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北通往中原的必經之路上,李神壇正帶著司離人與胡說坐在一片樹蔭下面避暑,李神壇靠著樹干感慨道:“天氣真是越來越熱了,也不知道西北的戰爭什么時候才能結束啊。”
旁邊的小離人正用勺子挖著西瓜吃,她原本背著的碩大箱子被放在一旁,司離人抬頭看了李神壇一眼:“不是說我們要去中原嗎,怎么拐到這里來了,咱們在這都呆了三天了,神壇哥哥你到底在等什么?”
“這不是任小粟跟著178要塞去打宗氏了嗎,”李神壇說道:“他肯定是想把宗氏所有人都弄死的對吧。”
“嗯,”司離人點點頭。
“那你看,宗氏那么多人,保不齊就有人提前避禍,想要去中原躲一躲,我們在這里守著,就是幫他抓點漏網之魚,”李神壇輕笑道:“這樣一來,宗氏的人一個都跑不了啦。”
“抓起來嗎?”司離人認真道:“關在哪里啊。”
“額,我只是打個比喻,其實是要殺了的,”李神壇說到殺人的時候,臉上沒有半分的不適應。
旁邊的胡說一直在閉目養神,李神壇看向他說道:“姥爺,你確定宗氏想去中原,就這一條路對吧。”
胡說眼睛都沒睜便說道:“也不是,去西北的路很多,但要開車的話,眼下就這一條路可走,宗氏那群養尊處優的人,怎么可能去翻山越嶺?如果他們真有那膽量,也就不會逃去中原了。”
“也是,”李神壇點點頭。
胡說的養氣功夫很好,就算在這荒郊野外也沒見有半分狼狽的神色,一個人閉目養神也不覺得無聊。
然而就在此時,遠方忽然傳來車輛行駛的聲音,李神壇笑道:“來了!”
這車輛是從西北過來的,178要塞到不了這條路,所以來的只能是宗氏的人。
說著,李神壇便帶著司離人朝車輛方向迎過去,反正他們打定主意是不會讓活著的宗氏成員離開這里的。
司離人一招手,那碩大的箱子便輕若無物般的朝她飛來,任由她背在了身后。
可就在他們剛剛看到車隊拐過一個土丘后,李神壇他們便看到這荒野上,忽然不知道從哪里沖出來一輛蒸汽列車,竟是將那車隊狠狠的統統撞翻了。
蒸汽列車從虛無中駛出的速度極快,而且似乎早有預謀。
那些被撞的車輛在地面翻滾不停,等車子停下來的時候,里面的人要么死,要么傷。
車隊前面開道的車輛,甚至都擠壓成罐頭了。
車里還活著的人剛想奮力爬出車子,卻見那駛過的四節蒸汽列車竟然又調頭撞了過來,這是非要把車隊里的人全都撞死不可了。
李神壇和司離人、胡說三人目瞪口呆的看著這一幕,原本是他們要動手的,結果沒想到竟然有人比他們還暴力。
什么情況?誰跟宗氏這么大的仇啊?
“這……這誰啊?”李神壇驚訝道。
“尋仇的吧……”胡說說道:“咱們且在暗處觀望一下。”
不過雖然這里有樹林,視野卻開闊,那操控蒸汽列車的人應是已經看到了他們,但并沒有向他們動手。
畢竟司離人背著那么大個箱子飛在天上,一看就知道他們仨也不太好惹啊。
只見蒸汽列車慢慢消散,竟是沒把車隊的人全都撞死,還留了一輛車沒有損毀特別嚴重。
王從陽從土丘后面走出來,這操控蒸汽列車的人正是他。
王從陽遠遠看了李神壇他們一眼,然后便蹲在最后一輛翻到的越野車旁冷笑道:“別往前走了,回去告訴宗丞那小子,之前的仇咱還沒算完,以后有的是功夫跟你們算,現在算是收點利息。”
王從陽是個睚眥必報的人,不然當初也不會死死盯著任小粟了。
這人有能力有膽量,還能隱忍,他可是最早一批獲得超凡能力的超凡者,卻始終隱藏著,甘愿在私人部隊里遭上司白眼。
所以之前宗丞想要算計他,王從陽不會傻乎乎的跑去找機會殺宗丞,但他這口氣必須出,但凡找到機會能報復的,他就一定會報復……
王從陽背著背包走到其他幾輛越野車旁邊,旁若無人的撬開后備箱,取出里面的黃金來。
他取走一部分,然后忽然對李神壇說道:“相見就是緣分,感謝各位沒有插手這件事情,這車里的黃金是宗氏有人向中原轉移財產呢,我只取一半,剩下的歸你們了。”
說話間,王從陽慢慢向后退去,竟是謹慎到一步都不愿意靠近李神壇等人。
李神壇怔怔的看著這一幕,說實話他們真沒想到會有這樣的轉折,他對王從陽問道:“你跟宗氏有仇?”
“當然有仇了,”王從陽回答道:“你們背的那個箱子是什么?”
李神壇看了一眼司離人背后的箱子:“你說這個啊,里面是一座神祗的雕塑。”
王從陽愣了一下,他還以為里面背的是什么貴重物品呢,結果沒想到里面只是一座雕塑?
他忽然問道:“那你們在這干嘛?”
“奧,我們也跟宗氏有仇……算是有仇吧,”李神壇笑了起來:“要不然你留在這里咱們一起殺宗氏的人啊?”
王從陽笑了笑:“好意心領了,但我獨行慣了,不和人交朋友,咱們就此別過!”
這王從陽膽大心細,且從來沒有對哪個勢力有什么歸屬感,更不會信任任何人,他如今所追求的不過就是好好的活下去。
對,非常富有的活下去,就行了。
李神壇笑道:“你說的嘛,相見就是緣分,我叫李神壇,不知道兄弟你叫什么?”
王從陽的瞳孔驟然收縮,他怎么可能沒聽過李神壇的名字,這名字早就傳遍西南西北了啊。
只是他沒想到,竟然會在這里遇到這個惡魔!
王從陽小心翼翼的說道:“無名之輩,不足掛齒。”
李神壇笑道:“看來你聽過我的名字。”
王從陽笑道:“惡魔耳語者的大名,怎么會沒聽過,只是不知道你們為何出現在這里。”
說話間,王從陽竟是快速的向后退去,甚至再次具現出蒸汽列車來,直接跳上蒸汽列車向遠方逃離。
李神壇摸了摸自己的臉頰:“我有這么可怕嗎。”
司離人笑瞇瞇的說道:“不可怕。”
李神壇望著蒸汽列車離去的方向感嘆道:“只有這種無牽無掛沒心沒肺的人,才能在亂世里一直活下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