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旗軍”屢戰屢勝自然士氣如虹,如今沒有人會認為“女真不滿萬,滿萬不可敵。”
家丁戰士們甚至驕傲的認為要是“紅旗軍”有一萬鐵騎,在家主黃漢的率領下恐怕真的能夠做到無敵天下。
冷不丁出現了一支敢主動挑戰后金軍的“紅旗軍”,老是吃癟的紅歹是怒不可遏,他下達命令搜索所謂的“紅旗軍”,必須殲滅他們。
主子發狠話了,大小奴才們當然忙不迭進行布置,一張圍剿“紅旗軍”的大網在盧龍、遷安、灤州之間撒開。
被后金軍荼毒的永平府軍民人人痛恨通古斯野人,救苦救難的“紅旗軍”深得民心,太多不愿意屈服的鄉親們主動參與觀察后金軍動向,總能及時給“紅旗軍”送達韃子、建奴調度的情報。
黃漢能夠及時掌握后金軍的動向,布置奇襲戰、伏擊戰當然事半功倍。
“紅旗軍”又出其不意發動了幾次偷襲,雖然戰果寥寥,但蚊子腿也是肉,鐵甲騎士們不嫌丟人,幾百人馬干起算計人家幾個哨馬這樣的事也樂此不疲。
永平府地界,在那高高的山崗上,在那茂密的樹林里到處都有密切注視后金軍一舉一動的漢家好兒郎。
只要出現一支低于一百騎的韃子或者建奴,就有可能被忽然出現的“紅旗軍”鋼鐵洪流沖垮。
后金軍不傻,老是吃被黃漢偷襲的虧如何能忍,只是那支紅旗飛舞的騎兵太刁滑,每每大股八旗子弟兵趕到戰場之時黃花菜都涼了。
黃漢的“紅旗軍”在永平府地界襲擊搶劫漢人村莊的韃子和建奴,解救了在水深火熱之中的漢民有成千上萬,當然得到了老百姓的愛戴。
大明老百姓的識字率不高,也就在一成左右,黃漢的大旗就是一面耀眼的紅,上面什么字都沒有,如此特立獨行,反而讓老百姓容易分辨。
為了較好的保全自己出其不意打擊敵人,黃漢做了許多預案,也觀察好了許多險要事先做好準備。
比如說需要把哪一段官道挖斷,什么地方修成斜切面,附近的老百姓都自覺自愿動手協助,需要在哪個山口堆上石頭、滾木,鄉親們也不辭勞苦。
甚至于有些后生問明白了那些預備物資和陷阱工程的用處后,認為跟村子里的青壯們合作,在“紅旗軍”沒能來得及趕到的情況下,說不定也能夠利用這樣的地形,砍斷繩索讓滾木、石頭砸死進入險地的狗韃子。
老百姓為了防備建奴、韃子突然沖入村子,他們在村口的道路上挖上許多陷馬坑,并且加以掩飾后覆蓋上積雪,不熟悉情況或者沒有村里人指點,騎兵掉進陷馬坑十有八九就要翹辮子。
因為陷馬坑里都布滿頂頭尖尖的木樁和生石灰,人馬掉進去不僅僅被木樁扎還使得生石灰揚起迷了眼睛。
永平府有了神出鬼沒的“紅旗軍”不間斷打擊侵略者,擊發了老百姓抗擊后金軍的勇氣,小股韃子和建奴再也不可能肆無忌憚洗劫村落。
有了良好的群眾基礎,“紅旗軍”又熟悉地形還有足夠的戰馬換乘,因此始終能夠保持良好的機動力。
黃漢珍惜這些起家人馬,絕不做蚍蜉撼樹的傻事,專門以多打少恃強凌弱,哪怕是三百多人撲上去打區區幾個建奴,“紅旗軍”都是獅子搏兔,亦用全力。
漸漸地被打乖了的后金軍也轉換策略,他們開始以牛錄為單位進行拉網式搜索果然好了許多,貌似“紅旗軍”沒有吃下一個建奴牛錄的實力。
探明了“紅旗軍”的虛實,有了底氣的后金軍只要發現蛛絲馬跡就會有一個牛錄人馬死咬著“紅旗軍”不放。
黃漢只得適應形勢發展經常變著花樣跟后金軍玩,建奴為了追擊這支游擊隊伍不知吃了多少暗虧。
從遵化帶回來的火藥也給后金軍留下了深刻的記憶。
那是“紅旗軍”剛剛一陣沖殺消滅了一個打草谷的韃子十人隊割下首級連皮甲都沒來得及扒,一個牛錄的后金軍人馬就沖來了。
經過多次擴充人馬實戰練兵,如今的“紅旗軍”已經能夠跟一個建奴牛錄扳扳手腕,但是黃漢舍不得打消耗戰,不肯跟敵人堂堂陣戰。
事已至此沒什么張良計只有過墻梯,黃漢和憨子親自斷后,“紅旗軍”即刻打馬奔逃。
自從成軍之日起,黃漢的家丁戰士就適應了進進退退,通過逃竄擺脫后金軍圍追堵截乃是家常便飯,不會如普通明軍那樣跑著跑著就跑潰散了。
憨子的騎術越來越好,跟黃漢一起走在隊伍后面還不時回頭張望,見建奴跟得很緊樂了,道:“嘿嘿,漢哥兒,建奴應該是上當了,只是不知小宋準備得咋樣了?”
憨子天生異稟力氣遠大于常人,連黃漢的武力值都比不上他,在“紅旗軍”中應該是第一條好漢。也只有他還是用幼時喊慣了的稱呼漢哥兒,黃漢根本不以為意也一直叫他憨子。
憨子屢建功勛,斬首數僅次于黃漢排名第二,在以實力說話的軍伍里,憨子得到了所有戰士的尊重,“紅旗軍”騎士沒有人稱呼憨子,都親親熱熱叫他揚大郎。
黃漢最是喜歡這個沒心機的發小,其實一個武人也用不著有太多花花腸子,只要懂得令行禁止即可,黃漢自然會愛護憨子不會讓他吃虧。
黃漢道:“憨子,你小子別老是回頭看啊!最起碼要裝出倉皇逃遁的樣子。你如此好整以暇,萬一建奴覺得事有蹊蹺,咱們豈不是白布置了。”
“漢哥兒,不打緊,建奴比我傻多了,剛才我看了,那幫混蛋一個個趾高氣揚,大有不把咱們趕盡殺絕不收兵的架勢。”
黃漢笑了,道:“憨子你哪里傻了?沖陣、殺敵、搶功勞,哪一件事落于人后了?”
“嘿嘿,說實話,這些年我過得最開心的就是這兩三個月,可以用斧子肆無忌憚的剁人,真他娘的太爽了。”
“這算什么,我不是早說過了嗎?你將來是要做將軍的。”
“我信,而且覺得這一天好像應該不會太久。”
“將相本無種,男兒當自強,你以為我是隨便說說?‘紅旗軍’現在的弟兄們保不準會有一半人能夠當上將軍。”
“不知怎的,每一次聽你說話都覺得心里敞亮,總有一種熱血沸騰的感覺。”
兩個主將跑在最后面不僅僅絲毫不緊張,還有一搭沒一搭嘮嗑,幾十個同樣跑在隊尾的新兵蛋子頓時覺得身心愉快,再也沒有了緊張的感覺,主將的只言片語飄入耳中,他們此刻只覺得熱血上涌。
見“紅旗軍”不敢接戰逃之夭夭,建奴的這個牛錄自認為明軍偎戰應該不堪一擊,他們哪里肯放過立功的機會窮追不舍。
“紅旗軍”跑過一個山口之時,眼看著就能夠接近到明軍后隊一箭距離的建奴都興奮起來,許多人已經取出弓箭準備射擊。
可惜這里是黃漢布置的阻擊區,而且每個地形合適的阻擊區采取的方略都不會雷同。
這里道路狹窄,路邊早就準備了多個亂石堆,宋鵬飛把一個足三十斤的火藥包塞在其中一個石堆里面,點燃了火繩,火繩不是導火索,它不會“呲呲”冒火,而是緩緩燃燒。
火繩預留的長度當然是大家經過多次試驗得出的結果,隱藏在亂石堆后面一段短短的火繩在偷偷地燃燒根本不可能讓騎馬追擊明軍的后金軍發現。
就在這個牛錄的人馬有五六十騎經過亂石堆之時,一聲炸響地動山搖,在亂石飛舞下,建奴被打死打傷二三十騎。
眼看著就能追上“紅旗軍”的建奴前鋒被嚇得不輕,就在這時,有意放慢馬速誘惑建奴跟進的“紅旗軍”忽然回馬殺來。
黃漢和憨子這兩個主將如同兩個金剛殺神般二馬當先沖鋒在前,“紅旗軍”戰士當然備受鼓舞,他們人人奮勇當先無所畏懼。
建奴在許多戰馬被爆炸聲驚到的情況下,正陷入混亂,“紅旗軍”的回身沖殺導致他們更加混亂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