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聲音是如此有力,蘊含著難以想象的蓬勃能量。
  在鏗鏘渾厚的聲音里,是深不見底的真元和爐火純青的技藝。
  澎湃的殺氣跌宕而來,萬馬齊喑。
  這是真正的千軍萬馬。
  一夫當關萬夫莫開。
  而在這強大的琵琶聲下,密密麻麻爬滿山腰的黑衣殺手如雪崩般墜落。
  最前方的一個爬到山腰的黑衣殺手朝站在巨石上的少女伸出手。
  就在他的指尖觸到她的裙裾的前一秒。
  朱鸞低頭看了他一眼。
  最后一位殺手如同墜落。
  “給我上!”黑衣殺手的首領目眥盡裂,正要威逼山下的黑衣殺手繼續攀登。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山下再次傳來了刀劍碰撞的聲音。
  然而這一次的刀劍碰撞沒有驚擾樂聲。
  因為是這是朝人而去。
  黑衣殺手的首領眼中騰起無與倫比的懼意,仿佛看到這世上最可怕的場景。
  然而不等他反應過來,他曾經的下屬就舉著刀朝他劈來。
  山谷中響起撕心裂肺的慘叫。
  “這是……”
  山崖上的眾人愕然看著山下開始自相殘殺的黑衣殺手們。
  群殺!
  從下屬刀下逃出一命的殺手首領看著眼前的人間地獄,瞳孔微縮。
  居然是群殺!
  音殺的最高境界,能令人被樂聲籠罩之人大范圍自相殘殺的群殺!
  “居然是群殺……”
  年華藏難以置信看著眼前的畫面。
  這份現世的力量實在是過于可怕。
  這樣的境界,這樣的樂聲到底是……
  被朱鸞抱在懷里李大家睜開眼睛,透過模糊的視線,看著那個站在山巔上鮮紅的身影。
  她簡直難以相信自己的眼睛。
  “師父……”
  她怔怔地喚道。
  她莫不是在做夢吧?
  眼前的情景過于不可思議,讓李大家覺得自己可能是在夢中。
  不然為什么從不邁出神都的師父居然會在千鈞一發之時出現在這里?
  難道自己已經死了?
  然而下一刻,當那無與倫比地琵琶聲傳入她的耳中之時,李大家再也無法否認。
  除了師父,這個世上沒有人能奏出這樣的琵琶。
  “她是誰?”
  就在這個時候,幾乎所有人都注意到了那個站在山峰之上的紅衣女子。
  “到底是何方高人?不要來礙事!”
  黑衣殺手的首領撕心裂肺地朝那個戴著面紗的神秘女子吼道。
  紅衣女子抱著琵琶站在山巔,看向山下密密麻麻的黑衣人,眼神冰寒如萬年冰川。
  她只說了一句話。
  “滾。”
  下一刻,她的手指輕輕擱在琵琶弦上,然而山下的黑衣人首領卻覺得那根手指是擱在他的咽喉之上。
  “如果不想全群覆沒的話。”紅衣女子淡淡說道。
  難以想象的寒意彌漫黑衣首領的全身,而境界較低的黑衣殺手們已經全部陷入自相殘殺。
  境界較高的殺手仰望著抱著琵琶的紅衣女子,兩股戰戰,已無戰意。
  因為,這是不一樣的境界。
  所有人都能察覺到這紅衣女子深不可測的強大。
  她的琵琶聲之前的琵琶聲完全不同。
  這是在時間洗練下無懈可擊的樂聲。
  她站在那里,就是無言的警告。
  要么滾,要么全軍覆沒。
  她是真的能做到。
  因為下一刻,無數黑影出現在了這個紅衣女子身后。
  那是一群身著青衣的武者,每人身上的氣息都深邃如淵。
  黑衣殺手首領的胸口劇烈起伏,滿是恐懼的眼睛看了一眼站在山腰上,歷經波折卻依舊站的筆直的少女。
  朱鸞緩緩拔出了赤子劍。
  要么兩敗俱傷,要么撤退。
  他們最終,沒有贏過她。
  “撤!”黑衣殺手的首領咬牙大吼。
  山谷中琵琶聲的余音散去。
  黑衣人如潮水般散去。
  山崖上極其安靜。
  歷經整夜拼殺的眾人看著退去的黑衣人們,一直居然沒有反應過來。
  “這次……是真的結束了吧?”
  洪山攥著手中的刀柄愣愣道。
  年華藏朝他點了點頭。
  少年手中的大刀這才咣當一聲掉在地上,隨后整個人也毫無形象地往后一仰,跌坐在地。
  年華藏松開手中的逆鱗,看向山腰處臉色蒼白的少女,一時也難以抑制內心的情緒。
  居然……真的做到了。
  (……后為防盜,半小時后替換……)
  朱鸞抱著李大家登上山崖。
  “朱瑛,你沒事吧?”
  年華藏看著臉色蒼白的少女問道。
  朱鸞搖了搖頭,將李大家交到了王金子手中。
  “王叔,師父……”李大家看著王金子,眼眶發熱。
  王金子神情復雜,對她露出一個溫和的笑容,看向那個站在人群中央的少女。
  諂媚的笑道“九姑娘真是巾幗不讓須眉,這一手棒法真是出神入化,姑娘這棒法可有名字?”
  朱鸞幽幽答道:“打狗棒法。”
  “呃……”官員腳下一個趔趄,覺得這話好生難接。
  躺在地上爬不起來的王少爺只覺得腿更疼了。
  “你這小娘們罵誰……”,話還沒說完,朱鸞看了他一眼,王少爺的聲音越來越小,最后消失殆盡。
  “識時務者為俊杰,之后再收拾她”他看著自己腫的老高的腿,憋屈的想。
  周二和段立崢站在人群外沿,周二只覺得一口氣堵在胸口,上不上也下不來。
  “這……這種小女孩怎么可能會棒法,真是瞎貓撞見死耗子……”他正說著,突然發現身邊的好友正用看瞎子一樣的眼神看著他。
  “怎么了這是?我哪里說錯了?女人嘛,舞舞棒子也就能嚇嚇王紹這種廢物,還什么棒法,真不嫌丟人……”
  “不是棒法。”段立崢打斷他的話。
  段立崢注釋著眾人中央的少女,她將鐵棒杵在地上,雙手交疊置于棒端,靜靜的站在那里。
  八方來風,拂動她肩上垂落的黑發,她就這樣靜靜的站在這里,對圍觀群眾的七嘴八舌充耳不聞。
  她擁有一種名為大氣的東西。
  即便在這種有點滑稽的市井畫面里。
  段立崢總覺得少女身上的氣質讓他想起一些和現在這些場面無關的人,譬如他的兄長,他的恩師,甚至是當年他年幼的時候遠遠望見的那位宗師。
  “不是棒法。”他喃喃道。
  “是劍法。”他心道。
  非常高明的劍法。但在她被打成冰沙是,
  前世為段浩初未婚妻,今世穿到的朱九小姐是段浩初之弟段立崢的未婚妻。本想去解除婚約,但是出于對自己前世之死的疑惑和段家人的奚落,放棄解除婚約,并立下如果有一天他輸給自己,自己就解除婚約的誓言。
  “拿別人的東西做人情,他好大的臉。”
  只能找找其他地方這里先水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