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住筆♂趣÷閣WwW.Biquge.Biz白衣女子黛眉如畫,面容清冷,額頭隱有銀光流動,腳下一片湛藍光芒涌動,御劍而行逼近那渾身裸露的女子。
裸身女子見白衣女子再次逼近,恨聲道:“玉無雙,我白玲瓏可不是怕了你,若是你再追我不放,我拼著不要百年的修為,也要跟你拼了。”
白衣女子聞言,只是抿著嘴,將速度加快了幾分。
渾身的白玲瓏見狀口中喝罵不已:“你們儒門里面就沒有一個好東西,一群該死的老頑固帶著一群該死的小頑固,一百年前如此,一百年后還是如此,一點長進都沒有。”
那女子聞言,黛眉一皺,臉上隱隱有怒氣升起,卻是為其平添了幾分英氣,越加動人。腳下藍光爆射,速度竟又快了幾分。
白玲瓏口中仍舊喝罵不已,腳下步伐絲毫不曾落下,即便是危急時刻也時不時的瞧瞧懷中的古琴,摟得更緊了,生怕因慌亂而丟了一般。
那白衣女子玉無雙乃是儒門近年新收入門下弟子,因天資聰慧修為高絕,被派去守護‘九仙琴’,不料半月前,遭這妖物設計,被其盜走‘九仙琴’。
儒門中出了如此丑事,更是不敢聲張,是以暗中派出門下弟子追尋而來,玉無雙自覺難辭其咎,毅然加入其中。
憑借儒門至寶山河圖,剛尋到這妖物蹤跡,卻不想又被另一妖物絆住,這幾日憑借山河圖方才再次尋到這妖孽的身影。
玉無雙黛眉緊皺,對這妖物是憎恨至極,前幾日就是這不知廉恥的妖物大庭廣眾之下脫去衣物,害得她遭人誤解,讓這妖物逃過一次,這一次決然不會放過這無恥的妖物。
只是白玲瓏繼續咒罵不已:“這九仙琴本就是我族之物,當日我送出去,今日我拿回來又有何不可。”
玉無雙自小在儒門儒院修行,自知九仙琴乃是儒門圣物,何時變成妖族之物,聽到那妖女胡亂說,第一次開口喝道:“妖孽,休得胡說,九仙琴本就是我儒門圣物,你這妖物膽敢盜取,今日決然饒你不得。”
說完玉無雙停下了身子,雙手掐了一個怪異的法印,一道山河圖從玉無雙體內顯出,便見那山河圖似是以墨成畫,群山墨綠、河水清澈,嘩啦啦,竟有水流聲傳出。
那山河圖陡然放大,玉無雙蓮足閃動,整個人走進了那畫中,便見那畫面中的人影慢慢行遠,身影越來越小。
白玲瓏感覺到浩然正氣的波動,回頭一看,心中頓時驚恐喝罵道:“該死的儒門丫頭,這么拼命,竟然又祭出了山河圖,看來姑娘我也不得不拼一回了。”
白玲瓏說完,便見身后飄出了五條白絨絨的尾巴,隨著那五條白絨絨的尾巴變作五個相同的白玲瓏,六個白玲瓏頓時出現在百里之外,向著不同的方向而去。
山河圖中的玉無雙冷哼一聲,她識得白玲瓏的這番手段,心知就算全力催動山河圖,也無法一一將六個白玲瓏抓住,反而會被那些幻化出的分身拖延時間。
想到這里,玉無雙雙手結印,勾動山河圖。一道白色的痕跡,在山河圖中顯化出來,指引白玲瓏逃脫的方向。
玉無雙見此,撤去手印,身影化作一個小黑點,沿著那道白色的痕跡追了上去。
玉無雙離去不久,一陣琴音縹緲空曠,在她和白玲瓏激戰的地方響起。音波裊裊,傳蕩出去不知多少里,引來林中無數的飛鳥走獸。
距離此處數百里外,山石荒亂,葉天倚靠著一塊大石,神色凝重。
他的體內此時已經亂成了一鍋粥,霸道真氣越發暴虐,饒是葉天經脈堅韌,也被沖擊出無數裂痕,隨時有可能徹底破裂。
更嚴重的是,葉天靈海和心海之內,三魂七魄被幻海命魂牽引,竟要脫離玄關而出。
三魂七魄,駐守肉身,一旦離開,這身軀便會失去靈性,成為死尸一具。即使有神仙手段,也難以起死回生。
他的精神緊繃到了極致,運行《天地變》對霸道真氣的控制力也越來越弱。正當第一條筋脈即將被撕開,突然,琴音入耳,無形的音浪攜裹著莫可沛御的偉力,在葉天體內橫掃一圈,將那些霸道真氣鎮壓了下來。
不僅如此,葉天的三魂七魄,也在琴音響起時平靜了下來。
必死之局,瞬間得解,葉天卻絲毫不敢大意。仔細內視了一番,卻驚喜的發現,他的修為竟百尺竿頭更進一步,突破到了練氣十一層的境界。
聽著耳邊不絕如縷的琴音,葉天確認了身體無恙后,暗道:“不曾想這空谷之中,竟也有如此高人,看來要去拜會一番,謝過救命之恩。。”
當下向著山谷行去,卻發現一些詭異的事情。
循著琴音,葉天走越是驚奇,在谷內竟然發現許多平日少見的妖獸,收斂氣息,他陡然發現前方不遠處便有一只青牛。
那青牛長著一只四尺長的青色獨角,看去猙獰恐怖,而其身側卻趴著一只黃金獅子,那黃金獅子趴在那里像是一座小山,看上去比之十個人摞在一起還要大,此時兩只怪獸和諧的趴在相距五丈的空地處,靜聽那山谷中傳來的琴音。
葉天心中暗暗吃驚,這青牛何時與獅子為伍了,真是百思不得其解,但越是如此,心中好奇反而越重。
一路前行,繞過了許多的兇獸,這才來到了山谷的深處,便見一名儒雅俊秀男子端坐在一張古琴前,一身白衣顯得極為的瀟灑出塵,面容帶著溫和的笑意,纖細修長的十指撥動著琴弦,發出縹緲無塵的聲音。
那男子十指連動,一首山河破碎終將結束,琴音突然間變得高昂起來,如群山崩摧,晴空霹靂,琴弦驟然斷去,山林鳥獸驚慌而逃,一只猛獸仿佛收到了什么驚嚇,慌亂間竟是向著那男子沖了過去。
但那男子面容卻是毫無變化,帶著淡淡的微笑,似乎并未將那向他而來的猛獸放在心上。
葉天見此,下意識喝道:“小心。”顧不得他想,手中青霄劍已然飛向了那猛獸。
那青霄劍蓄滿霸道真氣,去勢甚急,剎那間便洞穿了那妖獸的身軀,那妖獸痛楚低鳴一聲,雙眼茫然失去了光芒。
葉天長長出了一口氣,心中暗叫好險,走近前去,看了看那倒地的妖獸,又看了看此時仍坐在那里的男子。
見那男子看著那死去的妖獸,還以為是被那妖獸嚇到了,隨即對男子道:“它已經死了。”
男子看了看妖獸,又看了看葉天若有感慨道:“是啊,死了。”
葉天聞言卻是感覺道一陣的怪異,此時卻聽那人道:“它與你無冤無仇,你為什么要殺它。”
葉天陡然被這毫無理由的話弄得稀里糊涂,感覺這個人很怪開口道:“我原本也不想殺它,只是若不殺它,它可就要傷你了。之前你以琴音相救,我不能見你危險而不管。”
那人卻接著道:“即便它要殺我,那自是我與它的事,又與你何干?”
葉天聽完只覺此人無理,不過念及他對自己有救命之恩,只在心中暗道:“這人真是不知好歹?”
那人接著道:“你看到它要傷我,便要殺了它,那是不是我見你殺它,我便要殺你呢?更何況,你又怎知它是要傷我,這小花,乃是我馴養的寵物,如今卻被你殺死,你卻說是為了救我。”
葉天愕然,面皮一熱,想到那人能隔百里以琴音救下他的一條性命,自然是手段通天之輩,當下知錯,道:“我,我還以為……”
男子接道:“以為它要傷人?”
葉天點了點頭,表示認同。
男子又道:“依你所說,便是人命貴于妖命,是也不是。”
葉天想了想,最后還是點了點頭。
男子冷冷一笑道:“天下萬物,皆有靈性,又豈有貴賤之分。”
葉天聞言不由愣住,呆呆地站在那里,陷入了沉思。
那人又似是自言自語道:“我今日是怎么了,不過一個孩子而已。”
男子不再說話,坐在那里,將琴弦接好,再度彈起曲子。
葉天佇立片刻,許久,腦中精光一閃,對那男子道:“天下萬物本無貴賤之分,只是這天地卻非要萬千生靈弱肉強食。我之所以救你便是因你我同屬人類,不忍看你命喪妖獸之下。”
便在此刻男子琴音又變,琴音如刀劍共鳴,金戈鐵馬,殺氣騰騰向著葉天而去。
葉天感覺到陣陣的邪意氣息,頓時運起十一層氣勁,豁然感覺好受了許多,此時方才細細打量了這人,心知這人必定不是凡人。
男子也感覺到葉天體內的氣勁不同尋常,行云流水的動作陡然凝滯,浩大的琴意轟然破碎。
轉首,男子目光炯炯,如燭火通明。掃視了葉天一番后,男子似乎看出了什么,臉上顯露出難以置信的震驚,旋即化作了落寞。開口,語氣卻是無比蕭索:“時也命也,看來你真的不在了么,這人間,從此只怕是要寂寞了。”
葉天心中一緊,覺得此時這人竟是與那怪人極為相似,一樣地讓人看不清,雖然近在咫尺,卻有仿佛遠在天邊。
男子淡淡的打量了一下葉天:“少年,你叫什么名字?”
葉天心中暗道:“怎么總有人問我名字。”口中道:“葉天。”
男子道默默念道:“葉天,葉天,好名字。”
此時一道身影陡然出現在二人的面前,便見那人乃是一名秀美女子,肌膚瑩潤如玉,潤白如雪,全身上下一絲不掛,就那么站在兩個男人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