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家人救出來之后,不知道因為什么原因,他們家族中發生了一件大事,一夜之間,整個家宅大院被燒沒了,家族中的人也差不多全都死在里面了。
當時有記錄說那些人是先死亡,然后才被燒焦的,和元姝月的情況有些相似,又很不一樣。
不過,他從那次大難之中活了下來,多年前的綁架案和縱火案,將銷聲匿跡的他拉了出來,如果不是有人親眼看過他還活著,完全不敢相信他竟然在那場死了四五十人的大火中逃了下來。
那次事件之后,延誤了他腿完全好的機會,走起路來看著與正常人無異,可是跑起來的時候,就會感覺他的身體還是有些不平衡的。
但是剛才出現在錄像中的那人,跑起來非常正常,所以他才說那人是假扮她的父親。
他們家族之中的事,很少有人知道,他了解的這些情況是跑了很多年,最后從一個半聾半啞的死刑犯那里打聽出來的。
這個死刑犯以前是他家的傭人,情況多多少少知道一點,他是被溜才從死神那里搶回來的,為了報恩,將溜才的罪全部攬在自己身上,甘愿貍貓換太子,替溜才在獄中熬著。
他找到這個人的時候,他的年紀已經非常大了,記憶力也不是特別好,對于溜才家的事,閉口不談,不愿吐露一點,要不是因為他收養了花溪月,他更是從這個人嘴里什么都撈不出來一點。
至于這次花溪月失蹤的事件,和她家族中的人到底有沒有關系,他也不知道,這么多年了,科技如此發達,他還有沒有查出花溪月父親的下落,所以對于她存在于世的族人,更是知道得少之又少。
地上還有很多的痕跡,江東源打電話叫劉云鵬帶幾個人過來,看能不能找到花溪月的線索。
雖然起著風,但是沒下雨,地上有些痕跡還是很好收集的,并且在這里檢測到花溪月的血,所以很有可能這里是第一案發現場。
敵不動我不動,花溪月養著精神,只是由于天氣越來越冷,她也覺得越來越冷,而且沒吃東西,她的身體就更加抵不住寒氣了,雖然人家有送食物,但是她吃不進,也不敢隨便吃。
晚上的時候,大概是凌晨過了,一伙人突然闖進她的屋子,迅速將她綁起來,蒙上她的眼睛,然后帶著她不知往哪走。
她只聽得到周圍有很多的人,似乎都很忙碌,周圍有些熱,她猜旁邊應該燃著火,后面的人推搡著她往前走,然后讓她跪下,之后就不管她了,更是沒有要給她解繩子和解蒙布的跡象。
她處于巨大的無知和恐懼之中,感覺心一直在下墜,這種感覺又加劇了她的害怕和緊張,這讓她感覺非常非常的不好。
之后,她聽到有人在上面念著什么,像是咒語,又像是其他什么古老的語言,反正她從來沒有聽到過,更是聽不懂人家在念什么。
那個人念了很長時間,終于停下來的時候,她便聽到了周圍很多人歡呼雀躍,她也才清楚,就算他們在這地方解開了她的束縛,她也不一定能直接逃掉。
在身后人的歡呼雀躍中,冰冷的液體從頭而降,花溪月非常肯定,刺鼻的氣味襲來,花溪月更加害怕了。
這倒的可不是什么水,而是汽油,他們往自己的身上倒汽油干什么?
她絕對不會認為這是洗禮或者是什么小惡作劇,她非常緊張,更加不敢隨便亂動,這里有火,她哪怕是碰了一點火星子,整個人都會瞬間燃起來。
冷風吹來,混雜著她身上的涼意仿佛要吞噬掉她,她好像看到了朝她走近的火把,她的嘴里好像在叫喚著不要,可是她一個人的聲音被歡呼壓了下去,然后再銷聲匿跡。
“等等,我提議用另外一種辦法讓她和神主溝通,如果你們直接燒死她,或許只會激怒神主,更不可能得到神主的預知和暗示。”
一個聲音有點沙啞的男聲傳了出來,那個男人好像走到了她的面前,不管是誰,花溪月此時都感覺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樣,她的心里又燃起了希望。
“這場斷了五十年的祭祀,只能成功,不許失敗,既然神主不喜歡我們上次的方式而懲罰了我們,我們何不換一種方法與他溝通呢?”有人提議道。
大長老好像有點猶豫,沒有人出聲,花溪月也屏住了呼吸,等著自己的生死被所有人決斷。
“小長老,那就按照你的辦法來,但是如果再次失敗了,你將和她一起接受洗禮。”
“好!”
非常肯定的一句回答讓花溪月的心終于平定了下來,而她這才發現自己淚流滿面了。
她被人拉了起來,然后上著樓梯,又走了幾步,最后站定。
有人在解開她身上的繩索,他邊解邊湊到她的耳朵邊上說:“把眼睛閉著,我說睜開的時候你才能睜開,等下記得緊緊抱著我,千萬不要放手。”
說完的時候,這個男人正好解開了花溪月眼睛上的布,花溪月還在納悶他為什么這樣說,突然就被人從正面抱著往下墜。
花溪月手足無措,完全不知道怎么辦,她想睜開眼睛,看看他們要降落到哪里。
“不許睜眼,抱緊我。”
他似乎是知道她的想法,馬上制止住了她,他抱著她的手緊了緊,示意花溪月照做。
花溪月剛抱住了他,他們倆就一起墜入水里了,水好像很深很深,并且冰涼刺骨,她雙手亂舞,掙扎著求生,要好幾次,直接打到了死死抓住她的男人身上。
花溪月好像喝了非常非常多的水,她感覺五官里到處都是水,她呼吸難受,昏昏沉沉,感覺自己快要堅持不了。
她感覺身體越來越沒有力氣了,手都快抬不起來了,并且身體越來越冰冷,她覺得她昏迷之前最想做的一件事是罵人:你特么不知道我不會游泳嗎?跳水之前你都不能先跟我打個商量嗎?剛慶幸自己不用被燒死,還沒來得及高興,就特么知道自己要被溺死,這水深火熱的,總之你們就是想整死我嗎?
當然,抱著她的人絕對是聽不到她一點內心的,其實,他也很苦惱,誰知道這家伙平時打起架來野得狠,竟然不會游泳。
快冬天了,衣服穿得厚,拖著她實在是太不容易,水從山澗往下流,他干脆不游了,打算把花溪月的頭伸出來,抱著她,直接順水而下。
只是花溪月攀在他身上的力道突然消失了,他才發現花溪月竟然昏迷了,這個時候昏迷可不是好事,身體動一下,好歹還有熱量維持著身體,如果完全不動,在這么冷的水里,真的很可能被直接凍死。
他不時的搓著花溪月的臉和手,并且喊著她的名字,可是她一點動靜都沒有,天還沒有亮,他緊緊的抱著她,一刻都不敢松手。
突然一束手電筒的光打了過來,他有些緊張,但是站在岸邊的人喊了一句小月,他就知道可能是友不是敵了。
他揮了揮手,隨后一卷繩子就扔了過來,他和花溪月終于被拉上了案。
站在岸上的男人一接過花溪月,就給她做著急救,花溪月喝下去的水都吐了出來,只是人還沒醒,并且身體好像有些發熱,估計是快要發燒了。
那個有些年紀的男人讓他把東西都收拾好,然后背上花溪月,趕緊往山下走。
這個男人對這山路非常熟悉,腳步快而且穩,帶頭走在前面,江墨時跟著有些吃力,可是見面的男人完全沒有要停下來的意思,他也只能忍著跟了上去。
花溪月對這一切一無所知,他倒是對眼前的這個男人來了興趣,竟然這么快就能在山下的水澗里找到他們,還帶著工具,看來是提前做好了準備,并且知道他一定會帶著花溪月跳水,他是誰,為什么對他的行蹤了如指掌?
江墨時想起幾個小時前,他突然收到一個定位,出了省,有些遠,好在肖遲劍那里有臺好車。
凌晨的車并不多,又跟人打過招呼,一路暢通無阻,到了一個非常陌生的村莊。
剛進定位的那個院子,就被人放了一棍,再醒來后,他的衣服不僅換了,而且還有人來喊他長老,叫他趕快參加祭祀。
他莫名其妙,卻也知道有人把他弄這來肯定是有目的的,他隨著人群進入祭祀場合,不一會兒,他就看見了花溪月。
她在害怕,這是她給他的第一感覺,他越看越心疼,卻只能忍著不接近她。
人太多,山路崎嶇,直接逃肯定不可能,他只能邊觀察周圍環境邊等待時機,當火把快要接近她的時候,她已經在瑟瑟發抖的時候,他終于忍不了,果斷的站了出來。
沒想到那人竟然給了他一個挺有用的身份,他的提議被接受了,再三思索,穿幫與其等著穿幫被燒死,不如跳下去搏一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