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林白在成功恐嚇了許乾后,將他安排在酒店打工。
這小子性格本就欺軟怕硬,原本在家囂張跋扈,那是有人寵著護著,現在無人撐腰,只能努力工作,他沒做過這類活,剛開始上班狀況頻繁,罰了不少工資。
結算工資的時候,他第一個沒領到一分錢,反而負債400,因為打碎了幾個價格頗高的餐盤。
當他拿到工資條的時候,差點就哭了。
酒店非雙休日輪番調休,輪到他那日,許佳木給他打電話,請他去外面餐館吃了一頓。
許乾差點吃哭了,沒吃完還要打包。
許佳木看他狼吞虎咽的模樣,嚇得一愣一愣的,這里面許多東西,他在家都是不碰的,這段時間他到底經歷了什么?
而且鄰桌客人忽然喊了一聲服務生,他居然條件反射從椅子上跳了起來,直接把她看傻了。
但是他的改變也是肉眼可見的,最起碼穿得正常,對她態度也極好。
男孩子嘴硬,不肯和她說體己話,吃了飯回宿舍的時候,她才看到手機里有他發來的短信。
姐,對不起。
許佳木盯著手機看了良久,心底說不出什么滋味兒。
她知道弟弟轉變多虧了段林白,原打算請他吃個飯,不過論文盲審成績下來了……
許佳木論文是合格的,但是盲審專家也給出了一些指導意見,她必須抓緊修改論文,接下來還得反復交給老師過稿審核。
博士論文都是十幾萬字,牽一發動全身,修改起來頗為費勁兒。
即便審核通過,還有格式修改,裝訂成冊,臨近畢業,雜七雜八的事情繁多,還有面試找工作,她忙得無法分身。
好在這中間也有利好消息。
那就是她通過了市二院的面試,只要拿到畢業證和學位證,就可以順利入職。
段林白反應比她還開心,甚至于在網上給她訂了個蛋糕。
許佳木收到蛋糕的時候,哭笑不得。
但時間一晃,已經到了五一。
宋風晚自然想回家,傅沉五一無事,就跟她一起走了,兩人并沒直接回南江,而是先坐飛機去了趟吳蘇。
傅家二老惦念喬家人,加上湯景瓷懷著身孕,捎了些東西,讓他們帶過去。
他們到喬家的時候,就被眼前的一幕給驚呆了。
因為喬家只有兩個大老爺們兒,沒人照顧湯景瓷,所以她父母在她孕期六個月的時候就特意從國外回來,直接在喬家住下。
所以湯景瓷孕期,基本是自己母親照顧著。
二人到喬家的時候,除卻接機的喬西延,只有湯景瓷一人和一個保姆在家。
因為天氣熱,她正坐在院子里納涼,穿著一件輕薄的白色長椅,肚子隆起的弧度有些可怕。
而她手中居然還拿著刻刀……
正精心雕琢著什么東西,刀幾乎是懸在腹部上方的,看得宋風晚心肝直顫。
湯景瓷這個肚子顯懷的時候,大得有些嚇人,以至于喬西延以為腹中不止一個孩子,后來查了下,也就只有一個而已。
她本來是冷瘦骨干的人,沒想到孕期還胖了些。
這也不能怪她,喬望北太期待這個孫子了,他本身是男人,做公公的,也不能整天對兒媳東問西問的,就找人各種尋思著給她補身子。
還特意從喬西延外公那邊,特意要了山上的珍惜補品,合著雞鴨魚肉給她燉,每日滋補,她肚子逐漸大了,出門也少,不胖才見鬼。
吳蘇這邊水土太養人,日子愜意,心寬自然體胖,這話說得也不假。
不過有件事讓喬西延有點郁悶。
隨著月份大了,湯景瓷晚上經常起夜,有時起來,就很難入睡,別人夫妻睡不著,在床上摟摟抱抱,說點體己話,再甜蜜不過了……
而湯景瓷第一晚失眠的時候,爬起來出去溜了圈,喬西延當時以為她是去洗手間,那你問她要不要陪同。
喬家是老房子,廁所是獨立在外面的,這點有些麻煩。
“不用。”湯景瓷裹了外套出門了。
喬西延最近一直在非常努力工作,賺奶粉錢,雕石刻玉需要持久的專注力,他白天消耗太多精力,本想等她回來一起睡,只是眼皮撐不住……
可是等他聽到腳步聲,一睜眼,就看 到一道寒光從他眼前一晃而過。
他媳婦兒正舉著刻刀坐在床頭,沖他笑。
喬西延這人不怕鬼,這一天也是被嚇得夠嗆,瞬間清醒。
簡直比看鬼片還刺激。
“小瓷……”
“師兄,我睡不著。”湯景瓷不大習慣喊他老公或者名字,一直循著師兄叫。
其他親昵的稱呼,也就上了床會喊,這也就是喬西延的某些惡趣味罷了。
“他鬧你了?”喬西延那時候真的后背涼颼颼的。
當即出了一身冷汗。
“還好,就是睡不著,我們做點有趣的事吧。”湯景瓷沖他一笑。
有趣的事?
這夫妻倆,那自然是……
可是緊接著湯景瓷將刻刀塞到他手里,“你教我雕刻大件東西吧。”
喬西延悻悻笑著,“這么晚了,要不你先休息,明天我再教你?”
“睡不著,要不你睡吧,我自己摸索一下。”
“那還是我教你吧。”最起碼自己在旁邊守著,也安心。
所以別家夫妻半夜睡不著,最多就是在床上膩歪一下,這兩人就直接動刀了。
這件事后來被喬望北發現,又不能說湯景瓷,倒是把喬西延叫過去訓斥了一頓。
弄得他里外不是人。
宋風晚與傅沉到喬家住了三天,前兩日,湯景瓷說想和宋風晚說點悄悄話,兩人一起睡,就把兩個男人給踹開了。
喬西延天黑無事,帶著傅沉沿著吳蘇小河遛彎。
晚上傅沉回客房,喬西延則回機器房打磨玉器,有時一待就是一整夜。
終于在喬家最后一天的晚上,宋風晚偷摸溜進了傅沉的房間。
事先打了招呼,她剛進屋,就被傅沉抱了滿懷。
老屋子客房沒裝空調,雖然此時天氣還不算炎熱,但是傅沉身上卻燙得嚇人,修長結實的雙臂從后側摟著她,幾乎要將她嵌入懷里。
身體的熱度,讓人忍不住戰栗。
“你很熱?要不給你換個有空調的屋子?”宋風晚詢問。
“不熱。”
傅沉親了親她的耳朵,惹得她忍不住縮了下脖子。
“就是知道你要過來,有點控制不住而已。”兩人耳鬢廝磨著,難掩溫情。
“你這幾天睡得好不好?”喬家是鐵釘的木床,很硬。
“不大好。”
傅沉吻了吻她的側臉額角,“今晚就留我這兒吧。”
宋風晚往他懷里縮了縮,沒作聲。
后來,她被傅沉抱到床上,只覺得,燈在晃,床在搖。
這鐵釘的大床,嘎吱嘎吱,響得厲害,喬家這老房子,談不上隔音之類的,宋風晚咬著唇,生怕自己發出什么聲音,只是傅沉有些不滿意了。
總是哄著她,讓她喊自己三哥。
這讓宋風晚氣結,這人莫不是變態吧!
此時吳蘇的天已經有點熱了,兩人在床上膩歪著,出了一身汗,又不方便沖洗,傅沉則打了些水,給兩人擦了下身子,方才摟著她睡了。
臨睡前還說喬家這床實在不牢靠。
兩人隔天一早就離開了吳蘇,這兩人昨晚膩膩歪歪,喬西延又沒睡,自然聽到了些,回頭就和父親說客房床不牢固,需要找師傅加固一下。
喬望北蹙眉,這種鐵定實木床挺牢固的啊,難不成是被蟲蛀了,他去查看了一番,在床上坐了下,試了下……
只聽到一聲巨響,天塌地陷。
床塌了。
喬望北傻眼了,他沒法說宋風晚什么,只能暗罵此時世風日下,年輕人都太開放,說傅沉這小混賬太不要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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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爺:床壞了怪我?這不是舅舅您自己坐壞的?
喬舅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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