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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八十七章 甘奇要殺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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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惶惶不安的富弼,到得下半夜,開始痛定思痛。

  甘奇要殺我?當時我怎么就沒有當場告訴老師呢?不是,告訴官家呢?

  對啊!

  我為什么要在朝堂上幫甘奇隱瞞?他明明就是在朝堂之上威脅我來著,說要殺我!我應該當場就檢舉揭發啊!

  還讓甘奇說什么開個玩笑沒聽懂,若是當時當場揭發檢舉了,他甘奇必然下不來臺,滿朝文武當面,他甘奇如何解釋?

  更重要的一點是當場檢舉揭發了,甘奇也就不敢下手了,但凡我富弼有一點閃失,天下人都會知道一定就是甘奇干的。

  這才是真正的自保之道。

  富弼想到這里,看著窗外來來去去的巡邏小廝,心中不是個滋味!

  熬著熬著,天慢慢也亮了,富弼心中也安定了不少,甘奇派來的殺手刺客顯然沒動手,大概是因為今夜一直都幾十人來回巡邏,尋不到機會。

  不過富弼也還是有些著急的,再怎么樣,也不可能日夜如此防范,家中就這么幾十號小廝,夜夜不睡覺也不是個事,何況富弼自己也睡不著。

  也不多等了,入宮去,檢舉揭發!

  朗朗乾坤,泱泱大宋,怎么還能有這種謀殺朝廷大臣的事情?

  皇帝趙頊如今也起得早了,不是他年紀輕輕不想睡,而是這些朝中的老頭都起得早,這些老頭有事沒事的大早就來見,趙頊也就再也睡不得一個懶覺了。

  書房之內,富弼來了,趙頊倒也不意外,如今習慣了早起處理公務,也只是簡單問了一句“富相何事?”

  富弼開口“陛下,臣要告那甘奇。”

  趙頊抬頭“告甘相何罪?”

  “他意圖謀殺老臣!”富弼直接答道,他是真沒有見過這種場面,幾十年官場沉浮,就沒見過甘奇這么號人。

  “什么?”趙頊一臉的驚詫,這玩意,從哪說起啊?

  “陛下,昨日宮中大宴,甘奇與老臣悄言的那幾句,不是開什么玩笑,而是威脅老臣,他親口而言,說要派人刺殺老臣。”富弼又答,心中一百個委屈,甘奇這么號人說要殺他,這還能有假?

  兩人仇怨不是一點兩點了,甘奇也是做得出這種事情的人,滿朝文武,真正親自動手殺過人的,除了甘奇沒有第二個。大殿之中,皇帝當面,甘奇都敢動手殺人。更別說親手刺死文彥博了,還有昔日當街砍傷國舅……

  這般的儒家讀書人,還能當宰相,而今更要殺三朝元老,沒這個道理啊!

  趙頊睜著眼,看著富弼,問道“富相,你是不是有什么誤會啊?”

  趙頊本就看富弼有些不爽,上一次兩人交談很不愉快,這次還來這么尷尬的一出,這是什么意思?

  甘奇就算再如何,也不至于在汴梁城動手殺富弼啊?難道甘奇是傻子嗎?大宋朝還能有這種事?

  趙頊是如何也相信不了富弼之語,因為這不符合邏輯,朝堂上怎么可能發生這種事情?

  “陛下,老臣所言,句句屬實,無一語虛言,陛下一定要為老臣做主!”富弼又道。

  趙頊皺著眉頭,上上下下,好好打量了一下滿頭白發的富弼,這都哪跟哪啊?

  趙頊有些心煩,擺擺手“嗯,朕知道了,富相請回吧。”

  富弼點點頭“那臣就告退了,還請陛下一定嚴查此事。”

  趙頊又點了點頭。

  富弼心中還是擔憂,不過皇帝既然說他知道了,那也算達到目的了。

  不過,還得有點防備,至于如何防備,倒也不是要增加人手日防夜防的,沒有千日防賊的道理。

  富弼是聰明人,要想甘奇投鼠忌器不敢動他,那必然得想個辦法讓甘奇不敢動。怎么防?自然就是到處宣傳,讓所有人都知道甘奇要殺他,只有如此,甘奇才真的不敢動他,因為一旦動他,天下人都會知道是甘奇做的,哪怕富弼是自己不小心摔死的,那甘奇也是黃泥巴掉褲襠里,不是屎也是屎。

  只要天下人都知道甘奇要殺他富弼,甘奇不僅不敢殺富弼,還得求著富弼不要死。

  這個辦法好,富弼說干就干,出宮路上碰到了趙概,立馬拉住趙概,開口“趙相,你可知曉一事”

  趙概一臉厚道搖搖頭。

  “甘奇要派人殺我!”富弼說道。

  趙概眼神一張,看了看富弼,好像看到了神經病。

  “當真,昨天甘奇親口威脅于我,說要派人殺我,他那般的人,做得出這種事。”

  趙概點點頭“富相可把此事與陛下說了?”

  “說了。”

  “說了即可,富相小心就是,我還有急事面圣,下次再敘。”說完趙概就往宮內走。

  富弼倒也不攔,接著往外走,走著走著,又碰到一人,御史司馬光。

  “司馬中丞,甘奇要殺我!你也要小心,他可能也會對你動手。只要殺了你我二人,他甘奇可就在這朝堂之上再也沒了掣肘,從此大權在握,后果不堪設想。”富弼這話,還有點水平,嚇唬了司馬光,也在拉攏一個盟友。

  奈何司馬光一臉懵逼看著富弼,久久不知回答什么。

  “此事千真萬確,那甘奇昨日在宴會之上………………你一定要小心吶,他記仇呢,當初借貸籌糧之事,你可是也反對過的……甘奇這般的人,沒有他做不出來的事……”

  “哦,下官知曉了,下官小心就是,下官還有事見陛下,來日再敘。”司馬光起步也進宮了。

  富弼心中越發安定了許多,再找人宣傳已然,不僅要在朝堂上宣傳,還得讓人到百姓之中去宣傳,且看他甘奇還敢不敢冒天下之大不韙,還敢不敢動手殺人。

  富弼出宮了。

  趙概見了皇帝,砸吧著嘴,正是說完,猶豫幾番。

  趙頊便問“趙相還有事要說?”

  “陛下,說來也奇,富老相公說甘相要殺他……”

  趙頊皺著眉頭,卻又見司馬光走進來了,便問“司馬中丞,進來的時候可碰到富老相公?”

  司馬光又愣了愣,點頭“回稟陛下,碰上了。”

  “他可與你說了什么?”

  “他說,甘相公要派人殺他,還說甘相公也會派人殺臣,讓臣要小心。”司馬光答道。

  趙頊一臉的煩躁“富相這是怎么了?年老智昏了?到處與人說這般話語?如此構陷甘相,這是欲意何為啊?”

  司馬光不答,也不知道怎么答,趙概這個老好人,更是不說話。

  趙頊只有自問自答了“莫不是他心虛了?知道自己對不起甘相,所以胡思亂想,心虛惶恐?”

  趙概與司馬光對視一眼,皆是搖頭。心中都在想,官家之言有道理,應該是這么回事。必然好端端的富弼為什么到處與人說這種話語?

  要說殺人的事情,甘相是做得出來的。但要說甘奇為了報復,在東京動手殺宰相與御史中丞,這怎么可能?

  再這么說,甘相公也是名士大儒,又不是山林盜匪。更何況這大宋朝廷也不是盜匪山寨,何曾出過這種事情?

  趙頊是一臉的不耐煩,擺著手“罷了罷了,莫管這些,司馬中丞何事而來?”

  “陛下,臣適才去政事堂見了甘相,與甘相稟報了關于各地商稅推廣之事,尸位素餐瀆職者甚多,甘相之意是讓御史臺派人下去一一拿回審問,更換主官。所以讓臣到陛下這里問一問,此般行事可否?”司馬光說起了正事。

  趙頊想得一想,卻是搖頭“甘相之言,合乎禮法,但是朕以為還是過激了一些,不若這般,懈怠者,發文訓誡一番。瀆職嚴重之人,貶謫即可。若是真的罪大惡極的,抓幾個人入京以儆效尤,如此便也能達到懲前毖后的效果,又顯得朝廷仁義。中丞以為如何?”

  趙頊,還是要秉持老趙家一貫的作風,對士大夫極盡優待。

  司馬光點著頭“甘相頭前有言,若是陛下覺得過于狠厲了,就按照陛下的意思辦。”

  趙頊聞言心中舒爽,便笑道“那就這般,挑選幾個無能之輩入御史臺待審,其他人一訓誡懲戒為主。”

  “遵命。”司馬光躬身便是告辭,回頭去辦差。

  趙概也準備告辭而去了。

  忽然趙頊開口“趙相,你去富相府中走一趟,催促一下他,讓他趕緊把打探消息的事情辦一辦,看看遼國皇帝到底死沒死。”

  趙概這差事是順帶手,便也點頭躬身,告辭而去。

  說話間,王安石進來匯報了“陛下,臣來稟告借貸之事。”

  “說來。”

  “甘相公今日早間派人把遼國大定府的繳獲賬冊交到了三司,共獲得金銀銅鐵計價六百余萬貫,其余物資一時間難以計價,皆在賬冊,還請陛下過目。”王安石說著便把厚厚一本賬冊送到御前。

  趙頊已然大喜,他還真有點擔憂甘奇是那貔貅,只進不出,這回心定了,朝廷的債務也可以還了。

  趙頊立馬抬手在翻,一邊翻還一邊說道“怎么還有這么多衣物啊?十幾萬件之多……”

  “這個……臣也問過,說皆是軍漢們收攏的,說是軍漢們覺得這都是以前歲幣給的絹,都得還回來。”王安石有些尷尬,也是這事情尷尬,甘相公真的掉進錢眼了,連婦人的衣服都給扒回來了。

  “這些東西如何處理?”趙頊心中發笑,他想問了一問甘奇,咱有這么窮嗎?

  “甘相說這些衣服好歹都是絹帛,也大多完好無損,洗一洗,低價賣了去,想來也能賣上一二十萬貫的,這都是上好的絲綢,款式也不差。”王安石認真答著。

  趙頊哈哈大笑“那就按照甘相的意思,賣吧,一二十萬貫也是錢……誒,怎么還有這么多瓷碗瓷盤啊?”

  “這個……甘相說朝廷拮據,螞蟻再小也是肉,陶的就沒帶回來了,說是又重又大還占地方,但是瓷的怎么也值幾個錢,賣一賣,七八萬貫也回來了。還說其中有些古董,得找人分辨一下,古董得按照古董的價格賣,加上一些做工精美的擺件,興許又能賣個十幾萬貫。”王安石越答越尷尬。

  “行吧……那就這么辦,林林總總,這么多東西,上哪賣去?”趙頊又覺得好笑,又覺得心酸,甘相公這是真為國鞠躬盡瘁,賬冊里,還有什么家具物什的,紅木的,梨木的,分門別類,趙頊也懶得再問了。

  “陛下,甘相還讓臣問一問,能不能借東華門外的場地用一用……”若不是甘奇這么吩咐,王安石還真丟不起這個人。

  “怎么?當榷場啊?”

  “嗯,甘相說這些東西一共八百多大車,這兩日就會有人押送入京,也沒有地方存放,說是汴梁城就這塊地方大,擺得下這么多東西,現存現賣……”

  “行。”趙頊大手一揮,也不在乎什么皇家臉面了。

  王安石還加了一句“甘相還說,賣戰利品,不丟人。”

  “哈哈……不丟人不丟人,賣吧賣吧。”趙頊只覺得好笑,卻是又驚住了“怎么還有針頭線腦的,梳子也有……撥浪鼓……蒲扇……毛筆……”

  “總是幾個錢……”王安石答了一語。

  “賣,吩咐人去賣。”趙頊不多說了。

  “遵旨,臣告退。”

  京華時報,頭版頭條,東華門外,八百大車的戰利品,金銀鐵器,玉件瓷器,衣物被褥,針頭線腦,小孩玩具……應有盡有,低價大甩賣,過了這個村就沒有這個店了……

  三天后,東華門外,人山人海,進士放榜都沒有這么多人看熱鬧。

  “瞧一瞧,遼國京城掠來的,賣,爺要多買,算是資助甘相公的軍費了。”

  “開了眼了,這么多東西,甘相公厲害!”

  “可不是?這得搶了多少戶人家……”

  “契丹人,該搶!”

  “買,得買,買點東西,好似老子也跟著甘相公打進了大定府。”

  可忙壞了王安石,這么多東西,也沒有個定價,一般人又不敢亂做主,王安石滿場轉悠。

  “這些東西,都定價一錢,這些兩錢……”

  “這個,這個五百,一般衣服,統一三百。有珠子的,八百,有金線泛光的,這個,兩貫。都記住了……”

  “遵命。”

  “這……這……這是件龍袍啊,這個趕緊拿出來,這個不能賣。”

  “這些家具是一套啊,攏在一起賣,這是好東西,二十貫吧……”

  “這筆洗是個古玩意,唐朝的,這個八貫……”

  “這些……這些東西,通通五個錢……”

  “來人吶,去皇城司調些人馬來,防止有人偷竊,到時候散場了,所有衙吏也得搜身再走。”

  王安石兼職鑒定專家,還兼職定價員,到處跑,這都是他三司的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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