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老爺子和祁父只以為臻柏寒癥爆發,才如此模樣,想想當初臻柏以前寒癥爆發的時候,不也是這番痛苦的模樣?
偏偏這孫子特別挨疼,在他們長輩面前,從不多表露絲毫,正因為如此,祁老爺子越發心疼這孩子,這孩子太過隱忍,再加上剛才剛吐血,老爺子生怕這次寒癥突發,再次將臻柏這么多年調養好的身體拖垮,一臉欲言又止,心里擔心的厲害。
祁父也擔心的不行,雖說祁父有私心,怕絕后,但他現在也是真擔心這兒子,生怕他這兒子有三長兩短,等臻柏說完話,祁父也不出門,急急沖張天師問道:“張天師,臻柏……臻柏他到底怎么了?他沒事吧?是不是舊癥復發,可不對啊,就算舊癥復發,也不可能吐血,臻柏,這幾天你究竟去了哪兒,遇了什么事?之前你身體還好好的!”
之前這兒子身體調養的太好,張天師也曾經說過臻柏調養的不錯,再活個幾十年活到一百歲都有可能,可如今突然舊癥再復發,還有可能更嚴重,祁父有些接受不了,扶著人的手一直發抖。
比起祁家老四是后天養成的涼薄性子,祁臻柏是天性涼薄,在遇到他媳婦之前,除了把老爺子放在心上,少有能讓他放在心上的,又因著小時候的事同祁父祁母感情也不深,后來有了他媳婦,才漸漸同祁父祁母關系好轉一些,此時祁臻柏眼神頗為復雜瞧了眼祁父,他捏了捏太陽穴,沉聲再次開口道:“爸,我有事同張天師談談,您同爺爺……”
祁臻柏話還沒說完,祁父立即拔高聲音反駁道:“臻柏,什么話我跟你爺爺不能聽?”他現在最想問的就是這些天這孩子到底去了哪兒?怎么一回來就立即出事?到底怎么回事?
祁父的話還沒說完,祁老爺子不由分說先打斷他,起身拄著拐杖喊老大一起出去。
“爸,臻柏他……”
“沒聽臻柏有話同張天師細說?”祁老爺子還是十分尊重這個孫子,他以為臻柏這孩子要問張天師他突然吐血昏迷的真相,老四同外人算計臻柏這事,他沒打算包庇,也沒打算隱瞞臻柏,就算他不問張天師,他也會主動提起。
出去之前,祁老爺子難得突然開口道:“臻柏,你放心,這次的事,爺爺一定會給你一個交代!”
老爺子說完這話,便帶著一臉懵的祁父出了臻柏的房門。
等祁老爺子同祁父出門,祁臻柏難得頗為動容盯著老爺子的背影久久沒收回視線,過了半響,他才不動神色收斂視線,面色平靜目光淡淡看向眼前的張天師。
張天師此時也以為祁少支開老爺子和祁父是想問他遷墳的事,他斟酌了幾句,并不大想參和祁家的家事,開口道:“祁少若是有想知道的,可以直接問祁老爺子,老爺子未必會隱瞞您!”
祁臻柏森冷沉沉的眸子輕描淡寫往張天師臉上掃了眼,張天師面色微僵,就聽一陣低沉威嚴透著幾分警告的嗓音低低響起:“其他事我并未有想問張天師的,我只希望不管今天張天師您瞧見我身體任何異常,我都不希望除此之外任何一個人知道這事!”
男人嗓音依舊輕描淡寫,可語氣不容置喙,帶著平日慣有的霸道強勢和威嚴,讓人不敢抗拒和拒絕。
聽完這話,張天師表情也有些錯愕,他剛才還真以為面前這位祁少是想問祁家那位四少設計遷墳的事,誰知道面前這位什么也沒問,只讓他保密其他事。
在祁家,張天師從來就不敢小瞧祁家人,尤其是面前這位,到現在他依舊壓根瞧不明白這位絲毫心思,甚至看不透對方絲毫。
見面前這位祁少確實壓根沒打算問遷墳的事,似乎并沒有把這事放在眼底,張天師一時 不知該揣測這位是真早知道了,還是真不在乎遷墳被設計的事。
當然,以他對這位祁少的了解,他更偏向前者。
這位祁少心思太深又太沉,他隱約覺得若不是之前祁家四少拿祁老爺子引這位祁少上鉤,對方想設計他,比登天還難。
不得不說張天師猜測的還真不錯,對于祁家那位四叔的設計,祁臻柏確實沒看在眼底也并不意外,其實在他趕去墳場沒瞧見他爺爺的身影,他就隱約猜到自己中了他四叔的設計。
他一直十分清楚他四叔將他看成眼中釘,在爺爺有意讓他繼承祁家,他那位四叔更是恨死了他,時時刻刻將他看成阻礙他前途恨不得拔之后快的眼中釘,他想設計要他死,他真不意外,這次唯一讓他低估的是他這四叔的底線,他萬萬沒想到他竟然為了設計他,拿老爺子的身體說事騙他。
想到這里,祁臻柏眼底陰冷、殺意一一閃過,想到殺戮,他渾身血液情不自禁沸騰,眼眸漸漸又猩紅起來,手背青筋跟著一根根鼓起,一臉興奮又猙獰。
祁臻柏沒發現,在他激動的時候,他身體內的煞氣再次波動起來,開始占上風不受控制,張天師對著這些煞氣如臨大敵又慌張,眼見這位祁少漸漸又開始失控,趕忙道:“祁少,冷靜!您先冷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