嶺南地區,派出所門口 京寒川車子抵達派出所門口時,已經是晚上八點多,門口路燈照在街邊的積雪上,將雪色融上層暖色。
“六爺,我們不進去嗎?”京家人抿了抿嘴,都到了,怎么就在外圍站著。
融雪天最是凄冷,凜冬的風肺里走一圈,身上的骨頭都顫得松動幾分。
京寒川站在外側,披著夜色,看不清神色,目光平淡的落在此時還堵在派出所外面的一家媒體車上,“那是哪家媒體?”
“我去查一下。”
車身上貼著logo,只是距離相對較遠,看不真切,消息反饋回來,“六爺,那是……”
“就是最先報道食物中毒的媒體吧。”
“嗯。”
京寒川咬了咬腮幫,沒作聲。
中途傅沉打電話來詢問了一下情況無非是告訴他,網上消息都清除干凈了。
“你這個小舅子年紀不大,做事效率還是挺高的。”
“還可以。”京寒川甕聲說了句。
“本來以為就是個小孩子,這次他動作如此雷厲風行,只怕是……”
傅沉低聲笑著,“你以后想娶他姐,會很難啊。”
京寒川蹙眉,“還有事,先掛了。”
傅沉盯著被掛斷的手機,微微勾著嘴角。
惱羞成怒了?
而此時一輛黑色Jeep從派出所開出來,京寒川認得那輛車,許堯的。
當時這輛車子進入的時候,可能是媒體人的直覺,他們就覺得這輛車很不尋常,立刻舉著攝像機,拍了幾張。
“這肯定是那個網紅老板娘家的車,趕緊跟上去。”幾人說著跳上車,調轉車頭,準備追上去。
許堯早就注意到了外面的車子,他只是沒想到這么冷的天,這些人為了挖新聞,居然能等這么久,當真是執著。
他除卻在注意前方路況,還要關注后側采訪車,所以自己車子從京寒川身邊擦過……
也是無知無覺。
可是許鳶飛卻看到了他,她整個臉貼在玻璃窗上,不停和京寒川示意用電話聯系。
“六爺,許小姐出來了,應該沒什么事。”
“嗯,梨園中毒那些人,吃喝接觸的所有東西,都被送去進行毒物檢測,技術部門說15天才能出結果。”
“醫院這邊雖然提取了他們的嘔吐物,檢測也需要時間。”
“衛生部門就算去她店里提取樣本,也沒這么快出結果,許家律師也過去了,警方手中沒證據,最多就是例行詢問,沒理由扣押她。”
京寒川心底知道,許鳶飛去派出所,純粹是走個形式,不會出問題,誰去接她都是一樣的。
重點是追查背后的這個人。
許堯開著車,看到后側的采訪車,過了許久才開車追上來,有些無語,“這群人動作太慢了,就算有大八卦在他們面前,也未必追得上。”
這群人車子在派出所門口熄火停留太久,此時天寒地凍,發動起來也需要時間,眼看著黑色Jeep越走越走,心底也是著急。
好不容易發動車子……
“趕緊追啊,他們往右拐了!”
其中一個人,正用支架固定好手機,對著鏡子整理衣服,戴好耳麥,準備進行直播。
就在車子拐了彎之后,忽然一陣急促的剎車上,一輛黑色轎車,忽然從一側竄過來,這車子性能極好,一陣急促的剎車上,穩穩恒更在他們面前。
采訪車內負責開車的記者,嚇得臉都白了,急打方向盤,剎車踩到底……
飛快的車子,急速的轉身,導致車身略微傾斜,整個車內的機器設備都撞來翻去,里面的人連驚呼聲都來不及發出,車子陡然剎車急停。
車后面的兩個人,又撞到了另一側,腦袋都被撞暈了。
而采訪車幾乎是水平與轎車平行,中間距離,不足5公分。
“臥槽,你們特么干嘛呢,會不會開車啊,怎么把車停在路中間啊!”負責開車的司機,跳下車,沖過去,拍打著駕駛位車窗。
此時副駕的門被打開,一人下車……
“我們車里都是設備,很貴的,要是摔壞了,你們配得起嘛。”
“真特么晦氣。”
那人嘴里罵罵咧咧的,卻瞧著副駕出來的男人,忽然轉頭看他。
約莫一米八五的個子,戴著純黑墨鏡,冷清的天,只穿了一身黑色西裝,棱角分明,面若寒磣,緊盯著他,一瞬不瞬。
那人后背倏然一涼。
而緊接著從他們車子后方又駛來一輛車,將他們車子包圍著,此時車內下來更多的人,均是魁梧高大,面色冷峻的人。
他瞬時被嚇懵逼了。
臥槽——
這特么是什么情況?
而此時另外兩人也從車里跳下來,剛準備罵兩句,看到這陣仗,也是臉色微白。
也就在這時候,他們才看到一個男人從車后座下來,他倒是穿得特別,精致落拓,舉手投足,都與這些人不一樣。
“你們是什么人,想干嘛啊?”其中一個人說話已經帶著顫音了,“我跟你們說啊,那邊就是派出所,你們別胡來。”
“既然知道那邊是派出所,還跟蹤人家,這是犯法的!”京家人嗤笑。
“我們是在尋找真相?”
“你們特么是準備堵到人家門口吧!”京家人大呵一聲,“要不要闖到別人家里,再偷拍一番啊!再把他家祖宗十八代都查清楚?”
幾個記者面面相覷,沒作聲。
“消息是誰給你們的?”許久沒說話的京寒川忽然開口。
“先生,您說什么?”
幾人心底有鬼,訕訕笑著。
“梨園那地方,平素若非票友沒人過去,你們是怎么第一時間知道消息的?”京寒川耐著性子解釋。
“干我們這行的,總有些渠道嘛。”那人和京寒川繞圈子。
“那是京家的園子,難不成你們在里面還有什么內線?把主意打到京家 了?”京寒川反唇相譏。
那幾個人一聽什么京家,當時臉都有些白了。
此時其中一個人看他們穿著,似乎猜到了一些什么,抵著同伴的胳膊,“這群人,該不會是京家人吧?”
也就在這時候,京家人忽然笑著開口,“六爺,我看這群記者嘴硬得很,不用點方法,怕是開不了口的。”
六爺?
因為光線太暗,又隔了一段距離,他們根本看不清京寒川的臉,此時聽他們說什么六爺,手腳都涼透了。
這簡直比晚上出門撞鬼還可怕啊。
“用什么方法?邊上幾百米就是派出所,你想做什么?”京寒川聲線懶散。
被寒風打散,帶著股別樣的冷感。
“肯定不會要了他們的性命,總有辦法讓他們開口的?比如說潑點涼水讓他們清醒一下,或者弄點辣椒水給他們灌進去……”
“再不行,就綁起來,吊在樹上打唄。”
“總有辦法的。”
落水成冰的天氣,給他們潑涼水,怕是想要了他們性命啊。
那人說話還帶著笑意,好似渾不在意在嘮家常一般,確定的那三個人身上寒津津,畢竟這種事,京家人還真干得出來。
京六爺就是惡名昭彰的代言人,在外名聲很糟糕,因為說他殺人如麻啊。
他們區區幾條命,他肯定不放在眼里。
而且此時堵在派出所附近,這得多大膽啊。
他們也犯不著為了采訪幾條新聞,就把性命丟了,急忙說道,“我們確實是接到別人提供的線索,但是我們與那人是單項聯系的,后來再找她的時候,電話就打不通了。”
“男的女的?”
“我們有錄音的!”那個記者立刻翻找出之前手機通話錄下的東西,因為他們意識到有新聞,又擔心記不下地址等各種關鍵信息,就把聲音錄制了下來。
聲音放出來,里面人沒用變聲器,但是聲音明顯經過處理,已經不是原聲,但可以肯定的是……
這是個女人!
“東西我們能拿走嗎?”京寒川詢問。
“當然可以!”記者連忙說道。
京寒川立刻示意手下的人開始動作,自己則重新進了車內,思量著那個聲音自己是否聽過。
就和配音演員可以修飾嗓子,演化出各種聲音一樣,這人也是變了聲,但足以說明,此人對嗓子,對聲音這塊是有研究的。
看樣子,這禍根……
極有可能出自梨園。
如果真的是園子里的人,母親已經聽得出來。
因為許多人嗓子再幻化,總會保留一點本質特色,京寒川聽不出來,但盛愛頤一輩子研究聲音,她可能知曉。
那群記者,原先以為,京寒川就是想要錄音,可是他們太天真了……
京家人一群人猛撲上來,將他們拍攝了一天的各種相片都拿走了,就差把機器搬走了,相機內的存儲卡都被卸下來。
一頓操作猛如虎,在他們身上翻找半天,就差把他們衣服給扒了。
然后兩輛車,一群人……
揚長而去。
留下寒風中的三人,就好似做了一場噩夢。
吹了一天的冷風,白做了?
“六爺,這是拷貝下來的所有照片,他們拍到了不少許家小爺的照片,這些東西曝光出去,明天定然又是一場軒然大波。”
“還有車牌之類的,也有一些許小姐的照片。”
“拍得還很清晰。”
“這群慫貨,隨便嚇唬幾句就屁滾尿流了,什么都交代了。”京家人是奉公守法的好公民,不過是隨便嚇唬他們而已,怎么可能大庭廣眾知法犯法。
京寒川正低頭給許鳶飛發信息,她告訴自己,已經到家了。
“把她的照片留下,其余東西都刪了。”
京家人笑著點頭應著,他家六爺是準備私藏許小姐的所有東西?
許鳶飛剛回到臥室,正打算給父母打個電話報平安,京寒川的電話就打了進來,“喂——”
“到家了?”
“是啊,累死了。”許鳶飛躺在床上,“你呢?回去了嗎?”
“還沒有,要出來見一面嗎?”
許鳶飛咬了咬唇,“我弟還在家。”
“他出門了。”京寒川此時的車子正停在許家對面的旅游區內,眼看著許堯開車出門了。
“你怎么知道?”
“看到了,出來吧,我想見你。”
許鳶飛應了聲,拿著外套就出去了。
而此時那三個記者,被京家人嚇了一通,剛開車到公司所在的寫字樓前,此時夜深沉,寫字樓內鴉雀無聲,他們進入自家公司的時候,發現大門沒關,還以為是有人在加班沒回去。
可是推門進去之后,就看到了一群人正在等他們……
中間那個正低頭玩PSP的少年,抬頭看了他們一眼,“回來啦,等你們很久了。”
然后一群黑衣大漢就圍了上去……
許堯陽光開朗,剛大學畢業,身上帶著點稚氣,誰都沒想到,會堵到他們公司。
他們此時才明白,只怕那個網紅老板娘的背景來頭……
不輸京家。
可是此時已經被嚇懵逼了,還哪里能想到嶺南許家啊。
真是剛出虎口,又進狼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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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開始啦 許堯呀,不要在外面浪費時間了,注意回防啊,有人從背后偷塔了。
六爺:……
月底啦,大家還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