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腹語者此刻包扎完畢,暫時也不會有生命危險。疤臉自然也恢復了活力,看到一群人正在圍毆滿臉癡呆模樣的企鵝,頓時大喜,站在場邊上指手畫腳的喝到:
“別給我留手,狠狠地打,讓這個猥瑣的胖子嘗嘗厲害!對了,那個誰過去把他的雨傘拿了,我看這回他還有什么本事能翻得起浪?”
這次疤臉倒是不敢托大了,嘴里罵的再兇,卻沒有靠近哪怕半步,或許他也害怕這企鵝人再出現什么幺蛾子,那么自己現在的狀態,恐怕還真打不過這個看起來戰五渣的胖子。
一旁的稻草人卻老神在在的模樣,吊兒郎當的吹噓道:
“看你們這副模樣,沒必要那么擔心啦!中了我的神經毒氣,只會陷入在無盡的幻覺世界里,永遠沒法掙脫,現在的企鵝人,不過是個沒有靈魂的軀殼,就算被你們拿去點天燈,都只會是一副很爽的模樣。”
雖然稻草人說的天花亂墜,但是疤臉卻不為所動,一個勁的催促小弟們搶奪企鵝人的雨傘,仿佛只有把這玩意拿走之后,才能讓自己稍微安心一點。
誰知就在打手們觸碰到雨傘的時候,卻發現剛才還一臉癡呆模樣的企鵝人,眼神里居然恢復了神彩,只是那眸子里透露出來的東西,確實無盡的哀傷和失望。
“果然.....這一切都是幻覺,媽媽....到底是不可能死而復生的。”企鵝人喃喃自語的說道,同時兩行清淚從眼眶里緩緩流下,說不盡滄桑蕭索,仿佛短時間里老了好幾歲似得。
眼見企鵝人恢復了意識,剛才圍著他毆打的小弟,嚇得倒退幾步,一屁股坐倒在地,顯然之前大開殺戒的情形還印在眾人的腦海里,以至于看到這個胖子恢復過來,就嚇得不知所措。
剛才還趾高氣揚的稻草人也吃了一驚,抓著腦袋驚呼道:
“不可能啊,中了我的恐懼毒氣,沒道理會恢復意識的?是哪里出了什么問題?”
疤臉哪里管這些,氣急敗壞一腳將稻草人踹開,沖著手下人喊道:
“你們這群白癡,別被這個胖子嚇住!他的雨傘已經沒有子彈了,你們那么多人,就算是蝙蝠俠過來,也足夠將其撕碎,所以別慫啊!給我上!上!上啊!”
在疤臉的威逼下,打手們氣勢逐漸恢復了過來,開始試探性的朝企鵝人圍攏過來,至少將這個胖子圍得水泄不通,猶如鬣狗般齜牙咧嘴,隨時都可能攻擊過來。
“嘿真是冥頑不靈啊!”企鵝人冷笑著杵著雨傘,站起身來,拍了怕燕尾服上的灰塵,不屑的笑道:“你們怎么如此肯定我的雨傘里沒有子彈了?眾所周知,美軍的m16步槍上都習慣安裝榴彈發射器,用來摧毀掩體和提供火力支援!而我恰好也有這種改裝槍管的愛好。”
企鵝人一邊說著,一邊按動雨傘上的開關,只聽傘骨里傳來一陣齒輪旋轉的聲音,就好像左輪槍自動切換輪盤的感覺。而傘尖的位置上,原本細小的槍管掉了下去,露出一個口徑更大的黑洞,泛著陰森的光芒,冰涼涼的出現在眾人眼前。
疤臉看的是倒吸一口冷氣,這個企鵝人的雨傘簡直就是瑞士軍刀似得,總有掏不完東西出現。眼下看著雨傘下那黑洞洞的槍口,頓時嚇得魂飛魄散,一時間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你們這群混蛋給我下地獄吧!”企鵝人大吼道,朝著一個方向的人群扣下了扳機。
那群打手看到雨傘指向自己,哪里還有膽子跟榴彈炮過不去啊,連忙撒開腿就往旁邊逃竄,只恨爹娘少生了兩條腿。
唯獨剛才被踹翻的稻草人看出了問題,企鵝人恨疤臉入骨,如果真有榴彈的話,理論上也應該朝自己這個方向發射才對,為什么卻朝著巷子方向的人群瞄準?這完全不符合常規啊,唯一的解釋只能有一個,那就是這雨傘里根本沒有榴彈!
想到了這一點,稻草人連忙尖著嗓子喊道:“等等?這里有古怪!那胖子耍詐!”
然而到底是遲了一步,企鵝人扣下扳機,槍管卻沒有絲毫反應,預想中榴彈發射出來的轟鳴也并沒有出現。但這一切并不等于企鵝人會沒有反應。趁著眾人紛紛躲避的檔口,企鵝人腳下一蹬,飛快的朝著缺口位置沖了上去,那些打手的身后,就是哥譚狹窄密布的小巷,但凡進去,可謂是闖出了一條生路。
打手們見狀大驚,連忙想要出手阻擋。但是剛才逃跑的太快,現在想轉身回來,始終需要個過程才行,恰恰是這短短的空檔,成了企鵝人千載難逢的機會,僅有幾個礙事的家伙,也被他雨傘直接砸死,輕而易舉就殺出來重圍,一頭扎進了街邊的小巷里,飛快的消失在巷道內。
看到這一幕場景,不遠處的樓頂上,周昊露出了滿意的微笑,自言自語的說道:
“這樣就對了嘛,企鵝!你的本事不在于個頭,肌肉或是外貌,而在于策略。哥譚少有的那種,不貪戀一時的滿足感,卻著眼于長遠的人。你的決心和毅力,會幫助你在每次被人踢到之后,重新站起來加油吧!別那么輕易死掉,好好活下去。”
說罷周昊彈了一下指頭,整個人瞬間消失,不知道又跑到什么地方去了。
雖然憑借著詐術殺出條血路,但是企鵝人的狀況并沒有好太多。腹部被匕首刺傷的地方,還在滲著鮮血,除了讓他身體越來越糟糕之外,還在地上留下了大量的血跡,任何人順著這些東西,都可以找過來。
“見鬼了,這個襯衫不是說可以防水的嗎?為什么血還是止不住呢?”企鵝人瞪著通紅的眼睛,跌跌撞撞徘徊在巷子里復雜的道路上,像沒頭蒼蠅似得亂竄。
貧民區的建筑沒有什么規劃,因此亂建亂搭的屋子把原本就崎嶇的路徑分割的更加凌亂,若非本地的人很難找到出路。
終于,精疲力盡的企鵝人坐倒在地,一股無力感涌上心頭,再也沒有力氣往前挪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