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關于喬老的事情,整件事的熱度,完全被湯景瓷私生活取代了。
但仍舊是大家熱議的焦點,底下剛有人議論,說丁晶怡是憑借兩篇報道火了,沒想到湯景瓷就提起此事。
相比較湯景瓷這種小打小鬧,捕風捉影的事,這種牽扯到大佬的私隱,大家顯然更感興趣。
“丁記者,這篇報道里面的內容,你是從何處得知那么詳細的內容?我現在很懷疑你這篇報道的真實性。”
丁晶怡輕笑,“那篇報道,我沒說是關于喬老的,湯小姐是不是多疑了?”
她里面所有人名用字,全部都是化名。
湯景瓷淡淡笑著,“你里面的報道,已經很具有誘導性,你覺得我們要和你打官司,你一句沒用真名,就能幫自己完全脫罪?”
“到底是我傻,還是你太天真。”
丁晶怡不緊不慢地說,“這不過是些野史而已,湯小姐如此較真,是承認文章內容是真的?”
“說真的,以前我只知道你無恥,與你這番對話,我才明白,你到底有多么不要臉。”
“湯景瓷!”丁晶怡捏緊話筒,“這么多人在,你說話要注意分寸的,不要臉無恥?你這是人身攻擊!”
“是不是人身攻擊,我們可以看一下證據啊。”
隨著湯景瓷話音落下,后面的大屏幕上,閃現出了喬西延制作的ppt。
這里面充斥的內容,非常勁爆。
“她以前在京城電視臺實習?”
“臥槽,居然還是報道那個小和尚事件的記者,我都沒注意到這個。”
“主要是靠身體上位的。”
這里面有照片,還有當時電視臺通報批評的文件,甚至包括她當時與節目負責人的各種親熱照片。
丁晶怡直接懵逼了。
而隨后居然還有兩段視頻,都是余漫兮當時在電視臺,如何打她臉的錄像。
最可怕的是,這里面居然有她如何勾引男人上位的視頻,雖然已經打上了馬賽克,但憑借斑駁闌珊的鏡頭,也能感知原始畫面多么勁爆火辣。
一群記者嗤笑不已,滿臉鄙夷。
丁晶怡卻如遭雷劈,整個人都傻掉了。
臉上的血色急速褪盡,就連厚重的粉底,也藏不住她此時慘白到發青的臉。
她到底從哪里弄到的這些東西,她下意識環顧四周,似乎想要找什么開關,將畫面關掉。
內心瘋狂咆哮,而湯景瓷還是那么慵懶的神色,筆在她指尖轉動著,就那么悠哉得看著她,好似在看跳梁小丑般。
令她渾身血液像是被凍結一樣,從腳底透出一股寒氣。
幾乎要將她渾身凍僵,一時間竟連半點聲音都發不出來。
心臟被人捏緊,就好似被命運遏制住了喉嚨,面容倉惶驚恐。
湯景瓷此時內心并不平靜,因為……
喬西延這混蛋,為什么要給這種視頻配上音樂!
還是那種很喜慶的。
這男人到底什么惡趣味!
在場記者也被背景音樂搞懵逼了。
都在臆測,湯景瓷背后這個技術員,到底在玩什么啊。
喬西延是覺得傅沉發過來的視頻,原始聲音太臟了,直接處理掉,光看畫面,又覺得很突兀,干脆給它配了一段音軌。
ppt放完之后,大屏幕瞬間跳成了段氏集團的logo圖案,不少記者都看傻了,忘記拍照錄像,此時懊惱不已。
大家過來,是想吃湯景瓷的瓜,沒想到,還有這么多猛料,而且相當勁爆,砸得所有人都暈頭轉向。
“丁小姐,靠潛規則上位,擠走余漫兮,光憑這些,我說你一句無恥,你覺得還不夠嗎?”
其實湯景瓷不會罵人,她會的那幾個詞匯也就是混蛋流氓一類,實在沒有攻擊性。
丁晶怡整個人像是被絕望包裹著,大腦一片空白,怎么都想不到,湯景瓷每一招,都是釜底抽薪般的。
“被逐出電視臺,還不安分守己,跟蹤我,又報道出了那些事情,大家覺得之前的文章,到底有幾分可信度。”
“她抨擊的是大師,多少人尊敬喜歡的人。”
“你們到底是相信自己熱愛的人,還是寧愿相信一個舉止不端,滿嘴謊言,行事齷齪的騙子!”
湯景瓷這招太狠。
打散她這個人,整個人都廢了,她所有言論自然都站不住腳。
就算她以后真的有本事挖出真的新聞,但人的信譽度毀了,在記者圈子里,也就徹底廢了。
打蛇打七寸,這尺度……
她拿捏得恰到好處。
“假的,全部都是假的!”丁晶怡不知道該說什么,只能不斷呢喃自語,“我干嘛要這么做,我圖什么啊……”
就在她還在垂死掙扎的時候,一道清冽的男聲打破她的聲音。
“你圖什么,不就是沖著我來的?”
大家循聲看過去,這才瞧見穿著淺色休閑服的段林白走入了鏡頭。
湯景瓷當即心底咯噔一下,難道父親早到了?
因為段林白說會陪他父親一道過來,那……
此時后臺的幾人,也同樣以為湯望津過來了,紛紛走出休息間。
段林白滿目風塵,一身寒意,衣服上都好似帶著霜色,顯然是匆匆趕來的。
卻仍清癯白瘦,宛若桃花春水般,讓人看著舒服。
不過他此時的神情可不比尋常,他平素對誰都是笑嘻嘻的,看起來十分好相處,記者也愿意采訪他,此時整個人散發著一種別樣的氣場。
端是往那里一站,很輕易地就鎮住了場子。
這里可是段氏集團,他的主場,此時面對段林白,那種感覺完全不同。
“你選擇在設計展飽受詬病的時候,發布那個文章,看起來是把矛頭指向了喬家,亦或者是京家,但是誰人不知,湯望津先生是喬老第二個徒弟。”
“師傅被詬病,做弟子的還能不受波及?”
“我可以把這幾天設計展出所有營收公示給大家,湯先生再早半年前,就與書畫協會簽了協議,會將設計展所得半分之八十捐贈出去,用于設置獎金鼓勵創作。”
“協議是半年前簽的,當時有公證人,網上一堆人說他回國圈錢,我就想問,你們給他一毛錢了嘛?還是你們已經花錢購買了門票!”
“只敢躲在電腦后面大放厥詞,簡直可笑!”
段林白也就是個話多的人,這段時間憋了太久,一回來,恨不能嘚嘚嘚,把某些鍵盤俠噴死。
“丁晶怡是吧,就因為你這篇報道,讓幾位大師被折辱,甚至那么多人都出聲抵制設計展,最后損失的是誰?”
“八成就是我這個承辦者了吧。”
“你品行低劣,是我封殺你的,你沖著我來報復,很正常。”
經過段林白這般分析,大家也了解了丁晶怡這么做的目的。
如果是為了報復段林白,這確實特狠。
畢竟誰都知道,他下半年的工作重心都壓在這個設計展上,損失錢財是小事,投入的精力怎么彌補啊,還只能吃啞巴虧!
就段林白的性子,沒沖過去打死她,已經夠給面子了。
“就這么一個玩意,鬼扯的那些東西,也真有人信。”段林白冷哼,“麻煩大家看新聞用一下腦子成不?”
“你是真以為我今天不回國?”
“做了這種事,還敢主動送上門?是想看湯小姐被人攻擊,是何等落魄,還是想看我們段氏集團,會因為你蒙受多少損失,你覺得心底暢快?”
“簡直有病!”
“到了我的地盤,我現在不僅想罵你,還特么想抽你。”
段林白說話本就乖張恣意,可不會給她留半點臉面。
她此時半點辦法也沒有,只能被動得挨打。
就算段林白真的沖過去打她,她也只能站著,硬生生挨著。
“給我把她扭送起來,直接送去警局,上回是封殺,這次我要把你堵到牢里,我也想看看,你到底能在里面蹲幾年?”
丁晶怡身側的保安,立刻沖過去要將她帶走,她有些急眼了。
“那篇報道里,所有一切都是真的,不信你們去問喬艾蕓啊!”她一晃眼,看到站在不遠處的喬艾蕓等人,伸手指過去。
“你們都去問她啊,那里面的東西可都是真的!”
丁晶怡氣急敗壞。
既然都證明,她是存心報復,品性低劣骯臟,喬艾蕓就懶得理會她了,轉而示意沖著湯景瓷笑了笑,那意思就是說:她今天做得一切非常漂亮。
干凈又利落。
湯景瓷沖她笑了下,其實需要澄清的事都差不多,段林白又回來了,那收尾工作自然交給她,她正打算離開臺上。
殊不知這一笑,刺激到了丁晶怡,她舉起手邊的話筒,直接朝著湯景瓷砸過去。
“小心啊——”眼尖的記者,立刻出聲提醒。
湯景瓷側頭,就看到拿話筒朝著自己門面砸來。
她本能躲閃,其實完全可以避開,但是她胳膊被人拉住,整個人撞到一個人的懷里,話筒“嘭——”撞在那人后背上。
掉在地上,還發出刺耳的電流聲。
“滋——”一聲。
冗長尖銳,刺得人耳朵疼。
“沒事吧?”喬西延眼疾手快,兩個健步沖到臺上,已經把人護在了懷里。
“你砸到哪里了?”湯景瓷伸手去檢查他的后背。
“一個話筒而已,能砸出什么,你沒事就行。”喬西延伸手揉了揉她的發頂,算是安撫。
這兩人互動,完全閃瞎了所有人的眼。
就是一側的喬艾蕓都懵了。
這絕對不是普通師兄妹的互動吧。
而且喬西延方才就像是一陣風從她身側穿過,沒有半點停留質疑,此時飛過去僅僅是個話筒,若是刀子利箭,他那模樣……
怕也義無反顧,要幫她擋掉所有危險。
而此時正在段氏某休息時間看直播的某個男人跳腳了。
原本看到湯景瓷被砸,他心臟都跳出來了,看到喬西延沖上去,他心底是慶幸的,覺得沒白白疼愛這個師侄。
這……
怎么抱上之后,又摸上了?
“喬西延,你這是……”
他直接沖了出去。
“湯先生,湯先生——”段林白的秘書立刻追上去。
云錦首府 小嚴先森已經抱著年年,圈在京寒川懷里睡著了。
“招待會都要結束了,真不去看看?”京寒川偏頭看著,正低頭翻看佛經的傅沉。
“都安排好了,有什么可看的。”
京家人走過去,俯低身子,壓著聲音,附在京寒川耳邊,匯報了段氏集團此時的具體情況,“湯景瓷這招釜底抽薪,你給的主意?”
傅沉勾唇一笑,好似沒聽懂他說什么。
京寒川接觸過湯景瓷,對喬西延也有所了解,都是做事簡單直接,干凈爽利的人。
硬懟硬剛絕對有可能,這種彎彎道道,玩釜底抽薪,只有傅沉干得出來。
“你對大舅子,還真是不遺余力啊。”京寒川笑道。
十方此時低聲對傅沉說了句,“三爺,京夫人到段氏集團了。”
傅沉挑眉看了眼身側的人,“我是擔心,你們京家不出手,不如釜底抽薪,直接打掉那個記者,她廢了,以她為基礎的所有流言蜚語,自然不攻自破。”
“我爸本來想去的,我媽擔心他嚇著人,所以自己去了,他正在家發脾氣呢,所以我過來躲清靜。”京寒川笑得無奈。
這兩人對視一眼,有種高深莫測的味道。
多年深交,對方的心思,了然于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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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更結束啦,咱們明天繼續哈 明天仍舊是高能滿滿的一天呀……
嘿嘿,六爺的母親到了 二師伯也來了,表哥呀,你這英雄救美,救出生命危險了,這可咋整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