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刀捅進江燕的體。
  江燕扶著桌子,她快要死了。
  男人來到她的面前,赫然竟是周瑾。
  江燕一直在問,“怎么可能?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周瑾捏起她的下頜骨,“這張臉真美!”
  江燕眼神渙散,她撐著一口氣,問道:“告訴我,到底怎么回事?”
  周瑾笑了笑,“事實就擺在你面前,你為什么不肯相信?”
  江燕搖搖墜,“什么時候的事?你什么時候開始和劉詔合作?你說要綁了顧玖,是騙我嗎?”
  “當然不是騙你。你不是一直好奇,我綁顧玖為了什么?你以為是為了男女私,錯,我是為了手下的兄弟尋找一條新的出路。”
  “哈哈哈……”
  江燕嘲諷一笑,“兄弟?新的出路?你騙鬼吧!那群海盜,你何嘗把他們當過兄弟,他們又何嘗真的將你當成老大。
  當你勢力受損,你所謂的兄弟正蠢蠢動,想要取你而代之。我看你分明是被手下的兄弟逼)得無路可走,才拿我做餌,找上劉詔,謀求活路。
  你真可憐,當年叱咤大海的李海龍,如今成了喪家之犬,不得不跪拜在劉詔腳下。滋味很難受吧。當年顧玖都不肯正眼看你,如今你做了劉詔的走狗,她更不可能正眼看你。你這個可憐蟲!”
  周瑾臉色扭曲,手上加大力氣,快要將江燕的下頜骨捏碎了。
  江燕拼著最后一點力氣,怒斥道:“如今你就是劉詔的一條狗,甚至連狗都不如。你這個可憐蟲,你一定不會有好下場,我會在下面等著你,一直等著你。”
  “很好。我現在就送你下去見閻王爺。”
  咔嚓!
  江燕的頭顱軟軟垂下。
  周瑾丟開她。
  她的體重重倒在地上,死不瞑目。
  周瑾拿出手帕擦擦手,取下匕首,走出小院。
  錢富就等候在大門外。
  周瑾沉著一張臉,沖錢富點點頭,示意事已經辦完。
  錢富微微一笑,手指一動,當即有數人走進小院,抬走尸體,沖洗地面上的血跡。確保沒有留下任何殺人的痕跡。
  一切處理干凈,周瑾問錢富,“接下來要做什么。”
  錢富輕笑一聲,“先上馬車,邊走邊說。”
  周瑾挑眉,心中即便有疑慮,還是上了馬車。
  錢富也跟著上了馬車。
  寬敞的馬車,氣氛并不美好。
  因為此刻,錢富手中的匕首已經插入周瑾的腹部。
  周瑾大怒,“想殺我,妄想!”
  劉詔過河拆橋,此仇不報,他誓不為人。
  他伸出手,掐住錢富的脖頸,“我先殺了你,然后再去殺劉詔。”
  錢富不慌不忙,嘴角掛著笑,像是看一個傻子似的看著周瑾。
  周瑾大驚失色,“匕首有毒。你……”
  他的力氣漸漸消失,他一武藝,完全施展不出來。
  他不敢置信地看著錢富。
  錢富輕描淡寫地說道:“量小非君子無毒不丈夫,這是周公子時常掛在嘴邊的話。今,咱家將這句府還給你,對付你這樣的海盜,任何手段皆可用。
  到了下面,和江燕好好作伴,別再吵吵鬧鬧,她畢竟陪了你這么多年,也算是有有義。還有,我家下讓我帶一句話給你:也不撒泡尿照照,就憑你也敢肖想我家夫人,找死!”
  周瑾臉色僵硬,他已經做不出任何表。
  他雙眼噴火,他掙扎著說道:“本公子做鬼也不會放過劉詔。你們出爾反爾,都不得好死。我的人一定會替我報仇。”
  “你的人?”
  錢富輕蔑一笑,“你確定你的人還是你的人?”
  什么意思?
  周瑾內心驚恐不安。
  錢富也不賣關子,直接打開馬車車門。
  一個熟悉的背影,正坐在車駕上,同車夫一起趕車。
  胡安!
  周瑾的心腹,大管家,專門替他管賬的人,怎會在此?
  胡安回過頭來,看著周瑾,眼中閃過一絲愧疚,懼怕,轉眼又變得堅定,仇恨。
  “見過公子!”
  胡安照著以前的規矩,微微躬行禮。
  “是你!竟然是你!我早該想到的。”
  周瑾悔不當初。
  這兩年,他的勢力大為受損。
  他一直懷疑有內鬼,處理了不少人。卻沒想到真正的內鬼竟然一直在邊,是他引為心腹的胡安。
  胡安低頭說道:“公子不該殺了我兒子,我妻子。”
  “本公子替你清理門戶,你竟然怨怪本公子?”
  胡安冷冷一笑,“就算要清理門戶,也該由小的做主,輪不到公子替我做決定。”
  周瑾哈哈一笑,笑得格外凄涼。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哈哈哈……”
  胡安轉過頭,不再看周瑾。
  錢富對周瑾說道:“周公子別怨我家下,要怨就怨自己,做海盜從來都沒有好下場。”
  周瑾吊著最后一口氣,“我要見顧玖,讓我見她最后一面。”
  錢富搖頭,“我家夫人不會見你。”
  劉詔可是醋壇子,怎么可能讓周瑾同夫人見面。開玩笑。
  周瑾瞪大一雙眼睛,“告訴我,顧玖知不知道我來了京城?劉詔算計我,她知嗎?”
  錢富沉默。
  “告訴我!否則我死不瞑目。”
  錢富笑了笑,“夫人什么都不知道。下不許我們拿腌臜人腌臜事打擾夫人。”
  話音一落,周瑾就咽下了最后一口氣。
  他雙眼大睜,真正是死不瞑目。
  錢富敲敲車門,馬車轉個彎,直接朝城外亂葬崗而去。
  周瑾這樣的人,只配葬在亂葬崗。
  郭桃花買了煤爐,還有一百個蜂窩煤,加上足夠三天吃的米面菜,由煤廠的伙計用驢車拉著,回到六期宅院。
  進了門,她先將東西放下。
  送走了送煤爐蜂窩煤的伙計,將院門關上,然后上了二樓。
  “燕子,燕子,東西買回來了。你餓不餓,我現在生火做飯。”
  她打開房門,門里空蕩)蕩)的,除了家具,不見人也不見江燕的包袱。
  郭桃花愣住。
  她又去別的房間找了一圈,又回到一樓。
  翻遍了每一個房間,都沒有見到江燕。
  唯獨天井留下一攤水漬。
  郭桃花愣住,“燕子是走了嗎?”
  江燕不信任她,所以走了嗎?
  包袱也不在,顯然是走了。
  最后,她在院門墻壁上看見掛著的鑰匙,正是她交給江燕的那一把鑰匙。
  看來江燕的確已經離開了。
  郭桃花嘆了一口氣。
  罷了,人既然已經離開,多想也無益。
  她提著米面菜,回了店鋪。
  一家人和和睦睦,生活一如既往。
  傍晚,錢富回到曉筑復命。
  劉詔問道:“都處理干凈了嗎?”
  錢富躬說道:“回稟下,都已經處理干凈。下隨時可以接收那群海盜。”
  劉詔說道:“接收海盜的事,交給陳大昌,本下不插手。”
  錢富意外。
  劉詔解釋道:“海外一直是陳大昌他們在經營。將海盜交給陳大昌,他知道該怎么處置。這件事,早在幾年前,我和夫人已經有了定論。”
  “老奴明白了,老奴會盡快安排下去。”
  頓了頓,他又問道:“胡安這人,下要用他嗎?”
  劉詔很干脆,“全都交給陳大昌,讓陳大昌看著辦。”
  對于這群海盜,劉詔沒一絲好感。
  若非看著這群海盜戰斗力不錯,可以拉到海外基地殺土著,他早就下令將這群海盜全部處死。
  殺一個是殺,殺一百個一千個都是殺。
  劉詔從來都不掩飾自己的殺心。
  安排好具體的事,劉詔心愉悅的來到后院。
  顧玖朝他招手,“今兒我帶御哥兒去了新房子那邊,御哥兒給各個院子題名,你瞧瞧怎么樣。”
  “好,非常好。”
  劉詔笑瞇瞇的,不吝贊美。
  顧玖白了他一眼,“都沒認真看就說好。”
  “就是好!我兒子題名,還能有差?”劉詔一臉嘚瑟。
  顧玖好奇,“今兒心不錯啊,有什么好事發生嗎?”
  劉詔抱緊顧玖,“下面的人越來越能干,都不用我催促,交代的事全都辦好了。”
  顧玖問道:“是不是錢富回來了?”
  劉詔笑起來,點頭承認,“錢富今兒剛回京。”
  錢富此人,顧玖早就垂涎三尺。
  人才啊!
  她問道:“真不肯將錢富讓給我?我出高薪聘請他。”
  劉詔連連搖頭,“你已經有整個山河書院做人才儲備,就不要和我搶錢富。”
  顧玖特嫌棄,“你就是小氣。”
  “對啊,對啊,我就是小氣。反正錢富是我的人,肯定不能讓給你。”劉詔十分嘚瑟。
  顧玖白了他一眼,隨口問道:“覺不覺著,御哥兒的字進步很大?”
  “天天習字,若是沒進步,本下就準備抽棍子揍他一頓。”
  “別動不動就揍孩子玩。你打人手黑得很,孩子都被你打壞了。”
  “男孩子,皮糙厚,打不壞。”
  劉詔心美得冒泡,說起打孩子,都是笑瞇瞇的。
  顧玖戳了下他的額頭,“到底有什么好事,高興成這個樣子。”
  劉詔咬了下她的耳朵,“進賬二十萬兩,高不高興?”
  “哪來的錢?”
  “搶來的。”
  顧玖忍不住笑起來,“敢這幾天你是跑出去當土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