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品店內 許鳶飛心底忐忑得從櫥柜里翻出紅茶,這還是父親送來的,價格不菲,一邊沖泡著茶,心底忍不住犯嘀咕。
這兩位來干嘛啊?
以前她和京寒川雖然是主顧客關系,面對他們已經很拘謹了,現在關系不同,自然更加心焦。
“老板娘。”兼職生走到后廚。
“嗯?”
“要不要報警啊。”
“什么?”
“那幾個人站在門口,都沒人敢進來了,而且那個長胡子的,一看就不是好人,兇神惡煞的,怪嚇人的。”
“沒事。”許鳶飛笑著端茶出去,“忙你們的,這事兒別管,我來處理。”
而此時盛愛頤笑著打趣道,“小姑娘長得甜美又安靜,膽子能有多大啊?你這話說的。”
“她第一次來家里送外賣,我就覺得不對勁了,這小姑娘不尋常。”
“肯定不尋常啊,似曾相識是吧。”盛愛頤輕哂。
“這事兒你怎么還記得啊,你不覺得奇怪,誰第一次來咱們家不是畏手畏腳,嚇得膽戰心驚,她看著卻很輕松。”
“咱家又不是龍潭虎穴。”
兩人正小聲嘀咕著,許鳶飛已經端著熱茶過來,“阿姨,您這杯我加了點牛奶,您嘗嘗。”
許鳶飛看似淡定,其實心底慌得不行。
難不成京寒川最近鮮少和她聯系,是被家里人發現,京家不許?
禁止兩人來往?
就是端茶送水的短短一瞬,她腦子里閃過了許多亂七八糟的想法。
“小許啊,你坐。”盛愛頤笑著打量著她。
“我給你們拿點吃的就來。”
許鳶飛是真的看不透這兩人了。
某大佬一臉獰色,京夫人卻樂呵呵的,不知道唱得哪出戲。
很快許鳶飛落座,先夸了盛愛頤,“阿姨今天穿得很漂亮,您身段本就好,穿旗袍特別有韻味。”
“謝謝。”哪個女人不愛別人夸贊。
“我也喜歡旗袍,就是我媽說我年紀小,穿不出味道。”
盛愛頤淡笑著,“我家里有許多顏色鮮嫩的,我這年紀穿不了了,許多都是新的,你有時間可以來試試。”
女人聊衣服化妝品,似乎就有談不完的話題。
“咳——”某大佬咳嗽兩聲。
偏題啦!
話題都跑哪兒去了。
盛愛頤立刻笑著低頭喝了口熱茶。
此時某大佬開口了,“小許啊。”
他刻意壓著聲音,聲線粗獷低沉,透著些許威懾力,加上凌厲迫人的視線,給人一種無端的壓迫感,縮在收銀臺的兩個兼職生一直在觀察這邊的動靜。
我去!
有些嚇人啊。
老板娘是不是得罪人了。
“叔叔。”許鳶飛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前些日子,寒川徹夜未歸,是和你待在一起吧。”
許鳶飛心顫如麻,還是佯裝鎮定的點頭,“嗯。”
“你們那天晚上干嘛去了?”
許鳶飛一想到兩人在酒店呆了一晚,忽然有些不好意思起來,支吾著不知怎么開口。
“咳咳——”盛愛頤咳嗽兩聲,有他這么直接的嘛。
“我們……就是聊了會兒天。”他們之間確實沒做什么見不得人的,就是一旦說去了酒店,性質就變了,她干脆就把這檔子事遮掩下去了。
“就是純聊天?”某大佬瞇著眼,像是要將她看穿。
“是啊,聊天。”
“那為什么他回來后病倒了?”
許鳶飛瞳孔微微放大,“病了?”
“和你出去一夜,回來就臥床不起了,身體都垮了,你和我說,你們那晚就是純聊天?”
某大佬喝了一口茶壓驚。
這小子怎么回事?
獨處一晚上,什么都沒做?
他到底行不行啊。
還把自己折騰病了?
某大佬越想越嫌棄。
“六爺身體怎么樣?最 近流感很嚴重,他還好嗎?”聽說京寒川生病了,許鳶飛一顆心都懸了起來,緊張得追問。
她馬上就想到,京寒川那夜在下面等了很久,怕也不是一直待在車里,肯定是受了風寒。
某大佬咳嗽著,“雖然說你說你們之間的清白的,但是人是見了你之后病倒的,這事兒你怎么看?”
許鳶飛一怔,這話是讓她負責的意思?
“而且他身體很不好,在家睡了幾天,還病懨懨的,不見一點好轉。”
“那個……”許鳶飛一聽說病得嚴重,更加焦慮,“我能去看看他嗎?”
“可以啊。”盛愛頤一看許鳶飛上鉤了,立刻點頭。
隨后許鳶飛也不知在想什么,心底總想著京寒川生病的事,心不在焉的,盛愛頤看她沒心思聊天,扯了個理由,說要去梨園一趟,就先走了。
她也確實要去一趟梨園,殷長歌還在幾出戲里擔任重要角色,肯定要好好調整一下。
順便給自己兒子和許鳶飛騰出獨處的時間。
許鳶飛送走京家二人后,穿了衣服,扯了包和車鑰匙就直奔京家。
此時天冷,發動車子需要時間,她心底焦躁,已經等不及了,干脆打了出租直奔京家。
京家的客廳內此時已坐了一個人——
殷長歌。
她抵達京家時,因為是盛愛頤的徒弟,肯定就讓她進去了,卻被告知自己師傅還沒回來,而京家此時也有不少客人在。
都是些她惹不起的主兒。
“殷小姐,六爺在樓上休息,家中還有這么多客人,您看這……”京家人和她說話還是客氣的,畢竟是夫人的弟子。
言外之意就是,今天不方便招待她。
可是殷長歌心底清楚,今日見不到盛愛頤,她可能真的會被踢出梨園,到時候再想進去就難了。
背靠大樹好乘涼,有京家在,她有保障,若是她在外面闖蕩失敗,最起碼有個退路啊。
“您不要招呼我,我在這里等一下師傅就行。”
京家人有些詫異,她平時也不是個沒眼力勁兒的人啊,怎么這次偏要賴著不肯走?
不過她既然要等,他們也沒法子,就給她上了茶。
“對了,這個點六爺還在休息?”殷長歌看了眼墻上的時鐘,已經下午四點了,京寒川并不是貪睡的人。
“是啊,還在休息。”
京家人心底門兒清,她也就是夫人的徒弟,還是外人,六爺的事,和她沒什么關系。
殷長歌悻悻笑著,余光瞥了眼樓梯,又低頭繼續喝茶。
段林白等人就在一樓偏廳,聽說有客人來說,是盛愛頤的徒弟,與他們都沒交情,也沒必要出去打招呼,就繼續低頭玩牌了。
當許鳶飛抵達京家時,許是盛愛頤提前打了招呼,她很順利的進入客廳。
看到客廳里坐著的人,還愣了下。
殷長歌生得非常漂亮,眉眼細長,五官干凈細膩,渾身還有著旁人難以言說的氣度,瞧著有人進來,立刻起身微笑,算是打了招呼。
她也在打量許鳶飛,因為來得匆忙,一身風霜,就連圍巾口罩都沒戴,臉被寒風刺得微紅,顯得有些狼狽,而殷長歌剛下了比賽節目,自然穿得更為精致。
許鳶飛沖她頷首一笑,看了眼京家人,“六爺不在嗎?”
“在樓上臥室。”
京家人對她的到來自然是歡迎的,“不過還在睡覺。”
“能給我找個杯子嘛,我給他帶了點紅棗姜茶。”許鳶飛來得很急,只在店里拿了點喝的。
“您稍等。”
殷長歌一直在打量著她,“您是來找六爺的?”
許鳶飛沒想到她會和自己搭腔,只是一笑,沒說什么。
“六爺脾氣不大好,不喜歡獻殷勤的人。”殷長歌笑著,看似是好心提醒。
“是嗎?”許鳶飛看著她,“聽語氣你和六爺很熟?”
“談不上很熟,就是認識很多年了。”
殷長歌說話非常藝術,不會讓你挑出半點缺漏,許鳶飛卻聽出了一絲不屑和輕蔑。
客廳氣氛瞬間變得不一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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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大佬太直接了,你敢不敢把這話當著許爺的面說一遍。
他怕是會把你兒子直接拍死。
京家大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