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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五章 碎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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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完許鳳娘的話,密室里收獲了一個目瞪口呆的晉陽公主。

  她還是太年輕。

  年輕到她當年知道自己這個皇姐特別,但沒想到她特別到這個程度。

  如果自己當年知道并懂這些意味著什么,不知道她還敢不敢在皇姐寢宮里砸東西……

  晉陽公主感受到了一股遲來的寒意。

  同時她對紅袖招屋頂的強度感到擔憂。

  現在她知道了,皇姐破境震塌屋頂是有充分事實依據的。

  那么今晚……

  “你在想什么呢?”朱鸞無語地看著臉一陣青一陣白的晉陽公主。

  晉陽公主回過神,看向朱鸞的目光再次變得復雜起來。

  “你今晚打算在哪里破境?”

  她是十九歲不是九歲,震塌屋頂這種奇觀今日估計是見不到了。

  既然朱鸞讓許鳳娘等人準備許久,自然早已備好一個能抵御她破境沖擊的地方。

  只不過……晉陽公主抬頭看向密室的屋頂。

  “你不會打算在這兒吧?”

  這間地下密室地點雖然隱蔽,也沒有屋頂被掀翻的擔憂。

  但如果真作為破陣的地方……晉陽公主很擔心今晚紅袖招上面的客人們會經歷一場地震。

  “怎么會。”朱鸞笑了笑,也抬頭看向天花板。

  她的聲音變得悠長又懷念。

  “今晚,我會回到那個地方。”

  回到,屬于她的汲泉閣。

  皎潔的月光下,許鳳娘與朱鸞一級一級登上漂浮在夜空中的臺階。

  下方的樓閣里傳來絲竹聲,看著前方肩頭撒滿月光的少女的背影,許鳳娘眸光有一絲的怔忡。

  憶昔午橋橋上飲,坐中多是豪英。長溝流月去無聲。杏花疏影里,吹笛到天明。

  二十余年如一夢,此身雖在堪驚。閑登小閣看新晴。古今多少事,漁唱起三更。

  那是曾經屬于她們的,二十四橋明月夜。

  十余年就這么過去了。

  “月色真美啊。”前方夜之階梯的盡頭,纖細的少女站在前方朝她回過頭來。

  一切宛如夢境。

  “是啊。”許鳳娘微笑,“汲泉外的月色,永遠是最美的。”

  而月色下的她。

  也是最美的。

  許鳳娘看著朱鸞笑起來,但下一刻她像是感受到了什么氣息,微微一怔。

  剛剛走到竹窗閣的竹窗邊的男子,默默回到床邊,正襟危坐。

  如同一座雕像杵在床上,似乎打定主意一動不動坐上一夜。

  “怎么了?師兄?”對面坐禪的雪齋和尚睜開眼睛。

  他的目光無比圣潔,一本正經。

  “沒什么。”宋懷竹道。

  “怎么了?”朱鸞看著許鳳娘道。

  看著眼前少女了然的笑容,許鳳娘深吸了一口氣,走上前去與她并肩而行。

  “他在這里。”

  不是問句。雖然沒有和她提過,但許鳳娘不知為何知道,這丫頭知道。

  朱鸞笑了笑,抬頭看了看天上的明月,隨后點了點頭。

  “你為什么不……”許鳳娘說了一半卻停了下來。

  許鳳娘想要問她為什么不找他護法,但說到一般就意識到了自己的離譜。

  不說她根本搞不清朱鸞與那個神秘男子的關系,但她至少知道,現如今他們那個毫無爭議的關系。

  明天生死相殺的對手。

  許鳳娘余下的聲音消失在了夜色里。

  朱鸞也沒有再追問,似乎很高興許鳳娘沒有再問下去。

  許鳳娘深吸了一口氣,找了個別的話題,緩解她內心的緊張。

  是的,汲泉閣越來越近,要破境的那個人沒緊張,等下要護法的她卻緊張了。

  緊張的浮現,許鳳娘就想起了下午結束的對戰。

  “沒想到,今天,西涼劍圣真的讓蘇晴認輸。”

  雖是突然想起的話題,但這個感慨在許鳳娘心里已經盤桓許久。

  而今夜的神都城內,想必也有無數人在議論此事。

  今夜神都城內第一大談資,莫過西涼劍圣的認輸。

  面對地位實力均無法相比的少女,西涼劍圣居然為女兒叫了認輸。

  朱鸞停住腳步,聲音宛如嘆息。

  “他到底是劍閣閣主。”

  所以牽絆他的不光是修行者的實力,還有俗世里的各種規則地位。

  而最重要的是……

  “他終究是個父親。”

  如果西涼劍圣不叫蘇晴認輸,以蘇晴當時那個癲狂的狀態,就算朱鸞使出壓箱底的手段,最終還不知鹿死誰手。

  而西涼劍圣選擇了及時止損。

  某種意義上可以說西涼劍圣對這個女兒有些漠然,但他卻以行動為蘇晴避免了一場狂風驟雨。

  哪怕讓西涼劍閣背負上一些爭議。

  大宗師對人情人命本就極為冷漠,事實上,今日之事就不是每一代西涼劍閣閣主都能做到的。

  起碼就朱鸞所知,前代老閣主未必能做到如此。

  “到底是親生的女兒,”許鳳娘看了一眼身邊容顏沉靜的少女,內心有些隱隱作痛,不禁脫口而出,“如果殿下的父親當年能……”

  一陣夜風吹過,許鳳娘驟然噤聲。

  她到底不是做夢,居然如此失言……

  怔了怔的朱鸞回過神來笑了笑,“沒事的,那位與我的關系不一樣。”

  畢竟那位只是她名義上的父親,并且很早就去世……

  天上的月亮突然被烏云所掩蓋,在地面上留下陰影。

  “殿下,你怎么了?”

  許鳳娘看著突然停下腳步的朱鸞問道。

  朱鸞一只手輕觸她的太陽穴,神情有些怔怔。

  她名義上的父親,天后娘娘的丈夫,成宗皇帝。

  在晉陽公主很小的時候就去世了的,那位病弱的皇帝。

  一切似乎沒什么問題。

  但就在剛剛朱鸞回憶起成宗皇帝的去世之時,朱鸞卻突然發現。

  她不記得成宗皇帝去世時的事了。

  按照她之后的記憶推算,成宗皇帝的確是在她及笄前去世,應該就在朱鸞十四歲的時候,趕上了她記憶丟失的尾巴。

  就在這個時候,朱鸞扶著樓梯把手的身形一個搖晃,眼前卻突然晃過一些畫面。

  非常巨大的震動。

  在朱鸞僅剩的記憶里,成宗皇帝去世后沒多久,天后娘娘就宣布了登基。

  為什么到了這個時候才察覺到呢?

  天后娘娘是在一片動亂中登基的。

  雖然皇帝去世是極大的事,在但成宗皇帝素來病弱與天后娘娘多年聽政的基礎上,朝堂和皇室不至于動亂到如此地步。

  成宗皇帝的死亡不會帶來那么大的震動。

  還有一件事。

  應該還發生了些什么。

  朱鸞怔怔地抬起頭。

  在成宗皇帝駕崩前還發生過一件大事。

  震動朝野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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