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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八十六章 狐貍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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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咳...咳咳...”牢房中,小狐貍躺在沾滿血污的床上,原本白皙的體表滿是淤青,顯然是經歷了殘酷的毒打,一些關鍵穴位更是被酒肉僧的鋼指洞穿,好不容易結痂,隨便一咳嗽又會撕裂,汩汩地往外流著血。

  紫蘇心酸地用毛巾擦了擦小狐貍唇角溢出的血,將其放入身旁的水桶洗干凈,擰干,溫柔地放到了小狐貍的額頭上,用這種方法替發燒的她降溫,但要不了半分鐘,高燒的小狐貍又把毛巾燙得溫熱,紫蘇只能再一次將其放入水桶降溫,如此反復。

  紫蘇并不喜歡小狐貍,不,說得準確一點,她很喜歡那個元氣滿滿的小狐貍,但她知道“小狐貍”這個人是不存在的,那個元氣滿滿的女孩也是不存在的,真正存在的是褪下偽裝后的玉面狐,那個冷血病態的殺手。

  紫蘇對玉面狐有好感嗎?沒有,完全沒有,誰會喜歡一個試圖殺死自己的人?

  但是,眼看小狐貍被打成現在這幅模樣,紫蘇卻是非常心酸,因為她看到了過去的自己。

  幾年前,查爾斯侯爵當政那會,他對府上的仆人也是看不順眼就拳打腳踢,稍微做錯一點事就鞭刑伺候,紫蘇在認識洛憂以后,雖然查爾斯侯爵有所收斂,但緊接著傳來拂曉隊任務失敗,洛憂殞命的消息,查爾斯侯爵對她的虐打幾乎到了喪心病狂的地步。

  一連好幾個月,紫蘇身上的傷都沒有好過,就像現在的小狐貍這樣,結痂了又被打裂,打裂后等它結痂,下次接著打。

  如果小狐貍直接被英維德大公賜死,紫蘇不會同情她,因為她殺過的人絕對比自己想象得要多,但在酒肉僧這個更強大的存在面前,紫蘇卻很同情小狐貍,那是一種對相同遭遇的同情,也是對欺凌弱小的憎惡。

  紫蘇默默地擦了一下眼角,拿出水壺,溫柔地說:“小狐貍,喝點水,你好久沒喝水了。”

  然而,不管紫蘇倒得多么小心,要么是水流不進小狐貍緊閉的嘴唇,要么就是灌進去一點,但被小狐貍嗆了出來,引得舊傷崩裂,身上到處流血。

  “小狐貍乖...小狐貍乖...”紫蘇按住了不停咳血的小狐貍,防止她動作過大,并用自己的臉頰溫柔貼著她的額頭,讓她能盡快平靜下來。

  沉思片刻后,紫蘇想了一個辦法,她拿起水壺,喝了點水含在口中,隨后輕輕地貼上了小狐貍的雙唇,一點一點將水喂了進去。

  給小狐貍喂了一點水后,她的臉色比之前好了一些,沒多過久便沉沉睡去。

  紫蘇擦了擦唇角的水漬,站起身走到了牢門旁,輕輕敲了敲門。

  很快,守在門外的一個巨漢打開了牢門,把紫蘇接了出來。

  這個巨漢身穿拂曉隊的制服,而臂側的袖標更宣示著他的身份——拂曉隊隊長。

  “阿諾,你能幫我一件事嗎?”紫蘇憂心忡忡地看向了身旁的巨漢。

  阿諾爽快地答應:“沒問題,別說一件事,十件事都可以!”

  紫蘇在身上的口袋摸了摸,但摸了個空,她抬頭說道:“能不能請你幫我拿來紙筆,我想給洛憂寫一封信。”

  “小事不過容我多問一句,你想寫些什么?”

  “我想請他來一趟拂曉城,小狐貍狀態很糟糕,再這么下去撐不了多久,我想請他幫幫小狐貍。”

  阿諾有些摸不著頭腦,一頭霧水地說:“額...道理我都懂,但洛憂又不認識小狐貍,他真的會大張旗鼓來一趟嗎?”

  這一句話讓紫蘇愣在了原地,洛憂不認識小狐貍?這怎么可能!玉面狐就是小狐貍,小狐貍就是玉面狐,從之前的交談中,玉面狐的談吐很明顯確認了自己和洛憂的關系,而且洛憂的信也是她帶回來的,這怎么可能說兩人不認識?

  可阿諾卻說洛憂不認識小狐貍,這只有一種可能,阿諾身為洛憂曾經的隊友,不知道這二人之間的關系,洛憂沒有對他透露過!

  阿諾對于洛憂來說算是走得比較近的人了,如果連他都不知道玉面狐和洛憂的關系,世界上恐怕沒幾個人知道!

  也就是說,玉面狐是洛憂身邊的“隱形人”,是一個在黑暗中替洛憂做事,絕對不能被外界知道的人。

  一想到這里,紫蘇頓時驚得一身冷汗,洛憂的秘密差點被她無意間傳了出去!

  紫蘇心里有些慌亂,但還是讓自己冷靜了下來,她下意識將鬢角的頭發撩到耳后,假裝平淡地編織了一個謊言:“哦...沒什么,我就是覺得,英維德大公可能冤枉了小狐貍,我不想看到無辜的人被折磨...”

  阿諾本來就四肢發達頭腦簡單,直接上當了,他好心勸道:“紫蘇啊,我知道你很善良,但這種事,我們這些人真做不了主,否則就是以下犯上,越俎代庖。更何況這小狐貍是不是殺手,現在還沒答案不是?萬一真是殺手呢?”

  紫蘇假裝憂心地回頭看了一眼小狐貍,點著頭說:“你說的有道理,是我沖動了...”

  “所以,紙筆還要嗎?如果你真想給洛憂寫信,我一定幫你寄到,這個你放...”阿諾話說到一半,敏銳的聽覺突然捕捉到了上方傳來的腳步聲,他將紫蘇拉到一旁,自己也昂首站好,壓低聲音說,“來人了。”

  從腳步聲聽聞,來者不止一人,而是有五六個。

  很快,酒肉僧,帕奇,查爾斯侯爵,以及三名大公衛隊的身影出現在了長廊盡頭。

  “哈哈哈。”酒肉僧手上有規律地擺弄著佛珠,走到阿諾面前,眉慈目善地笑道,“施主辛苦,貧僧有禮了。”

  阿諾回了個禮:“大師也辛苦了。”

  酒肉僧提攜了一下寬松的布衣,把肚子上無處堆置的肥肉甩得正了些,隨即慢悠悠地走到了牢門口,看著浴血昏迷的小狐貍,爽朗地笑道:“七日已過去三日,此女可曾起身?”

  阿諾沉默片刻,如實回答:“沒有。”

  “這三日,府上可有命案?”

  “也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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