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墨時抱著沒有一點防備,靠在他懷里睡著的花溪月,真不知道是該喜還是該憂,睡著的時候對他沒有一點防備,清醒的時候就直接將他當成狼,明明心里能對他放下防備,卻始終刻意的逃避和遠離他。
他給花溪月調整了一個舒服的睡姿,摸著自己的手機,給程一鳴發了個短信。
讓程一鳴直接在機場等著,她去取花溪月的證件,將花溪月直接帶去b市治療,還需要程一鳴和他的父親說說花溪月在他程一鳴那里,免得他父親擔心。
然后又給傅新陽打了電話,說花溪月在他這里,但是情況不是很樂觀,具體是因為什么導致這樣,他還不是特別清楚,等花溪月和醫生接觸之后,再看情況。
江墨時開著車去了花溪月的家,花溪月在門旁邊的角落里放了一把鑰匙,花溪月那次從醫院回來之后,在家修養了一段時間,每次他來看她的時候,她就把鑰匙放在旁邊的角落里,說只有他一個人知道。
本來知道她家的就沒有幾個,他父親那里有鑰匙,李煜澤就算知道她家也不會來看她了,方睿鵬很長時間沒有聯系她了,所以這把算是他的專用鑰匙。
花溪月不許他把鑰匙帶走,說帶在他身邊總感覺有些不安全,他當時竟然無法反駁,的確,有那么幾次,他想悄悄溜進她家,看看屋里有沒有關于多年前那件案子的事情。
雖然他來過幾次,可是基本上沒翻過柜子里的東西,明面上的東西沒察覺出什么,柜子里就特別引人入勝了。
跟花溪月熟識以后,他一直都沒敢亂來,怕花溪月知道了不高興,只能等有一天她親自接納了他,然后任他隨意的翻了,不過,總覺得這個小小的愿望有點遙遙無期啊。
將花溪的證件快速收好后,江墨時直接去了機場,他的心里還是有點擔心花溪月的,所以沒有發現后面跟了她很長時間的車。
東源將車剛停在花溪月家的那條小道,就看見自己的兒子進了花溪月的家,他有些詫異,自己兒子竟然認識小月?
他沒有輕舉妄動,他想看看這小子到底想干什么,如果是入室搶劫,就算他是這小子的親爹,他也不會放過這小子的。
捏著一把汗,好在這小子很快就出來了,手里拿的好像是花溪月的證件,這么說來花溪月已經在他車上了?這事怎么想怎么都有點奇怪。
花溪月突然從考場上跑了,最后一門考試直接棄考了,他們的班主任傅新陽將電話打到他這里的時候,他很是有點吃驚,這不像花溪月的作風,肯定是發生了很重要的事,才讓她不得不放棄。
但是不管疑慮怎么多,也應該先把花溪月的人找到再說,他讓劉云鵬去查監控,然后自己首先去花溪月的家里看看,興許她已經回去了。
花溪月放下考試,和他兒子在一起,他兒子還拿著她的證件,這到底是要干什么?
特別是他兒子的車往機場的方向走,他越想越覺得有些不對勁,難道多年前的事,這小子摸清了一點底,他還在為自己母親的事耿耿于懷,要將案件情況都翻得清清楚楚?
江東源的心里有些慌了,千萬不要對花溪月那小家伙做出什么事出來啊,否則情況就越來越復雜了,正當他有些焦急的時候,程一鳴給他打了一個電話。
他說花溪月在他手上,她上次有些遺留的病情需要及時處理,打算先把她帶到b市全面檢查一遍,后續有什么情況會和他說明,讓他不用擔心,也不用跟著去,有什么情況他會打電話告知。
程一鳴作為醫生,應該不會撒謊騙人,可是他更覺得花溪月在他兒子的車里,在他的細問之下,程一鳴將花溪月被江墨時找到,并且給他打電話說明情況的事情說了出來,最后不得不承認花溪月的情況并不是很樂觀,雙目可能已經失明了恢復的機率有多大,還要看檢查檢查結果。
b市有更專業的團隊,花溪月還年輕,他是建議花溪月最好跟著他去b市的,程一鳴也不敢過分描述江墨時在里面的作用,只能拿著花溪月的病情說事,就算再專業的團隊,到哪兒不是治,何必非要跑那么遠,讓花溪月去b市他有私心。
江墨時也有私心,可是江東源作為花溪月的監護室,還是要經得他的同意才行,這也是江墨時將鍋甩給自己的原因。
本來以為要多費些口舌的,甚至會想著遭到拒絕,沒想到江東源并沒有多加思考,就直接同意了。
江東源只問了他一個問題,那就是江墨時是不是在花溪月的旁邊,以前花溪月受傷的時候,江墨時是不是也一直都在花溪月的身邊轉悠?
程一鳴本來還沒明白江東源這么問的原因,看著停好車的江墨時直接將花溪月抱在快速走向他,他突然就明白了,回答了一聲是。
自己兒子將花溪月抱下車的情況江東源自然也看到了,那熟練程度不得不讓他多想,他一時有些難以接受,他也是男人,也有年輕氣盛的時候,所以自己兒子在干什么,想干什么,他自然也心知肚明。
程一鳴的是像轉頭,在他的心上狠狠敲了一下,他嘆了口氣,只要不是報復,什么都行。
花溪月是無辜的,那件事雖然和他父親有些關聯,卻是一直都還沒有定論,事情沒查出來之前,千萬不要出現什么遺憾終生的事情才對啊。
他再次叮囑程一鳴將花溪月照看好,他這個家屬自然愿意配合醫生,有什么情況提前告知他一下,花溪月是女孩,所以還是請個護工照料她什么的……
程一鳴聽著,只回答好,花溪月的事他自然會處理,看江墨時緊張的樣子,自然也是不會讓花溪月受什么委屈的,所以江東源的確是有些多慮了,就算是這樣,他也不會阻止江東源的嘮叨,是親人,才會這樣喋喋不休的說。
不得不說,他們父子倆對花溪月真的是非常的上心,掛掉電話之后,江墨時同樣跟著他們一起回b市,一下飛機,顧逸驍就在那等著了,車子直奔醫院,接下來的花溪月的時間將全部屬于他了。
臉還有些浮腫,檢票的時候醒過來一次,在飛機上又睡著了,頭痛得厲害,整個人又暈又沉,非要喝點安眠藥強迫自己睡著,這會兒藥勁沒過,人自然也沒醒。
每個科都有醫生,他只需要拿到結果分析就可以了,但是他全程跟著花溪月一起跑檢查,囑咐科室醫生將資料首先傳入他的電腦,晚上十一點,他差不多就拿到了花溪月檢查的全部資料。
分析著,還是因為淤血壓迫神經,時間有些長,動手術的難度將會增加,因為頭部之后又受過碰撞,震動擠壓不僅讓淤血沒快速散掉,還有輕微的出血,說去說來,還是要動手術才行。
他連夜將資料發給了幾個專家看了一下,想商量一下看有沒有比動手術更好的方法,如果非動手術不可,那么指定一個什么樣的方案,才能確保這個小姑娘萬無一失。
花溪月醒來的時候眼前還是一片漆黑,周圍很安靜,她喊了一聲,沒有人應答,,手上掛著點滴,她不敢亂動,想著自己應該是在醫院。
頭好像不那么痛了,就是肚子特別餓,然后有點想上洗手間,她摸了摸旁邊,沒發現有人,只能摸著頭上的呼叫器叫個護士幫下忙了。
剛準備按下去,就聽見有人開門了,聽腳步好像不是一個人。
“醒了,肚子餓不餓,我剛給你熱了粥,我扶你坐起來吃。”
是江墨時的聲音,有很多事情是特別無奈的,比如怎么趕都趕不走的江墨時,所以花溪月只能坦然接受了。
“和你一起來的是誰?”
花溪月撐著想要自己做起來,一雙手就忙扶著她的胳膊,江墨時看了一眼顧逸驍,給花溪月拿著靠墊,而后才說到:“我表弟,你見過。”
“既然她醒了,這也沒我什么事了,老哥,我明天要直播,所以今天晚上可別打擾我,這個粥已經夠濃稠了,不要再讓我偷偷拿回去熱了。”
花溪月還沒有說話,顧逸驍就抱怨起來,老哥一般不找他,只要找他,準是跑腿的事兒,只要碰到這個女孩的事,老哥就不遺余力的利用他。
看來老哥這輩子都要圍繞這個女孩轉了,說不定以后他還得喊這個小家伙嫂子,怎么想,怎么都覺得有點劃不來啊,真是,他哥都沒計較,他操這么多心干嘛?
凌晨了,再回去直播已經不可能了,他哀怨的看了一下將他從直播叫到這當跑腿的老哥,終于能體會到父親被姑姑鎮壓,然后自己被姑姑兒子鎮壓的心情了,可憐他們父子倆,完敗在他們母子手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