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這丫頭倒是膽子大,就不怕得罪修云。”怒風好像想起了什么,笑了一聲,“會長,這姑娘的性格倒是和你年輕時有幾分相似。”
夏侯旭勾了勾唇,眼中流露出懷念之色。
“重情義的人,怎么也不會太壞。一個小姑娘單獨在東幽域行走不容易,恩兒,她是你朋友,又是恩人,以后記得多幫襯一把。”
夏侯恩點點頭,即便父親不說,他也會好好報答鳳幽月。
關于夏侯父子之間的交談鳳幽月并不知曉,從第一酒樓離開后,她直接回了客棧。
路上,易淵和吳軒將事情發生的來龍去脈原原本本講了一遍。就如易淵所說,他們填寫報名冊時,對方看到二人來自北幽域,便冷嘲熱諷起來。易淵氣不過懟了幾句,那幾人就變本加厲,什么難聽話都說了出來,甚至罵吳軒是狗娘養的。
吳軒自小被巫氏一族擄走,對母愛的渴望極深。他這一聽,頓時就炸了。
易淵和嚴逸飛也在氣頭上,見那幾人圍毆吳軒,也忍不住了。于是,雙方打成一團,最后還是公會人員出面調解,雙方才結束了這場群毆。
“以后再遇到這種事,就給我往死里打。天塌下來我扛著,你們怕什么。”鳳幽月看了易淵一眼,扔出一瓶藥膏,“早晚各抹一遍,莫要留了疤。”
易淵連忙接住,小心翼翼的看了她一眼:“姑娘,你不生氣了?”
“當然生氣!我氣你們太過小心翼翼,受了委屈還想往肚子里咽!”鳳幽月輕哼一聲,“只此一次,以后不許再犯。記住了,蒼龍衛天不怕地不怕,誰也別想欺負咱們!就是死,也要帶著對方一起下地獄!聽見了嗎?”
易淵和吳軒迅速站直身子,大吼一聲:“聽見了!”
鳳幽月滿意的一哼,甩袖上了二樓。
二樓的走廊里,一個月白色身影站在樓梯邊。他的腦袋微垂,如墨的發絲披散在肩膀,好似朦朧月色下的一攏黑紗。
聽見腳步聲,他抬起頭,深沉的黑眸看著走廊站在樓梯口的紅衣少女,紅潤的薄唇揚了起來。
“第一次看見幽兒訓人,倒是別有一番韻味。”低沉悅耳的聲音流出,帶著溫柔的尾音。
鳳幽月挑眉一笑,雙手負在身后,一步三晃的向他走過去:“這是哪家的帥哥啊?跑出來是在等我嗎?”
說著,她走到男人面前,流里流氣的挑起他的下巴。
云陌眼中笑意漾開,精致俊美的五官在月色下猶如夜神。唇角微揚,更是如繁花盛開,讓人忍不住迷了眼。
“我在等我的未婚妻。”說著,他長臂一伸,將少女一把橫抱起來,笑的妖嬈萬千,“姑娘,你長得好像我未過門的媳婦。既然未婚妻干等也不來,不如就要了你吧。”
話落,他長腿一邁,踢開房門把人抱了進去。
鳳幽月在他懷里笑得打跌,若不是云陌抱的穩,她怕是要直接掉下去。
云陌無奈的看著她,眼中柔情萬千。
“一身酒氣,怎么也不知道散一散?”他把她放在床上,轉身拿過巾帕浸濕,走過來細細幫她擦臉。
鳳幽月任由他在自己臉上動作,聲音模糊道:“喝的又不多,沒關系。你今晚吃什么了?是和會長他們一起用膳嗎?”
“沒。我在房間里吃的。”云陌將帕巾扔進水盆里,伸手輕輕接下她頭上的發簪。烏云般的頭發傾瀉而下,幾縷發絲散在額前,為少女平添了幾分嬌俏。
云陌黑眸漸漸變暗,眼底溢滿了火熱和著迷。他深吸一口氣,默念了一遍清心訣,替她把外袍脫下來。
“那日偷襲你的人查到了。”
“嗯?”鳳幽月一下來了興致,“是誰?”
“是邱政。”云陌道,“那日的三個人都是他派來的。不過有一件事你可能不知道,除了他派來的人外,還有一波人也準備暗殺你,不過被幫你的那三個黑衣人給殺了。”
“還有一撥人?”鳳幽月驚訝的眨眨眼,“我什么時候在瀾城得罪這么多人了?除了邱政……難道是那個許長老?”
“不是。”云陌搖搖頭,臉色微沉,“那波人不是瀾城人。他們的修為很高,至少在玄尊中階以上。我讓泠風調查了一下,他們衣服的面料極貴,只有南幽域琺瑯國都城一家店鋪才能買到。”
也就是說,這些人應該是去過琺瑯國,或者本就是琺瑯國人。
鳳幽月皺了皺眉,腦海中白光一閃而過。
“煉藥公會九幽總會就在琺瑯國!”她驚愕的睜大眼,看向云陌。
暗殺者來自琺瑯國,煉藥公會九幽總會又在那兒。也就是說,總會里有人要殺 鳳幽月和云陌對視一眼,齊齊開口:“司馬睿!”
只有他,有殺她的動機。
一切都很清楚了。
自從那次公會競選,溫祥和她的關系徹底公開,司馬睿不可能不知道。所以,他一定會調查鳳幽月的情況。
也許是調查之后對鳳幽月的天賦心生忌憚,也許是對任何被溫祥看中的人都要斬草除根。總之,司馬睿動手了。
他不僅吩咐邱政派出的死士對鳳幽月進行暗殺,還親自派了人過來,想必是抱了把鳳幽月的小命留在瀾城的決心。
可這一切,都被暗中保護鳳幽月的三個黑衣人給破壞了。
“看來,司馬睿現在是一只驚弓之鳥啊。”鳳幽月道。
云陌:“怎么說?”
“我是溫祥看中的人,但即便再看中,也不過是北幽域的一個小弟子。修為不高,實力不夠,根本無法與九幽總會的任何一個人抗衡。在這種情況下,司馬睿竟然還派出兩批殺手搞死我,這正常嗎?”鳳幽月歪著頭看他。
云陌搖頭,淡笑道:“有兩種可能。第一,他看出了你的天賦。第二,他害怕溫祥。”
一個十七歲的小丫頭,就算天賦再高,又能蹦跶到哪兒去?司馬睿是個活了千年的煉藥師大能,怎會被一個小丫頭的天賦威脅?
那么只剩下一種可能——他害怕溫祥。
當年,煉藥公會雖然是由溫起掌管,但是溫祥此人也不是個軟柿子。他樂善好施,經常下去親自對老百姓問診,并且免費送藥。在九幽大陸的地為和威望不比溫起低。可以說,當年漓江老祖養的三個孩子中,唯有司馬睿最平平無。
鳳幽月完全能夠想到溫家兄弟這對‘別人家的孩子’對司馬睿造成了多么深的影響。
后來溫起失蹤,雖然溫祥因為受傷閉關數年,但仍然是司馬睿心頭的一根刺。他害怕,害怕溫祥出關后會再得民心,害怕多年的謀算毀于一旦。
所以,他要斬斷所有能幫助溫祥東山再起的左膀右臂。即便是北幽域的一個小丫頭片子,他也不能放過。
“看來,二老祖的鏟除計劃進行的很順利,只是不知何時才能把司馬睿這個大毒瘤徹底鏟除。”鳳幽月輕輕彈了一下手指,冷笑道,“怎么說也相識一場,我這個做晚輩的,得幫他一把。”
當天深夜,瀾城一處大宅失火。
火光沖天,照亮瀾城的夜空。大宅的小廝婢女們提著水桶來來回回,卻怎么也澆不滅這熊熊火焰。
第二日,昨晚那場詭異的大火在瀾城傳的沸沸揚揚。
通過街頭巷尾的閑言碎語,大家才知道原來那大宅,竟然是煉藥公會邱政邱老的!
還有人說,昨晚火光沖天,夜空中有雷光閃過。說不定那大火是天降怒火。
可為什么老天爺會把怒火降到邱政的大宅上?難不成是他做了太多缺德事?
一時間,議論紛紛,民心浮動。
就在有關邱政的八卦在瀾城傳的滿天亂飛之時,鳳幽月身心舒暢的跟著葉臨溪褚玉萍前往滄海學院,繼續今天的大考。
今日滄海學院的大考內容是煉器。
自從鳳幽月成了神器師后,在北幽域再無敵手。僅有的幾個神器師如仇滄海、元天弘等人,也沒有太多經驗傳授給她。鳳幽月正愁著無法進步,今日倒是個吸收經驗增長見識的好機會。
考試開始的鐘聲響起,滄海弟子們飛入須彌空間。他們的一舉一動通過空中的光幕清楚的展現在大家面前。
“要論煉器,這東幽域還是要屬陸家。九幽大陸上,除了東方家之外,再也沒人能和陸家那為老祖宗相提并論咯。”一位藥王谷長老感嘆道。
東方家?
鳳幽月心中一動,問:“是哪個東方家?”
秋彤:“這九幽大陸還有幾個東方家?自然是那個十萬年前那位大名鼎鼎的戰神東方擎的本家!”
這話剛說完,一股強大的威壓從鳳幽月身體彌漫開來。
秋彤嚇了一跳,“怎么了?”
“沒事。”鳳幽月皺著眉,看起來有點不舒服。她抿著唇按捺半天,開口道,“剛才修為不太穩,沒事了。”
秋彤還是有些不放心,“要不要去休息一會兒?”
“不用。”鳳幽月搖搖頭,在腦海中冷喝一聲,“道人!冷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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