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沉與宋風晚婚后第二天,大家聚在一起吃飯,剛說完嚴少臣出去約會的事,原本被余漫兮抱在懷里的傅漁,忽然揮舞著胳膊,朝著小嚴先森吱吱呀呀。
“小遲,小漁在和你打招呼。”宋風晚看向身側的嚴遲。
他正坐在兒童椅上,費力得學著用兒童筷吃東西,可是怎么都夾不住,最后還是動手抓了塊肉丟進嘴里。
小嚴先森沒說話。
這讓嚴家人都有些尷尬。
“小遲,不能沒禮貌。”喬艾蕓蹙眉,這孩子怎么回事。
“呀呀——”傅漁還沖他揮著小手。
“看樣子小漁挺喜歡他的。”余漫兮笑道,調整姿勢,抱好女兒。
小嚴先森只是抬頭看了斜對面一眼,“我知道她在和我打招呼。”
“那你怎么不理人?”喬艾蕓冷臉,已經準備好回屋好好訓他一頓。
結果小嚴先森直接說了句:“她們是騙子!我不要和騙子說話。”
“嚴遲,沒禮貌!”嚴望川蹙眉,這熊孩子胡說什么東西。
余漫兮可沒想到,小孩子這么記仇,幾個月前的事,居然至今還記得,這話反而弄得她很尷尬了。
“其實當初我也不是故意騙你的,當時……”余漫兮想和他解釋一下。
不過當時的談話,是兩個人理解不同造成的誤會,對一個小孩子說這個,他怕是聽不懂,余漫兮在擰眉,斟酌著措辭。
“我知道的,你們大人做錯事都有理由。”
小嚴先森低頭吃東西,自顧自說道。
余漫兮低著頭,佯裝逗弄女兒,掩飾尷尬。
傅斯年瞇著眼,打量著對面的小家伙。
其實這樣也好,嚴家今年會在京城過年,免得他總往自己家里跑。
可是事實并不是如他所想……
余漫兮并不想給小嚴先森留下不好的印象,吃完飯,就特意拿了糖果去“討好”他,小孩子就是這樣,一個糖果收買不好,那就兩個……
小嚴先森吃著她的東西,自然不再提這事兒。
“不生氣了?我之前真的不是故意想騙你,妹妹太小,都不會走路,我實在不放心讓她跟你走。”
“我知道。”小嚴先森舔著糖果,早把事情拋諸九霄云外。
“待會兒要不要跟我去家里玩?”余漫兮發出邀約。
回頭傅沉和嚴家等人要開始送親友離京,估計會很忙,肯定也顧不上他。
“可以嗎?”小嚴先森一聽說要去串門,眼睛頓時一亮。
坐在一側的傅斯年微瞇著眼,他媳婦兒怎么這么喜歡引狼入室啊。
“當然可以。”
“我去和媽媽說一聲。”小嚴先森立刻笑著奔向喬艾蕓。
結果就是傅斯年一家三口離開酒店時,還帶了個小尾巴,由于昨夜下了雪,小嚴先森昨晚睡得早,又一直在酒店,壓根不知外面的情況。
他生在南江,那地方十年都可能不落雪,對這個自然新奇。
剛到軟件園小區,就跑下車玩雪,弄得一身臟,最后還是傅斯年幫他洗的澡。
他可沒想過,他家三叔新婚第二天,他會在家伺候他的小舅子。
某人洗完澡,還沒穿衣服就想出浴室,弄得傅斯年頭疼得厲害。
他們家還有女孩,這小子怎么光著屁股就上躥下跳的,是有暴露癖嘛!
不過他家沒有能給他的換洗衣服,只能讓他穿著小內內,裹著浴巾,在暖氣片前靠著。
他的衣服,余漫兮已經洗好,正在烘干,傅斯年正打算給他拿衣服穿,就看到小嚴先森像個小主人一樣,靠在沙發上看動畫片,擼著貓,還時不時逗弄躺在搖籃里的女兒。
忙得要死!
另一邊 傅沉和宋風晚見了昨夜留在酒店的部分親友,最后送胡心悅和苗雅亭去了機場和高鐵站,才算能喘口氣。
“很累?”等紅燈回去的時候,傅沉偏頭看向依靠在座位上,正在嘆氣的人。
“沒想到結婚這么累。”
自己想的時候,可能就是有個儀式,然后大家在一塊兒吃頓飯,可是現實告訴她,需要操心的瑣事太多了。
“已經結束了。”傅沉伸手揉了揉她的頭發。
“也不知道他們約會怎么樣了?”宋風晚摸出手機,給嚴少臣發了個信息。
不過對方卻打了個電話過來。
“……嗯,我這邊都結束了,你那邊進展怎么樣?”
“沒什么進展,我已經回來了。”
“沒有一起吃晚飯?”
“她中途說有事,忽然就走了,我覺得她對我是沒什么意思的,那我肯定不會自討沒趣啊,就回來了。”
嚴少臣是個懂得把握分寸的人,他的確覺得昨天婚宴上見到的姑娘不錯,溫婉秀氣,舉止也大方得體,漂亮懂進退,這樣的女孩子很難不讓人心生好感。
但人家對他若是沒意思,他也不會厚著臉皮往上湊啊。
“這倒也是。”宋風晚還覺得可惜。
她正伸手搓揉著脖子,昨天整個人繃得很緊,生怕腰不直或者儀態不好,今天渾身骨頭都軟了,手機就直接開了免提擴音。
兩人的對話聲,傅沉也聽得一清二楚。
他倆沒什么秘密,更沒什么需要遮掩的。
宋風晚無奈得抿了抿嘴,有時候人和人接觸,眼緣真的很重要,那姑娘第一眼就看著舒服,如果能嫁到嚴家,那自然特別好。
“那你現在是到酒店了?”
“嗯,遇到了好心人,搭了個順風車。”
“好心人?”宋風晚蹙眉,嚴少臣在京城應該沒什么朋友吧。
“昨天婚宴上見過的蔣先生,他正好要去酒店附近辦事,就送我回來了,省的我打車,京城出租車可不容易打。”
宋風晚又和他隨意聊了幾句,才把電話給掛斷。
卻聽到身側傳來某人低低的笑聲。
幸災樂禍,卻又意味深長。
“你在笑什么?”宋風晚一臉懵。
“蔣端硯送他回來的?”
“嗯,說是偶遇,蔣大哥就順道送他回酒店。”宋風晚心底是尊重蔣端硯的,無論是行事還是為人做派。
“偶遇!”
傅沉勾唇笑著。
“你認識她?還是和她很熟?”那姑娘是傅家那邊的親友,宋風晚自然會有此疑問。
“我不熟,就是和我一個朋友認識,做伴郎那個。”
“搞信息的?”宋風晚與傅沉那兩個伴郎,都不是很熟,因為他們都不在京城發展。
“嗯,那天請他吃飯,就把這姑娘也叫上了,我那時候也是第一次見她。”
宋風晚點著頭,還準備發信息安慰嚴少臣,就聽到身側的人來了一句。
“她可能就是蔣端硯的藏著掖著神秘人……”
宋風晚手指一顫,“蔣大哥的?那個朱砂痣?”
傅沉輕笑,大家不都說這種念念不忘的是白月光?怎么到她嘴里,就是朱砂痣了。
“所以你說,蔣端硯出現在這里,會是什么偶遇?”
宋風晚咬了咬唇,“我是不是好心辦了壞事?”
這件事傅沉從始至終都沒和她提點半句,她是真的不知內情,只覺得姑娘不錯,肥水不流外人田罷了。
而且昨晚婚宴上,她把嚴少臣帶過去,給他們介紹認識的時候,蔣二少還是那個二傻子模樣,表情有點夸張,不過她沒放在心上,而蔣端硯……
壓根沒任何異樣。
傅沉輕哂,“也有可能辦了件好事。”
“嗯?”
“最起碼某人心底還存了心思,而且開始動作了。”傅沉摩挲著方向盤,就按照他對蔣端硯的了解,肯定是坐不住了。
“那他還送少臣回家?”宋風晚咬了咬唇,“他應該不會半路上,把他給……”
“殺人滅口,順便來個毀尸滅跡?”傅沉輕笑。
他的媳婦兒什么時候變得這么可愛了。
腦子里都在想些什么亂七八糟的啊。
“他送嚴少臣回去,估計就是為了確定他不會再回去找那姑娘而已,估計順帶打聽了一波情報。”
“當時你和他打電話的時候,蔣端硯肯定就在邊上。”
“聽到這種內容,心底肯定也放松了些。”
宋風晚咋舌,暗自腹誹:
老男人追媳婦兒,都是這么悶騷的?
難怪媳婦兒跑了。
不過她想到兩人可能有關系,坐在一個桌上,居然全程毫無互動,也是狠吸了口氣,真是絕了。
“三哥,他們是結過婚?”
當時蔣端硯拒絕做京寒川伴郎的口吻,似乎是已婚的。
“不清楚。”傅沉不大喜歡打聽別人私事,而且蔣二少嘴巴都被封得那么緊,蔣端硯定然是不想任何人知道這件事的,他犯不著刻意打聽。
“其實蔣大哥人不錯,如果能早日找到幸福也很好。”
宋風晚此時是自己幸福,就希望身邊的人都能過得好。
傅沉偏頭看著她,“你現在只要操心好你自己就行,其他的事別管。”
“我知道。”
宋風晚摸著肚子。
“對了,年前的產檢,你有預約吧?”
“嗯。”傅沉點頭,“你前段時間不是說,在家待著,有點枯燥無聊嗎?給你買的書和視頻也不愛看,我給你報了個孕期課程,年后就開始上課,會教你許多孕期產后需要注意的事情。”
宋風晚傻了眼,她就是隨口一說。
誰愿意挺著個肚子去上課啊。
不過宋風晚后面也真的去了,然后……
第一天就因為逃課,被老師打電話把老公給叫到了辦公室!
傅沉可能這輩子都想不到,有一天會因為妻子逃課,而被老師說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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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始更新啦,昨天瀟湘留言突破4萬啦,開心(▽)
昨天說讓大家給我留言說番外的事,然后……
惦記著蔣大少和一群小包子的我能理解。
怎么還有人惦記著某大佬的番外啊捂臉,你們是老中青一代都不放過啊。
番外的事,大家有想法,還可以繼續留言哈,么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