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一看不好，一把就揪著老爺子的衣服。
“老頭子！你這是干啥啊？難道真的不管小山啊。那可是咱家孫子。”她一直以為老爺子是嚇唬那幫高利貸的呢。
可是現在看起來似乎不像，倒像是玩真的。
“我說了不管，你有本事你去管，這輩子就是因為你一直護著他，小時候犯個錯誤，你就擋著不讓打，現在好了，已經成了個爛賭鬼，這樣下去這個家家無寧日，現在打斷他的腿！總比他以后死在人家刀下強。我說了誰都別管。你要是有本事，拿的出來五千塊錢，你去管吧。”老爺子背著手坐在炕上，給自己到了一杯酒。
這個茅臺，他自己都舍不得喝，現在倒好，喂了高利貸的。
搖搖酒瓶子，已經空了，只剩下一個底兒。
老太太激怒攻心，五千塊錢她也拿不出來，就是全家砸了骨頭也賣不出來，所以她沒那個能耐，可是要她看著疼愛了這么多年的孫子就那么被人家打斷腿，她也舍不得。
于是，老太太咣當一下暈倒了。
老爺子看一眼老太太，把人抬到炕上，死命的一掐人中，老太太終于悠悠得醒了。
剛睜開眼睛，長長的出了一口氣，就聽到方小山在院子里哎喲一聲凄厲的尖叫。
然后就是悄無聲息。
“走！哥幾個，明天再來，就看方小山有幾條命。”幾個人呼啦啦的聲音似乎出了院子。
老太太一下子就翻身爬起來。
那動作利索的絕對不像是剛剛昏迷的，跳著腳往外跑。
方老大兩口子現在聽到人走了，也呼啦啦鉆了出來，院子里，老太太嗷一嗓子撲上去。
方小山已經疼昏過去了。
一條腿真的變了形狀，一根碗口粗的棍子就扔在院子里。
看得出來剛才就是這個武器行的兇。
老大兩口子也是開始哭爹喊娘，在那里抱著兒子差一點死過去。
老爺子走出來，“哭什么哭？你們有什么臉哭？剛才人家在的時候，你們怎么那么熊，現在哭有個屁用啊！還不給他找醫生把腿接上，等著以后瘸呢？”心里既心疼，又是無比的難受。
比較疼了這么多年的孫子，要說真的無動于衷，那才是假的。
可是一想到方小山要賣媳婦，欠了一屁股的債，老爺子就不覺得心疼了。
這輩子這個孫子是毀了，不能把他糾正過來，那就干脆讓他自生自滅去。
不能再把一家子人壓在這個死小子身上，害死了的到時候還不一定是誰。
老大媳婦趕緊跑去找村醫。
方老大看著兒子，心疼的把方小山抬到他那個屋子里的炕上。
“爹，老二就這么狠心，這可是他侄子啊。”
“你少他媽放屁，老二是他叔，不是他爹，你不狠心你咋不給他還錢！”老爺子火了，今天被老二刺激的老爺子有種發憤圖強的硬實。
懟人一萬年。
老大灰溜溜的住嘴了。
村醫來了，一看，腿真的斷了，又折騰出來方小山一身汗，鬼哭狼嚎一陣之后，給上好了夾板，特意叮囑了，要是不小心養著，腿以后可是要烙下毛病的。
一家子沉悶無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