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名人質安全了,兩名首犯被擊斃了,還剩一名窮兇極惡的主謀,卻被李少陽拿槍頂著腦袋!
從專案組確定攻堅方案到特警隊順利攻入,前后不過二十分鐘的樣子,但李少陽已解決了一切。
李悍東首先就感到一身輕松,繼而就覺得有點驚悚,李少陽這種表現,已經不能用神勇來形容了,讓他想到了很早的一個好萊塢大片《虎膽威龍》里的男主角。
單槍匹馬搞定一切的存在,往往都是讓人既愛又怕的。
這位刑警隊長愣了半天才大喊起來:“少陽,不要胡來,我們會處理的!”
李少陽一腳踢開辦公室的門,拖著鄭俊豪進去,反手鎖門后,左輪槍狠狠砸在了鄭俊豪的臉上:“說!到底是誰?”
鄭俊豪慘笑一聲:“你斗不過她的,她比你想象的還要厲害,我不會說的,你殺了我吧。”
李少陽將他踩在腳下,正要再問,這男人忽然發出一聲怪異的慘叫,整個身子蜷縮成一團,抖動幾下就不動了。
鄭俊豪死了,毫無征兆的就斷了氣。
李少陽翻過他的身,看到了藏在他懷里的一條黑線,扯出來后,是一個黑色的小方盒子,上面一排小紅燈不停閃爍,那是發送音頻信號的提示,這是一個遠距離監聽器。
呆了一會兒,李少陽提著槍,疲倦的走出辦公室。
外面荷槍實彈的警察下意識的瞄準了他的要害,李悍東大吼一聲:“都住手,任何人不許開槍。”
他沖上去抱住了李少陽:“少陽,穩住,你給我穩住,鄭俊豪怎么樣了?”
李少陽輕輕推開他,握著手槍原地坐下,皺著眉頭思考整件事。
一切都超出了想象,這已不是自己和張浩然團伙的私人恩怨,不管這背后的主謀是不是田杏梨,對方所謀的,絕不是簡單的走私和洗錢,這后面有著更大的陰謀。
但是什么,到底是什么……
一個想上來拷他的警察被李悍東一拳打退,這刑警大隊長怒睜圓目:“你他媽的要干什么!”
那警察委屈極了:“李隊,這是梁副的意思,主犯死了,死得不明不白的,總得有個說法吧。”
“全給我退出去!”李悍東又吼了一聲,然后大步走出夜總會,直面幾位領導:“罪犯全部擊斃,人質全部安全,我不知道李少陽做了什么,我只知道一點,今天,是他單槍匹馬搞定了整個場面,就這一點,希望各位領導慎重考慮。”
他撂下這句話,有意的擋在了門口,那邊一臉惱怒的裴雪菲早已悄悄鉆進夜總會,拉著李少陽就從后門沖了出去。
天色陰沉,幾滴雨點子砸在馬路上,一股燥氣迎面撲來,裴雪菲拖著李少陽剛走出大廈,西邊一陣狂風吹過,大雨毫無征兆的嘩啦啦襲來。
“上車!”裴雪菲拉開越野車門,將李少陽拽上了車。
李少陽還保持著思考的姿勢,一直到車子開過了路口,他才狠狠拍了下手:“不好,宋助理有危險!”
裴雪菲嚇了一跳:“又怎么了!”
李少陽摸出那個監聽器,遞給了裴雪菲:“有人全程監控著一切,鄭俊豪他們都是替死鬼,我本來就懷疑,以鄭俊豪和李志彪那幫人的水準,怎么可能做到這種程度……操縱這一切的主謀,絕對是個犯罪天才。”
裴雪菲不說話,良久才道:“鄭俊豪他們那批武器全是國產的,而且是裝備到軍隊的制式武器,就這一點,案子就大了。”
李少陽緩緩點頭:“還有夜總會里的四個不明來歷的匪徒,極有可能是雇傭兵,那批重武器估計也是他們帶來的。”
他轉頭看了一眼裴雪菲:“李志彪臨死的時候又供出來一個,極有可能是天鶴的宋天明,就是趙鶴之的貼身助理。”
裴雪菲眉頭一挑,猛然打了方向盤,越野車在原地轉了一圈,拼命的沖向天鶴的方向。
“來不及了!”李少陽苦笑一聲:“如果我猜的不錯,宋助理這個時候應該已被滅口了,這個計劃從頭到尾都嚴密無縫,宋助理一死,就一個活口也沒有了,整個案子也能前后說通,我怕省廳這邊,會要立刻結案的。”
裴雪菲不說話,對她來說,所有的猜測和推理,都需要事實來見證,她更喜歡直接行動。
車子直接撞碎了天鶴的鋁制大門,裴雪菲在辦公樓前緊急剎車,越野車的輪胎發出吱呀的聲音,一股焦味傳來。
兩人跳下車,直奔頂層辦公室。
他們還是來晚了一步,宋助理斜掛在墻壁上,就像一副裝飾品,墻壁頂端一顆堅固的釘子上,套著魚線做成的繩套,如今死死的勒住了宋天明的脖子,他死的很痛苦,表情很恐怖。
裴雪菲蹲下身子:“死了得半小時了,看樣子像是自殺。”
李少陽沒說話,緩緩轉身走了出去。
“哎,你要去哪啊,咱倆的事還沒說清楚呢!”裴雪菲大喊著。
李少陽轉身把左輪手槍塞給她:“雪菲,我太累了,想好好睡一覺。”他打了個哈欠:“你也得做好準備,我估計晚上總結案子的時候,省廳和領導們就要你們立刻結案了,但我想說的是……”
他緩緩吸了口氣:“這一切只是開始,更厲害的在后頭呢……”
裴雪菲還要追出去問個清楚,手機滴滴響個不停,李悍東那邊瘋狂的呼叫著,她嘆了口氣,打開手機:“李隊,先別急著慶功了,我這里又有一具尸體了。”
李少陽疲倦的走出天鶴,他實在不想有人打擾,拿出手機準備關機了,卻赫然看到了20多個未接電話。
是唐嫣然的,從早上7點開始呼叫自己,一直到現在都下午6點了。
該死!李少陽拍著腦袋想起了自己答應唐嫣然的事,今天是寶貝的生日呢。
棋牌街12號,楊家老房子,李少陽匆忙趕到的時候,雨愈發的大了,天地間一片雨幕相連,四周黑暗如夜如墨。
楊家老房子里燈火明亮,還有兩盞紅燈籠掛在大門口,給這無盡的黑暗帶來了幾分溫馨。
李少陽擦了一把臉上的雨水,一時猶豫著該不該敲門。
就在此時,大門緩緩打開,唐嫣然撐著雨傘走出來,就那樣站在門前。
淡色小旗袍,素色油紙傘,若不是大雨傾巢狂風斜卷,這一刻怕是有江南水鄉相逢偶遇的情調。
李少陽走過去,苦笑一聲:“嫣然,我今天……”
噓……唐嫣然撐著傘,踮起腳尖為他擦了擦臉:“這么大的雨,你就這樣來了?屋里飯還熱著呢,餓不餓?”
李少陽釋然而笑,輕輕握著她的手:“餓死我了,有什么好吃的?”
唐嫣然抿嘴一笑:“進來不就知道了。”
牽著他手進了屋,屋門關閉,擋住了一切風雨,一切憂愁。
這一夜的大雨不停,萬家燈火都被籠罩在雨幕之中,l市奔勞的人們也終于有了借口回家,家,永遠是這么溫馨,在你最需要的時候,那一扇門,總會為你敞開。
只是總有些人是無家可歸的。
市局燈火通明,裴雪菲無聊的聽著李悍東總結案子,心中卻一直想著某個男人……
阿強帶著程陽光和大衛,在學校附近的小飯館里,正陪著妹妹吃大餐。此時兩個學業不成的男人,正目瞪口呆的看著王薇薇和大衛用流利的英語聊著天……
寂寞的李婉容孤單的坐在小公寓里看著肥皂劇,手里一直摩挲著某個男人送來的禮物,鑲鉆的耳環,是如此的冰冷,她需要另外一只大手來一起溫暖,溫暖自己漸如明珠不染,塵埃一片的心境……
蘇ho夜店依舊火爆,這里美酒如雨,裙擺如風,與風雨飄搖的外面,恰如一花一世界。蘇蘇和蔣小涵就混雜在那一片瘋狂的人群中……
唯有一人,即便比任何人都思念故鄉,卻依舊只能在異國他鄉感受冰冷的無情。
田杏梨站在客廳墻壁前,將宋天明,鄭俊豪,李志彪,刀疤臉的名字再次劃掉。她眉頭緊鎖,監聽器早就銷毀了,但剛才處理宋天明的時候,時間太過倉促,不知道有沒有留下痕跡。
最后扯開全身衣衫,連內衣也褪去,她在黑暗中走向窗臺。
這個時候,故鄉秋月町的賞菊齋早已結束,但正是北海道楓葉最美的時候,“紅葉狩”馬上就要開始了吧,還有東京池袋的“賞月祭”,關東的“花火游”……
田杏梨半跪在窗臺前,眺望著東方的東方,默默等著雨過天晴的白日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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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說editorbyjack201409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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