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母本就心疼自家兒子,又被祁父當面戳心窩,正要發作,祁老爺子卻把臻柏這孫子額頭青筋一突一突的疲倦神情瞧進眼底,當即沖祁父發火:“老大,對你媳婦你這是什么態度?我以前怎么沒瞧出你是個窩里橫的家伙,你再沖你媳婦發火試試?”
老爺子數落完祁父,目光又落在祁母身上,眼神透著幾分不耐煩,真不是他想嫌棄這兒媳婦,而是越是瞧著祁母,他越發覺得臻柏自己找的姝顏那孫媳婦找的簡直不要太好,臻柏這孫子眼光著實太好。
若是臻柏媳婦在,遇上事絕不可能哭哭啼啼等著解決問題,以后他若是不在了,臻柏身邊總有人幫襯著,他也不需要多擔心,此時老爺子頗為十分想念臻柏媳婦也就是他的未來孫媳婦,要不是臻柏一早開口不想讓姝顏知道他的事,他恨不得當即通知人過來。
不得不說,老爺子這會兒有些太苛刻了,其實祁老爺子以前還對這大兒媳婦挺滿意,該有的大氣和氣度都不少,只不過人最怕的就是對比比較,再加上老爺子以往最討厭的就是女人哭哭啼啼,這不祁母一時戳了老爺子的小忌諱,惹了老爺子的厭煩。
不過,老爺子還算明理,沒多久想通臻柏畢竟是祁母的唯一親兒子,祁母傷心也能理解,只是老爺子不想讓祁母的哭哭啼啼影響到自家孫子,當即沖祁父祁母冷聲道:“老大,老大媳婦,臻柏剛醒,你們就在他面前鬧,嫌臻柏這孩子的命長了是不?你兩口子要是還想吵,給我滾出去吵,別打擾我孫子。”
老爺子一發火,祁父和祁母立馬乖乖噤聲,祁母也不敢再哭哭啼啼,生怕真影響了自家兒子的傷勢。
此時祁臻柏揉了揉太陽穴,開口沖祁母和祁老爺子道:“爺爺,媽,我沒事!”
話一落,聽到自家兒子的話,祁母又想哭了,不過老爺子在,祁母不敢哭,祁老二和老三剛聽到老爺子發火,幾個妯娌和老二老三不敢再開口,還是最后祁皓憋不住,一臉擔心小心翼翼問道:“哥,你真沒事?你好點沒?你要有啥不舒服,就跟我說,我跟……”嫂子說。
不過祁皓的話還沒說完,祁老爺子打斷,揮揮手,讓包括祁母在內的眾人先出去,別打擾了臻柏。
祁老二和老三帶著他們媳婦和兒子乖乖走,祁皓和祁母一開始不大想走,不過礙于老爺子的威嚴,最后還是乖乖出門走。
其實祁老爺子一開始還是挺想留下祁母,畢竟對方是臻柏的親媽,可老大媳婦呆這里只會哭哭啼啼,還不如讓她離開。
等到祁老爺子的目光落在祁父身上,祁父可不想走,臻柏要真有事,他要真絕了后怎么辦?祁父急忙道:“爸,我怎么說都是臻柏這孩子的親爸,怎么能離開?”
祁老爺子其實挺想懟這老大以前他怎么沒瞧出這小子的慈父心腸,想到臻柏小時候的事,老爺子其實還有些遷怒。
這時候,祁臻柏再次出聲:“爺爺,讓我爸呆這里吧!”
張天師這時候也跟著出聲,幫忙替祁父說話,祁老爺子這才沒再說什么,注意力全在臻柏這孫子身上,見他臉色蒼白時不時咳嗽,心疼的不行,他抬手摸摸臻柏這孩子的腦門,瞬間一股冷意從指腹襲來,祁老爺子就跟摸到了一根冰棍,指腹被凍的冰涼,老爺子急忙撤開手,面色難看又焦急問道:“臻柏,你身上怎么會這么涼?”
老爺子話是問臻柏,眼神卻看著張天師。
沒等張天師回話,祁父驚叫一聲,祁老爺子掃過去,就見臻柏額頭冒出的冷汗全都漸漸凍成冰霜,有些冰霜還掛在他濃眉上,不僅如此,祁臻柏此時身體內紫氣失控,張天師竟然還在祁少身體內感受到一股無比濃烈的煞氣和死氣。
張天師當即目光緊緊落在祁臻柏臉上,見他臉色漸漸變化,黑漆漆沉沉的眼眸時而冷靜時而猩紅閃過,即使他臉色一如既往平靜,可捏在桌角的手背青筋一根一根鼓起,跟密密麻麻的蟲子在皮膚肌肉下跳動,沒多久,他硬生生直接捏斷了桌角。
隨后一股越發劇烈的煞氣波動出現,看的張天師倒抽一口冷氣。
祁臻柏這番模樣可把祁老爺子和祁父心驚膽戰,兩父子一臉焦急想出聲又不敢出聲,最后祁老爺子沒憋得住,試探輕聲喊了一聲:“臻柏!”
祁父更是一臉焦急眼巴巴盯著張天師,張天師剛要出手,幸好沒多久,這些煞氣全摻雜在紫氣里,紫氣占上風,被紫氣控制住,祁臻柏臉色也隨之漸漸平靜,只不過渾身大汗淋漓,就跟剛從水里撈出的水人,不僅如此,此時祁臻柏臉色愈發慘白,唇色煞白,急的老爺子和祁父團團轉。
“臻柏,你沒事吧!”
“臻柏,你沒事吧!”
兩父子沒問出結果,又問張天師,張天師眼神格外復雜,剛要開口,就被面前那雙黑漆漆幽深又毫無溫度的眸光一掃,張天師下意識打了個冷顫。
只聽祁臻柏突然出聲沖祁老爺子和祁父道:“爺爺,爸,我有點私事私下想同張天師談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