。”
“那接通吧。”周木蘭坐了下來。
安執事點開通訊器的屏幕,出現了一個陰冷的男人,這人面無表情,一字一字的說道:“周木蘭小姐,你應該知道我是誰,這次通話,我想跟你合作。”
“沒有興趣!”周木蘭晃著酒杯:“我還要提醒你,阿西莫夫先生,這里是華國,你可以收買無恥的司徒家,但不要把我當成了可以收買的漢奸。我勸你干掉李少陽后,趕快滾回去,要不然我會連你一塊滅了。”
阿西莫夫表情沒有任何變化:“大西洋聯盟的實力,超過了整個華國的國家實力,所以請你不要威脅我。”
這個殺手冷冰冰的說著:“對于這次合作,為了表示誠意,我有一份禮物送給您。”
周木蘭眼皮一翻:“哦,什么禮物?”
安執事手里的屏幕上,立刻出現了一個被五花大綁的女人。
周木蘭瞥了一眼,再次跳了起來:“伊莎貝拉……天啊,我的小寶貝。”
阿西莫夫的冷臉再次出現:“這就是我的禮物。”
周木蘭咬著嘴唇,細長的手指握緊了酒杯,最后道:“你有什么條件?”
阿西莫夫僵硬的說道:“按照我的計算,這個女人可以把李少陽引到哈市來,但我目前的實力,加上司徒家族,也無法保證干掉他,所以我需要你的幫助。”
殺李少陽?周木蘭起身走了幾圈,最后沉聲道:“成交!”
阿西莫夫立刻關閉了通訊器,安執事低頭沉思起來。
周木蘭在飛艇里來回走著:“安執事,計劃有變,我要親自去哈市一趟。”
她伸出小舌頭舔著嘴唇:“我要見一見貝拉小寶貝,親自扭斷她的脖子,我還要一刀一刀的切開李少陽的皮肉……”
安執事似乎根本沒聽到她的話,卻淡淡道:“這個阿西莫夫很有意思。”
周木蘭皺眉:“什么意思?”
安執事神秘的一笑:“他不像人,可能也不是人!”
周木蘭冷哼:“能做世界第一殺手,當然不是人了……”
她轉身走向飛艇的休息區:“我要睡一覺,通知他們降落,等我醒來的時候,最好已經是在哈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