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個劍拔弩張的時候,部落酋長卻折返了回來,似乎沒見到這伙人的表情,輕咳一聲引起大家的注意,然后不緊不慢的說道:
“諸位朋友,今年的規矩要稍微改一下,晚上祭典時候的交易,我就不插手了,由部落里各家各戶與你們私下談判,我和其他長老將不再干涉”
此言一出,初來乍到的周昊沒有什么反應,但其他的采購商卻臉色大變,對于這些人而言,過去依照的規矩發生改變,本身就是最不詳的征兆。于是哪里還顧得上懟周昊啊,紛紛圍上去找酋長討個說法。
死亡射手諾頓見到這幅場景,不由也是吃了一驚,趁著沒人注意,悄悄問道;
“發生什么事情了?怎么這酋長態度變得如此之快?”
周昊看了一眼還在解釋的酋長,慢條斯理的回答道:
“沒什么大不了的,剛才進來之前,我吩咐一號的手下和杰森,務必領著著馬隊,在村子里繞上個幾圈,讓所有人都看見我們帶來的東西,能不用折騰就換到自己需要的物品,我想沒幾個人不愿意接受吧?尤其是省下了幾天幾夜的下山時間,又不用費力氣,何樂不為呢?”
聽到這話,死亡射手諾頓點了點頭,沒想到周昊這家伙居然還安排了后手,但馬上又意識到了什么,連忙接著問道:
“那么這酋長和村里長老,怕是你也沒有落下,用了什么手段讓他們就范的?”
“我吩咐了一號,如果酋長識相的話,那么就把這些馱馬都讓給他,三十多匹,反正我們今后又用不到!憑借這些資源,足夠他今后壟斷到山下的交通線了,如果不識相的話,或者我們撈到的貨不滿意,那么所有物資都當場燒毀,馬匹殺死丟下懸崖,讓他們連根馬毛都得不到,索性大家都不好過”周昊淡淡的說道,完全不介意這幾十萬的開支當打水漂的工具,反正花的是黑面具的錢 “事實上你不要把這些頭人,酋長想的有多厲害”周昊看了眼這些土人,風輕云淡的開口道:“他們能駕馭統治這些部落,能用的手段并不多,至少不像哥譚那些資本家,靠金錢就能串聯政界和黑道.....這種窮地方,唯一能用的手段就是靠威望,一旦他違逆村里大多數人的意愿,那么本身對自己的威望就是巨大的削弱,反而容易散了人心,很不劃算,因此他能跟我打的牌,其實并不多”
時間很快就過去,夜幕來臨,整個村落陷入暮色之中,大塊的樹干壘成了篝火,部落迎接滿月的祭典即將開始,村民們端著自釀的果酒,舔著舌頭,看著不遠處周昊的馬隊,上面地道的朗姆酒似乎在向他們招手,有如此好的美酒在前,村民手里端著的玩意就好像泔水一般,苦澀不堪,根本沒辦法下咽。
也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杰森這小家伙一蹦一跳來到馬隊前,當著眾人的面打開一桶朗姆酒的蓋子,倒了些出來,給毒藤女艾斯利小姐洗腳消毒,小姐姐這些天走的是山路,即使大部分時間都是坐在馬背上,但也累得夠嗆,腳上更是水泡遍布,用胸針挑破了之后,需要酒精消毒。
然而杰森的舉動就好像火上澆油,那甘蔗酒特有的甜膩味道,簡直把山民肚子里的饞蟲給引出來,要不是馬隊邊上荷槍實彈的守衛,可能真的有人要鋌而走險上去搶奪了。如今只能不斷催促自己家的女人,快些把買賣談定,好讓自己盡快能一醉方休。
“這小家伙也是你安排的?剛才那招蠻好的,酒香一散開,間接逼著那些酒鬼投入我們的陣營”死亡射手諾頓由衷的說道。
周昊瞟了眼在那里跟毒藤女艾斯利洗腳的小杰森,搖了搖頭嘆道:“哎,可惜這招還真不是我的安排,純粹是這小子自己的主意”
“哦?那么厲害?看不出來你這個無良老師教的還可以嘛,將來這孩子一定不得了呢”死亡射手諾頓有些驚訝的說道。
“用不著將來,過幾年說不定就比我們還要厲害了”周昊看著這個原本要成為二代羅賓的孩子,喃喃自語道:“說起來我應該努力了,否則被徒弟超越了豈不丟臉。”
這兩個家伙在那里優哉游哉的聊天,而此刻一號則唾沫飛濺的在跟村民講價,他現在忙得不得了,恨不得把周昊這兩個閑人拉過來幫忙,但這行當被黑面具特意囑咐過,不能讓周昊參與的太深,生怕這小子學會了里面的訣竅搶自己生意,搞得一號只能自己獨自忙碌,累的想把自己劈成兩個來使用。
“這位華裔先生,我們的祭典要開始了,能邀請您來我身邊一起觀看嗎?”
就在周昊等人在吹牛聊天的時候,部落的酋長卻突然出現,向周昊發出了邀請。
“那有什么問題,這是我的榮幸”
周昊笑了笑,二話不說跟酋長坐到了一起,卻見場地中間卻挖出了一個巨大的坑來,周圍插滿了木樁似的倒刺,似乎是擔心坑里有什么東西會爬上來,一群山民興高采烈的圍坐在旁,也不知道在等著什么。
“不出意外的話,這次你們將滿載而歸,收獲頗豐啊”酋長見周昊過來,立刻開口說道:“年輕人有胃口吃東西是好事,但要是撐著了就有些不美了!”
聽到這話,周昊哪里聽不出這里面的弦外之音,想來是這酋長看自己賺的太多,心里不爽罷了,畢竟以前交易的時候,他身為這個村里的扛把子,說話分量很重,然而今年被周昊突然這么一搞,打亂了過去的慣例,不得不在洶涌的民意面前低了頭,想來也是少收了一些采購商的回扣。
“山里公路不通,有時候要走上兩三天才能到山下,既沒有車也沒有馬”周昊沒有直接正面回應酋長,反而饒有興致的說起了其他的事情:“大山隔斷了你們與文明世界的通道,換句話說,誰掌握了交通上的主動權,誰就掌握了此地xx的收購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