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風晚這系列操作。
扯面具,怒甩在她臉上,將她遮羞的一層偽裝徹底撕開,還要切切實實暴露在人前,讓她無處遁形。
后來的蔣二少形容這頓操作是:
一路電光火石,操作猛如虎。
太兇了!
蔣二少是見識過宋風晚厲害的,只是兩人這般同仇敵愾是第一次,激動之余……
說真的,那滋味:
賊爽!
高雪一張臉徹底暴露在公眾視野中,燈光聚集,照得她的臉,慘白凄厲如鬼。
因為始終帶著面具,她臉上沒有半點妝容,此時嘴唇顫抖著,泛著青紫色。
手腕被宋風晚扣著,掙扎不得。
“這人是誰啊?”在場有部分并不認識。
“去百度京大抄襲事件高雪!”
“難怪宋風晚說是熟人,居然是她,這種人居然還有臉出來騙人?”
“所以戴著面具啊,也知道沒臉吧,怕被人唾棄。”
底下素塵的粉絲在得知她的真實身份后,之前只是搖擺不定,此時卻宛若當頭棒喝,晴空霹靂,砸得一群人暈頭轉向。
今日能來給她撐場的,絕大部分是網絡中給她沖鋒陷陣的死忠粉。
他們對著宋風晚小號咒罵抄襲狗,卻得知,自家大大居然是圈內最臭名昭著、最惡臭的抄子。
瞬間反轉,難以接受。
“我還是覺得不可能,喜歡了她好幾年,她不是那樣的人。”粉絲垂死掙扎。
“本身就是抄子,當時那件事鬧得那么大,整個圈子封殺,就知道她當時做的多惡劣了,難怪改名換姓,戴著面具裝死。”
“說別人抄襲,自己也不干凈,簡直是個笑話。”
不少人也沒想到宋風晚性子這么烈,直接就扯了面具。
就連段林白就忍不住咋舌:“傅三,小嫂子這性子是越來越烈了,這么剛的?不錯,我很欣賞,很喜歡。”
傅沉指尖盤著串兒,偏頭看他,“別喜歡她。”
“嗯?”段林白純屬抒發一下感情,這種喜歡,自然不會是男女之情。
結果傅沉直接給他潑了盆冷水,“因為她是我的人,你再喜歡也沒用。”
段林白輕哼著,這老醋壇子!
“我都有兒有女了,還能對小嫂子有什么非分之想?”簡直可笑。
“你已經在危險邊緣試探了,精神上的一點僭越也不行,我需要及時提醒制止你這種行為,這是對弟妹負責。”某人說得理直氣壯,差點沒把段林白給氣死。
搞得自己多么花心風流一樣。
老子是天下第一癡情種,世間罕有,好不好!
京寒川看著兩人斗嘴,無奈扯著嘴角,倒是半刻都不消停,他偏頭,附在傅沉耳邊說了句,“我有個想法,就是剛才……”
“我也正有此意。”傅沉攢著佛珠,“總得討些利息回來。”
段林白看著這兩人交頭接耳,似乎心照不宣達成了什么默契,忍不住咋舌。
這兩個魔鬼,又在密謀什么。
此時主辦方那邊也是瘋魔了,熱線電話已經被打爆了,而網上的輿論似乎在一瞬間顛倒。
高雪劣跡斑斑,加之她前期與宋風晚對峙,一直畏畏縮縮,她說的話,做的事,似乎都很難讓大家信服。
她竭力扭著手腕,卻不敵宋風晚。
腕部被勒得生疼。
“宋風晚,你放開。”
“你叫素塵……”宋風晚瞇著眼,慧黠靈光,細長的鳳眸,當真與狐貍沒兩樣。
“素塵是雪的別稱,就是你的名字,其實你知道這個詞還有其他意思嗎?”
“你到底想說什么!”高雪是打死都沒想到。
以前在現實生活被她凌虐一次,宋風晚一度成了她的夢魘。
姑娘年紀不大,卻異常尖銳犀利,她想不到,也無力招架。
現在躲到網絡,好不容易混出頭。
她居然又冒出來了,她怎么可能不怕。
“素塵也有灰塵的意思,就是那種人人嫌惡的臟東西!”
宋風晚說著,從她一笑,輕輕松開了手。
“你啊,不配稱雪,叫灰塵差不多。”
離得近的幾個主持人,都是一臉不知身在何處的狀態,只能安靜當背景板,開始裝死。
這宋風晚……
好毒舌啊!
蔣二少忍不住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笑什么?”宋風晚看向他。
“我覺得你說的非常有道理,灰塵這種臟東西啊,就是碰一下都覺得臟了手,特別適合她,真是沒想到,她還挺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不干凈。”
蔣二少憋著笑,這人莫不是傻子,怎么會取這么個名字。
高雪怎么都沒想到,自己一個名字,也能讓宋風晚拿出來戲謔嘲弄,聽到解釋的臺下人,也是忍不住哄笑出聲,惹得她登時怒火中燒。
而此時宋風晚做了更加火上澆油的事。
她朝著蔣二少伸手。
“要什么?”蔣二少樂得直不起腰,他家女神可能是個寶藏女孩,怎么還懂這些。
“畫集。”
那是之前高雪送給許鳶飛的,宋風晚接過畫集,隨手翻開,扯了一頁紙,居然慢條斯理的擦拭著手指。
舉止傲慢,挑釁至極。
就連站在一側的許鳶飛都輕輕挑了下眉眼,這高雪,怕是把晚晚惹急了。
她認識宋風晚這么久,可從沒見過這般倨傲逼人過。
高雪臉上殘存的一點血色,瞬時消逝殆盡,這簡直比打她臉還疼。
這丫頭,太囂張了!
“我去,小嫂子也太狠了吧,這不是把她按在地上蹂躪嘛!”段林白樂瘋了,今天果真沒白來,這出戲是越發精彩了。
“剛才她要畫集,我還以為要干嘛?居然是擦手。”
“兔子被逼急了還咬人,這高雪怕是要急眼了。”
京寒川卻笑道,“就怕她不著急。”
“嗯?”
傅沉補充:“她不急眼,不跳上去撲咬,怎么把她一棍子打死。”
段林白愕然,看個戲而已,為毛要思考那么多東西,咱們活得簡單明白些不好嗎?
就是段林白都覺得詫異,更別提底下亦或是看直播的人了。
“宋風晚太狂妄了,撕別人的書,太囂張了吧,有點不尊重人啊。”
“我覺得她是活該,她這書里,指不定有多少抄襲的東西。”
“聞到了濃濃的火藥味。”
果然,高雪坐不住了。
她定了定神,忽然意識到自己有點傻逼了,現在是她質問宋風晚抄襲,為什么會被她反壓制住著。
深吸一口氣,她沖過去,欲奪走書,卻被宋風晚躲開了。
“宋風晚,你別太過分,仗著有人撐腰,就這么膽大妄為!”
“我妄為?”宋風晚冷笑,“你在網上煽風點火的時候,怎么不說這話,現在說我過分,你是不是太雙標了。”
“這是我的書,你沒權利毀壞它。”
“我告訴你,你這種行為,我完全可以告你。”
“侮辱我的人格!”
高雪好似徹底爆發了一般,沖著宋風晚就是一頓怒吼。
蔣二少站在一側,都被她這幾嗓子,吼得有點暈了。
要不是他早些知道內情,他都覺得這女人可能委屈了,現在只覺得:
好似一個活體智障,果真能做出這種事的,當真不是一般人。
“宋風晚,我告訴你,現在是你抄襲我的東西,我這里有證據,有時間線,這是鐵打的事實,你沒法狡辯!”
“而且你也承認,那是你的小號,就是承認你抄襲了。”
“你現在揭我的底,不過是轉移視線,我以前的確抄襲了你,但是也不能證明,我不能改過自新!”
“既然大家都抄襲了,你比我干凈不到哪里去。”
“你是嚴氏設計師,還得了鶴鳴杯金獎,按照當年我的處境,你也應該被圈子徹底封殺!”
高雪聲嘶力竭的為自己辯解。
大家仔細一聽,好像也是這么回事。
因為宋風晚的出現,大家注意力已經被轉移,加之高雪身份曝光,似乎抄襲剽竊創意的事,就被淡化了。
此時回想,好像真的是宋風晚在干擾大家思維和視線。
“怎么著,不說話了?剛才不是叫囂得很厲害?”高雪冷哼著。
“我以前的確做了些錯事,但是人犯了錯,難不成就要一輩子被釘在恥辱柱上?”
“就好比蔣二少……”
“他以前是個什么人,大家也都清楚,難道說,現在大家也應該追著他屁股后面說他紈绔浪蕩,是個渣男?”
“人都是會變的!”
高雪舉了例子之后,蔣二少分明看到站在舞臺最近位置的段林白撲哧一聲笑了。
“哈哈,笑死了,蔣二這蠢貨,傻逼了吧,居然被人當例子舉出來,你看他那呆滯無辜的眼神,簡直笑死。”
蔣二是真的沒想到這貨會拿自己舉例子。
說真的!
他此刻恨不能跳起來打爆她的狗頭。
渣男?這死渣渣!狡辯還要黑他一腳。
宋風晚本以為她會說出什么驚人言論,居然會拿蔣二舉例,她都忍俊不禁笑出了聲。
高雪剛才義憤填膺,說得慷慨激昂,身側幾個工作室的人,也是聽得渾身熱血沸燃,更別提有些中毒頗深的腦殘粉。
都紛紛說,宋風晚不該一棒子那人打死,并且作為公眾名人,公開撕毀別人的出版物,涉嫌侮辱他人人格,各個氣憤交雜。
可是這個始作俑者,居然……
笑了!
她的確在笑,而且是當著直播平臺,數百萬人的面。
高雪氣得一口氣沒順得上來,渾身戰栗,自己方才一番慷慨陳詞,這女人……
到底什么意思。
“宋風晚,你……”
“不好意思打斷你,你想表達什么,我已經聽得清楚了。”宋風晚打斷她的話,“關于你說我抄襲,以及我們兩個人都不干凈這番話,我稍后自會給你解釋。”
“只是有件事,我此時務必和你說一下,你拿蔣二舉例,真的很不妥。”
“不僅是你們兩個經歷不同,他談婚論嫁,就是以前花心風流些,與你抄襲這是兩碼事,還有啊……”
“有句話你說得不假,人是會變的,不過還有句話,叫:江山易改本性難移。”
“這狗尚且都能馴化,但是我們這社會上,有些人做事,怕是……”
“沒皮沒臉,沒羞沒臊,狗尚且知道錯了要改,有些人吃了教訓,屢教不改,狗都不如,對吧,高老師!”
“所以你拿他舉例,非常不妥,沒有可比性。”
蔣二在邊上,算是看傻眼了。
太毒舌了吧!
變相說她不是人,甚至人不如狗。
果然,他哥說得不假,他這脾性hold不住宋風晚的,又野又辣,簡直嗆人。
她和傅三爺,真的是絕配。
高雪已經氣得身子發顫,宋風晚又輕描淡寫說了句,“其實你認慫,麻溜滾下去,我可能還能給你留點顏面。”
“你年紀也不小了,這么些年過去,我也做了母親,還是有點慈悲心腸的。”
“可你步步緊逼,那我就讓你死得明白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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