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慎晚站在他們當初分開的地方,一波波涌過的人群此刻在她眼中,仿佛默劇里一幀幀快速走過的畫面。
她焦急地四處張望,卻唯獨沒見那個熟悉的面孔。
這里的步行街道路相似,岔道口又挺多,他第一次來這里,別回頭他跑岔了路。
她有些懊悔自己的任性。
“慎兒!”
熟悉的聲音從身后響起,她快速地回頭。
人群中,那個身著白色襯衣,撥開重重人群逆流而來的,不是許卓南是誰?
她應了聲飛奔過去,他開張雙臂兜住了她。
她先是將臉埋進他的胸口,然后像是想起了什么突然擂了他一拳,跺著腳霸道地嗔責,“誰讓你亂跑的呀,我還以為把你弄丟了呢。”
他緊緊擁著她,對她的嗔責照單全收,臉上原有的焦急如三月河開冰消雪散。
起初的擔心漸漸消散后,雷慎晚也意識到是自己有點兒胡攪蠻纏,抬起頭來,用軟萌軟萌的眼神盯著他,“對不起,剛才丟下你是我不對。”
許卓南左手攬住她的頭,俯身低頭輕輕在她額前一吻,喚了句她的名字,右臂將她整個人收得更緊。
“以后,假如遇到像今天這樣,我們不慎分開了,你就待在我們分開的地方,等我回來找你,好不好?”
“好。”
雷慎晚踮起腳來,像他往日那樣揉了揉他的腦袋,調皮說了聲,“好乖喲!”
他……
她轉過身去,牽起他的手,像一位老母親怕弄丟了她的傻兒子一般。
“發籀!漂亮的發籀!姑娘,要不要來個發籀?款式很多的……”賣發籀的大媽將戴著全是發籀的手臂伸到她面前,她抱歉地笑笑,走開了。
走了兩步后,她回頭看了眼許卓南,然后興高采烈地朝賣發籀的大媽走去。
“蝴蝶結、米奇、米尼……”
許卓南在她折身朝賣發籀的大媽走去時便有不好的預感,但他還是低估了她的創造力。
她手里拿了一個發籀回來,是那種亮晶晶的極奇夸張的亮片兔耳朵造型。她一邊走來,一邊沖著他壞笑,“低頭。”
他皺了下眉。
“這樣啊,媽媽就再也不會擔心找不到我了。”她端端正正地站在他面前,像一株挺拔小白楊。
“真的不愿意嗎?”她仰起頭來,用軟萌軟萌的眼神看著她,“戴一下下好不好?”
慎兒,這不是戴多久的問題好不好?這……
可她的眼睛就那么軟萌萌地望著,他的心里立刻便軟得一塌糊涂。
他嘆了口氣,低下頭來,她便飛快地將發籀戴在他頭上。然后笑得很沒形象地捂著腹。
“慎兒!”
他似笑非笑叫了她一聲,她忙斂住了笑意。
“好了,戴上了我的光箍。那從此以后你便得聽為師的了,否則,為師一念光箍咒,這個光箍就會在你頭上越收越緊,苦不堪言。”
她單手放在面前,一幅唐長老念經的樣子。
“我要不要配合你躺在地上痛苦地打滾?”許卓南挑眉,煞有其事的問。
“不用,不用。”雷慎晚是個知輕重的,嬌笑著晃著許卓地的手臂,“別生氣了,就戴一下下,再說這里的人又都不認識你。”
這是認識與不認識的事兒嗎?自從向你低頭的那一刻起,我還是一個在乎誰認識不認識我的人嗎?
雷慎晚滑開自己的手機,回身靠向許卓南,嘟起嘴巴,45度角手臂高舉,“咔嚓”一聲,拍照完畢。
雷慎晚看著手機里的照片,又看看現實中的許卓南,再度笑得肩頭抖動,“為師為你挑的這光箍還挺不錯的。”
許卓南:……
這一路上,許卓南收獲了不少路人的目光,還有個別膽大的女生,沖到許卓南跟前,“小哥哥,可以跟你合張影么?”
雷慎晚原本在旁邊一小攤上挑東西,聞聽立馬轉過身來,站在他的前面,大義凜然地宣布,“不可以!”
看著眼前的人像小狗子護著自己的所有物一般,許卓南唇角深度勾起。
“算了!你戴這個太醒目了,盡招來些花蝴蝶!”她雙手搭上他的肩,示意他低頭。
許卓南笑著看著她將光籀戴在自己頭上,拖著他憤憤地往前走。
走到岔道口時,竟然看到了約百米長的一排抓娃娃機,幾首占據了這一整條偏街。
她回過頭來,看他的時候波光流轉,“你想不想要只公仔?”
這丫頭,每次自己想要的時候,總是問口是心非的問他要不要?
“你想要哪個?或者說你看中了那只?那兒有只柴犬公仔,跟你好像喲,我抓住了送給你。”
她熟練地掃碼,然后像伺機而動的獵人,屏住呼吸移動搖扛,然后猛拍按鈕。
“啊”她跳了起來,“抓到了耶!我可真是抓娃娃界里的扛把子的。”
許卓南笑著,單手握成拳,“……”
什么情況?他的笑意為什么有一絲意味深長?
她轉過頭去,那只柴犬公仔竟然騎在卡口處,并沒有掉下來!
她拍了下娃娃機的玻璃窗,柴犬公仔反倒跌落回去了。
“看見了吧!跟你一樣不聽話的柴犬公仔。”
“大不了我再挑只聽話的柴犬公仔。”
她然后逐個地分析這一排娃娃機里的柴犬公仔抓取的可行性。
結果是,她被氣得跳腳,就差耍賴直接將手伸進娃娃機里去拿了。
許卓南上前,扶著她的肩,在她的耳邊笑著問,“要不,我試試來把那只不聽話的柴犬公仔抓給你好不好?”
她搖搖頭,“算了,那個難度有點兒大。其實這個有概率的,要不然商家早賠光了。”
許卓南沒有說話,牽起她的手便來到她第一次的那個抓娃娃機,示意她掃了碼,然后隨意地用左手執著娃娃機的方向手柄,待抓頭快到柴犬公仔時,輕輕按了下抓取按鈕,抓手像粘了膠一般拎了柴犬公仔的狗頭便起來了。
哽噺繓赽奇奇小説蛧 “嗵”柴犬公仔跌到了出口處,雷慎晚不可置信地盯著娃娃機,然后又盯著許卓南,“你經常抓?”
許卓南搖搖頭,“第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