杰拉德皮克三句話,給卓楊上演了三槍拍案驚奇,一次比一次驚訝。
“你怎么會知道?”卓楊張嘴就問,但問完就回過點味兒來,因為他想起來丟表的事情只告訴了布斯克茨。
“沒錯,我是丟了手表,就在更衣室里。但這和這件事有什么聯系嗎?”
皮克再一次緊盯著卓楊的眼睛“你的手表是被馬科斯偷了,小布是個老實人,他非常念你的好。他挨打,是為了幫你討回手表,是在給你出頭。”
卓楊的臉慢慢面沉似水,拳頭也攥緊起來。
“證據!”
“說實話,沒有證據。小布是猜測,我也是猜測,但十有。”
“把你知道的全部告訴我,不要夾帶任何私貨。”卓楊凌厲的眼神讓皮克心里發毛。
卓楊躺在海濱別墅自己的床上,努力壓抑著內心的憤怒,憤怒自己的手表被偷,更憤怒布斯克茨因為仗義而被打傷。
皮克把他所知道的一切都原原本本告訴了卓楊。
馬科斯是個手腳不干凈的人,他并不缺錢,但似乎有‘盜竊癖’這種心理上的疾病。馬科斯有順手牽羊的惡習,卻不是為了錢,他就是控制不住自己。
來巴薩七年了,馬科斯算是這里更衣室的元老,比大多數人資格都老,但他卻在更衣室里沒什么地位,原因就在于他的那雙賤手。
幾年前他在更衣室里順過普約爾的項鏈,被發現后交還了,還私下里做了很深刻的檢討。還偷過哈維的墨鏡,也還了回來。正是這一次之后,馬科斯羞愧第坦誠自己有盜竊癖,真誠地請求原諒。
畢竟是隊友,普約爾和哈維也就原諒了他。這個層次的球員,不會因為缺錢而偷,偷那點也富不了。馬科斯也積極配合俱樂部進行了心理治療。
最近一次,是在2008年,布斯克茨丟了森海賽爾耳機,那是他剛升入一線隊不久,還不了解更衣室的‘禁忌’,隨手亂放然后就沒了。
小布是個沉默的人,他以為自己記錯了,而且也不是多值錢的東西,就沒有聲張。事情過去了一個多月,小布在同普約爾閑聊時無意間說漏了嘴,普隊當天就親自登門把耳機從馬科斯那里討了回來,小布這才知道自己還有這么個奇怪的隊友。
說心里話,其實隊友們都挺同情馬科斯,挺好一個人,怎么就有這樣腌的毛病,童年時有多大的陰影吶!
馬科斯的怪癖,巴薩老隊員都知道,俱樂部一些高層也知道,但為了俱樂部形象,而且也不是太大的事情,便在內部做了私密處理。
剛好巴薩更衣室又是個氣質淡漠所在,不親近也就沒人嚼舌頭,大家只是注意不把貴重點的物品帶進更衣室,各自管好自己就好。近兩年時間沒有再丟過東西,也沒什么可丟的,老隊員養成了‘好’習慣,新來的則把普隊和哈隊副隱晦的提醒聽進了耳朵,也都把值錢東西留在車里不帶進更衣室。
只有馬大哈卓楊沒把那些話當回事,他在馬迪堡和ac米蘭這兩個地方慣下的壞毛病‘惡’習難改。
所有人都大意了,又不是天天丟東西,已經幾年沒有發生過,記憶會淡忘。于是,手表就丟了。
布斯克茨從卓楊這里得知后,便動了心思。他很念卓楊的好,而且知道那塊手表對卓楊的意義重大,他想在這個地方報答卓楊。
尤其卓楊不愿聲張的原因讓內秀的布斯克茨十分感動。
布斯克茨和皮克是屬于父一輩子一輩的巴薩人,對這里的感情非常深,血管里流淌的都是藍紅兩色,如同馬爾蒂尼之與ac米蘭一樣。
如此有紀念意義、價值28萬多的手表,卓楊都能隱忍,為了球隊團結不做聲張,深深打動了視巴薩高于一切的布斯克茨。
有普約爾登門替他討回耳機的先例,布斯克茨便也如法炮制。卓楊為了球隊一聲不吭,布斯克茨也對誰都不說。
“你是不是拿了卓楊的手表?還給他。”
2月13日,巴薩客場踢馬競的前兩天,布斯克茨找到機會在馬科斯家門口堵住了他,開始了第一次討要。這時候,距離卓楊丟手表已經過去了一個多月。
的確是馬科斯順走的,他再一次沒能控制住自己顫抖的手,也怪卓楊的手表明晃晃太誘人,馬科斯強忍了好幾天才動手。但是,面對布斯克茨的質問,馬科斯這次惱羞成怒了!
普約爾出面他不能不低頭,但布斯克茨算什么東西?幾百歐元的耳機無傷大雅,可他查明白了手表價值28萬多,也不免在滿足中心驚膽顫。東西太貴,卓楊很不好惹。
卓楊一直沒有聲張,馬科斯暗自慶幸,更是在心虛之下刻意同卓楊獻媚式拉近了關系。然而,他閃爍的目光并沒有被馬大哈卓楊察覺。
死不承認,不敢承認!
布斯克茨嘴很笨,他說不過馬科斯,但他又是個執著的人,把這件事情認了真,世界上怕就怕認真二字。
說來說去勾起了火,倆人動了手。布斯克茨身高190,球場上是中場悍將,但從來沒打過架。馬科斯182,出身墨西哥城貧民區,他從小只干三件事踢球、打架、偷東西。
布斯克茨根本還不了手,只被打腫了嘴角破了皮算是馬科斯手下留情。一場不到半分鐘的單方面毆打,讓兩人都有了執念。
布斯克茨不想失敗,他倔強地要把事情處理好,按照自己的想法處理好。
既然動了手,馬科斯也就無法回頭,他只能繼續硬抗下去。
“你必須把手表還給卓楊,他是個好人,手表對他很重要。”
2月19日,布斯克茨再次登門拜訪馬科斯。
“去你媽的,老子沒拿就是沒拿,你再嗦,見一次打一次。”
“還給卓楊!”
“去你媽的!”
“還給卓楊!”布斯克茨非常堅定。“你不還我會一直來,打不過你我也會來。不是你拿的,你可以報警告我騷擾你。”
“你……”
“你把手表給我,這事情就算完。我還給卓楊,不會說是你拿的。”布斯克茨沒有用‘偷’,他只想把卓楊的手表討回來,而不想讓卓楊發火。
這是馬科斯最好的臺階,但他不敢相信布斯克茨。
這一次,他同樣手下留了情,只打破了布斯克茨的另一邊嘴角。
“今晚我去你家找你,你可以不回家,但我會等。你也可以報警,只要你敢。”
2月25日,甘伯體育城的停車場,訓練結束后準備離開時布斯克茨對馬科斯‘預約’。
“你他媽有完沒完?”馬科斯有點神經質了,他沒想到布斯克茨如此倔強。
“你把手表給我,這事就完了。”
“別逼我在這你揍你!”
“你不敢,你怕被大家看見,你怕被卓楊看見。”
“你……”
“我也不想在這里說話,你晚上在家等我,有本事你繼續打我。”
卓楊一無所知,但這一幕,被剛好從樓里出來的皮克瞧見了,他聽見了‘你晚上在家等我,有本事你繼續打我’。于是,疑心頓起的皮克跟蹤了小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