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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七章 酸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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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美得難以形容。

  看著眼前少女璀璨無雙的眼睛,段立崢只覺仿佛再一次獲賜了這把劍。

  真正獲賜了這把劍。

  在少女的目光里,段立崢微微低頭,重新握住寒月的劍柄和劍鞘,此時這把劍已經不再冰冷,那名少女手心的溫度仿佛已經滲入其中。

  沖破黑暗。

  成為永夜中的明月。

  伴隨著這句話,她溫暖的雙手為他點燃了勇氣的火焰。

  段立崢再次抬頭,看向站在他面前的她。

  最為明亮的人,不是他啊。從此時起,段立崢覺得自己將不再懼怕任何東西,因為他明白如果他迷路了,她一定會把他找回來。

  就像這一次一樣,就像很多次一樣。

  他要做的不是保護她,一直以來都是她在保護他。

  原來如此。

  世有烈日當空,而后有逐日者。

  段立崢微笑著低下頭來,大哥說的沒錯,自己所愛之人。

  永遠美得無法形容。

  而他所愛之人,有著極為堅韌卻又極為溫柔的道心……

  想到這段立崢突然怔住,耳邊不知為何再次響起他方才說過的那段話。

  “雖然她本人沒有自覺,但公主擁有傾倒眾生的美貌,性格堅毅卻不失溫柔,冰雪聰明卻懂得沉默,只要見過一次就終生難忘……”

  性格堅毅……冰雪聰明……段立崢怔怔抬起頭來,看著眼前籠罩在日光下少女。

  “怎么了?”

  朱鸞看著剛剛還好好的卻不知為何突然失神的少年,疑惑地再次伸出手來想要貼上段立崢的額頭。

  “不會是發燒了吧?”

  段立崢回過神來,他當然沒發燒但難得她伸手他自然不會躲,然而就在朱鸞的手掌貼上段立崢額頭之時,不遠處突然傳來一聲清脆的咔嚓聲。

  “這是在做什么?”

  一個比任何時候都像薄冰輕擊的聲音傳來。

  朱鸞保持著伸手的姿勢側過頭。

  然后看到宋懷竹站在亭邊。

  默默地看著。

  看著。

  腳下踩著一根已經斷成兩截的枯樹枝。

  靜靜凝視著一坐一站的少年和少女。

  年紀相仿親密無間少年少女,這本來就是一副很美的風景。

  而此時在三個位置僵立的三人卻構成一個詭異的圖景,宋懷竹問完那句話就沉默了,只是凝視著少女貼在少年額頭上的那只手掌。

  他今日依舊帶著那副新的白玉面具,面具下霧靄迷深的眸光依舊深不見底,乍一看不知在看哪里。

  段立崢沒有側頭,也沒有看走路居然會踩上枯樹枝的某宗師,他想也知道這人在看哪里。

  一個宗師能悄無聲息地出現居然還能踩上樹枝……

  段立崢面無表情。

  朱鸞感受了一下手掌下段立崢額頭的溫度,收回了手,伴隨著她收回的手,段立崢如期感到宋懷竹視線的消失。

  朱鸞坐回石凳看向那個突然出現的男人,無奈地笑了笑,“怎么也來這么早?”

  這一個兩個都是要干什么……而且這位出現的時機是不是太巧了?

  雖然朱鸞沒覺得自己剛剛的行為有什么不妥,但總覺得氣氛好像有點……

  “早上起的比較早。”宋懷竹淡淡開口跨入亭中,在朱鸞和段立崢中間的位置坐定,再次開口。

  “剛剛是……”

  這人……段立崢在心底開口。

  “我擔心立崢是不是發燒了,”朱鸞笑了笑很有耐心地回答到。

  “這樣,”宋懷竹點頭,看了面無表情的段立崢一眼淡淡開口,“他沒發燒。”

  “身體無礙。”頓了頓他補充道。

  “是嗎,既然這樣說我就放心了,”朱鸞點了點頭。

  身為宗師又是醫仙觀海弟子的十六代禪子開口,段立崢的身體是肯定沒有大礙的。

  “沒想到還邀請了他。”看著不帶絲毫感情注視著自己的那個男人的眼睛,段立崢也不帶絲毫感情的開口。

  因住在他家的洪山收到了同樣的請柬,段立崢原本以為朱鸞只邀請了徽州少年們。

  “唔,”坐在主位的少女笑了笑,“這位也算是今天的主角。”

  什么意思?段立崢皺起眉頭,但宋懷竹只是坐在椅子上沉默不語,讓段立崢不愿再開口相問。

  亭中再次一片死寂,兩男一女就這么相對而坐,從遠處看起來這畫面真是詭異。

  這是年華藏看到這幅畫面時的第一反應。

  好在日上中天,其他的徽州少年們陸陸續續都來了,這才緩解了這三人的尷尬。

  “立崢也太積極了吧,來這么早……呃……”

  洪山的大嗓門從年華藏身后傳出,李文曜,慕恪之,魚斯年,司徒高義,梁子涼前后走來,看到亭中人時一開始也如洪山一般想調侃段立崢兩句,但看清段立崢身邊坐的那人的身影后,都驚訝地噤了聲。

  “禪子大人……也在啊……”

  洪山干干地打招呼。

  宋懷竹站起身,向徽州少年們行禮,洪山李文曜等人回禮,原本有些歡快的氣氛凝固下來,知道這人的身份所有人也不好再談笑了,趕緊找位子坐下,轉瞬之間石桌邊就坐滿了。

  所以到底為什么要把這人叫來,段立崢蹙起眉頭但沒說出口,因為他知道她做事都有她的理由。

  “人都到齊了嗎?”段立崢環視一周開口道,“似乎是到齊……”

  “不,”朱鸞一邊忙著手上的活計抬頭道。

  “沒有?”段立崢怔了怔,還有誰……等等她這是在干什么?

  段立崢才看見朱鸞手放在桌上不知在做些什么,而這時他發現這人居然是在……

  剝糖紙?

  “殿……朱九小姐,我來了。”

  伴隨著這個驚人發現,一個清冷的女聲在眾人身后響起,原本就僵硬的徽州少年們聞聲更加僵硬地轉過頭去。

  看著站在亭外的一男一女變成了雕像。

  瞪大眼睛。

  因為這不是普通的一男一女。

  此時英國公府的亭子外……站著西涼劍閣的大師兄和大師姐。

  居然站著西涼劍閣的大師兄和大師姐?

  “……朱瑛……”洪山看著并肩而立的阮清和莫寒張口結舌,說出了眾人心底的疑問,“怎么連他們都叫來了?”

  禪子就不提,那兩可是前不久在會試還和他們殺的死去活來的劍閣人!

  “哦,我只邀請了那一位,”朱鸞將剝好的糖果放到瓷盤里,抬起頭下巴指了指阮清。

  她的目光落到阮清身邊一臉戒備的莫寒身上,輕聲笑了笑。

  “那位大概是附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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