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日宴即將開始,傅沉這次大手筆,邀請了諸多人,饒是如此,也有不少人沒有收到邀約,一張邀請函甚至一度炒到天價。
誰不想接觸京城最頂級的圈子。
外人不曉得,以為傅沉沒對象,家中但凡有適齡女子的,無論遠近親疏,都恨不能統統帶上,如果能讓傅沉看上,說不準一家都能飛黃騰達。
所以有人稱呼這場生日宴也是一場相親選妃宴。
網上不少網紅都發圖,好似要來湊個熱鬧,也就宋風晚清楚,這些人壓根沒資格受邀,無非是想蹭個熱度。
自從江風雅那日撞了許鳶飛的車屁股,就變得非常低調,即便在一個學校,和宋風晚也沒碰到過,她的生活自然也平靜無波,直到傅沉生日前幾天……
她去上課的時候,在鈺鶴樓前看到了蔣二少。
“蔣二少?”宋風晚和他已有幾個月沒見過了,孫芮出事后,聽說他回家也受到懲戒,也是為了避風頭,出國待了一段時間。
“宋小姐。”蔣二少看到宋風晚,還略顯局促,像個情竇初開的毛頭小子,“我能和你聊兩句嗎?”
此時鈺鶴樓前都是上下課的學生,宋風晚指了指另一側的涼亭,“那邊吧。”
兩人剛走過去,蔣二少就搓著手指,略顯別扭的說,“傅三爺的生日你去嗎?”
“嗯。”
“我、我……”蔣二少臉都憋紅了。
臥槽,你特么又不是什么純情小處男,這時候緊張個屁啊,不就是約女生嘛,你怎么還結巴了?
“什么?”宋風晚不斷查看著腕表時間,擔心錯過上課。
蔣二少深吸一口氣,一鼓作氣,“我想邀請你陪我一起去!”
宋風晚和他接觸了兩次,他就是比較典型的紈绔,愛玩愛瘋,但大是大非還分得清,對自己也沒惡意,她笑了笑,“不好意思啊,我表哥來了,我答應和他一起過去了。”
“沒事沒事!呵呵——”蔣二少尷尬的扯了扯頭發,從口袋摸出一個盒子塞給宋風晚,“之前找人欺負你,對不起啊,這個是我出國給你買的東西,你一定要收下,那我走了……”
生怕宋風晚再拒絕,強塞給她,轉頭就跑。
“噯——”宋風晚再喊他,人已經竄得沒影了。
宋風晚低頭看著盒子,打開看了眼,一條水晶手鏈,上面還有燙金的名牌,刻著“love”鑲著鉆石,價值不菲。
這東西太貴重,她尋思著還是得找幾乎還給他吧。
她回教室上課的時候,還和傅沉說了這件事……
孫芮出事后,蔣二少就被家中送出國,這次也是他過生日,蔣家想讓他回國多接觸些人。
你先收著,回頭我們一起還給他。
宋風晚低低笑著,他家三哥莫不是想嚇死蔣二?
宋風晚也不知今天吹得什么風,下課去食堂吃了飯,和胡心悅剛到宿舍門口,就碰見了孫瓊華。
“晚晚……”孫瓊華比以前清瘦許多,即便穿著顏色婉約的長裙,也藏不住骨子里的精明犀利。
“那我先上樓了。”胡心悅識趣兒的先跑進了宿舍里。
“阿姨。”宋風晚和她碰面,少不得有些尷尬。
“去外面坐坐吧,就你們校門口的咖啡館,很快送你回來。”
宋風晚猶豫著片刻,還是點頭應了,坐著她的車去了外面,不曾想傅聿修也在,都說人逢喜事精神爽,傅聿修這模樣,卻好似幾天沒睡,渾身都帶著股喪氣。
“其實這次找你過來,就想好好和你道個歉,為之前所有的事……”孫瓊華態度誠懇。
“我知道很多事你心底可能過不去,所以我也不求你原諒什么的。”
“過幾天就是老三的生日了,你如果過去的話肯定會碰到江風雅,如果可以,我希望你別去……”
宋風晚盯著面前的溫水,“您是擔心我惹事?”
孫瓊華淡笑著,“這倒不是,是可能會發生一些事,波及到你,可能不大好。”
許是經歷了一些事,她雖然看著稍顯凌厲,說話卻比以前柔和不少。
她心底清楚,傅沉是要在生日宴會上搞江風雅,而宋風晚與她關系畢竟特殊,弄不好又被牽扯進去。
宋風晚輕輕勾唇,“謝謝提醒。”
三人又聊了幾句,孫瓊華才開車送她回宿舍,兩人站在樓前還閑聊了幾句,“……我現在常駐京城,如果你在這里遇到什么困難,或者有需要幫忙的,隨時找我,電話沒變。”
“謝謝。”宋風晚與她道謝。
她轉身上樓的時候,卻碰到了從宿舍樓出來的江風雅,穿著精致的蕾絲裙,紅光四溢,瞧著宋風晚,莫名帶著一絲趾高氣昂。
孫瓊華已經準備上車,卻被江風雅給喊住了。
“阿姨。”江風雅是聽人說在門口看到孫瓊華才著急下樓看看情況。
孫瓊華斜睨著她,“有事?”
不咸不淡,好似陌生人。
她剛才和宋風晚說話的時候,分明不是這樣的。
這讓江風雅略顯尷尬,此時她的肚子已經有些顯懷,只是她穿得寬松,看起來不甚明顯,她咬緊腮幫,“前幾天我去孕檢了,他們說孩子挺健康的。”
“是嗎?”孫瓊華眉眼不染半點喜色。
“他們說應該是男孩,上回我還和聿修說,男孩應該長得挺像他的。”江風雅沒想到傅沉都邀請自己去生日會了,孫瓊華對她態度還如此冷淡。
“像不像還是等生下來再說吧,現在是不是傅家的骨血都難說。”
江風雅一聽這話,臉色煞白,委屈兮兮,“阿姨,您這話是什么意思?您懷疑我?”
“難道你不值得懷疑?”孫瓊華輕哂。
“你這么說,難道以后還要檢測什么?你讓他出生后怎么見人?”江風雅心頭狂跳,一團亂麻。
孫瓊華摩挲著手中的車鑰匙,“他無法做人,被人詬病,難道不是你害的?別說得這么無辜。”
她說著徑直上車,壓根不管她委屈可憐的模樣。
江風雅站在宿舍樓前,來往不少同學都瞧見他們交談不快,看著她的神情越發古怪。
“看樣子豪門也不是這么好進的,這婆婆不容易對付啊。”
“我看就是生了孩子,在夫家也不會有什么地位的。”
“設計來的孩子,人家原本可以找個門當戶對的大家閨秀,被她破壞了,誰會給她好臉色?整天在學校裝得清高,到了人家,還不是照樣當牛做馬,不把她當人看。”
學校里的學生對她借肚子上位本就頗有微詞,就宿舍樓前這點事,立刻被編排出了無數個版本,甚至開始在網上傳播。
大家對江風雅關注度本來就很高,此時傳出她與夫家不睦,一時流言四起。
宋風晚最近正跟著許鳶飛做甜品,希望能在生日之前,給傅沉親手做一個小蛋糕,最后喬西延成了她小白老鼠。
這讓他怨念頗深。
“等你過生日我也給你做啊。”宋風晚笑著。
喬西延偏頭看她,“你知道我生日什么時候嗎?”
然后某人支支吾吾,臉都憋紅了,“大約在冬季。”
喬西延冷哼,“幾月知道嗎?”
“十一月?十二月……”
“你干脆把十二個月份都說一次,肯定能蒙對。”
宋風晚垂頭不語。
“行了,你別給我裝可憐。”
就在距離傅沉生日不足一天的時候,江風雅被夫家嫌棄的消息還掛在熱門微博上,但是第二天,一條更為勁爆的消息,火速刷新了所有新聞頭條。
喬老外孫女私生活混亂,愛玩濫交。
撕開嚴家繼女的清純偽面,揭露不為人知隱秘。
同時約會數男,專挖人夫,當代“宋金蓮”
為了吸引噱頭,喬家與嚴家全被搬出來拉踩,消息是早上五點多刷屏的,等大家起床的時候,已經火爆了各大新聞媒體。
傅沉當時正在家中抄錄佛經,邊上透明魚缸里裝著兩尾金魚,黃銅香爐青煙裊裊,十方推門進去時,撲面而來就是墨水味。
“三爺……”
“出事了?”
“江風雅那邊為了消弭流言對自己影響,把宋小姐拽下水了,手段真臟,自己不澄清,反而拉其他人出來做擋箭牌?還能再無恥點嗎?”十方氣悶。
“臥槽,事情拖了幾天,我特么以為他們會有什么好的解決方案,居然等來了這個。”
“現在全網都在譏嘲,恨不能要把宋小姐拖出來游街浸豬籠一樣……”
“你說什么?”傅沉撩著眼皮看他。
“我嘴欠!”十方拍了拍嘴巴,“三爺,那現在怎么辦?”
“牽扯了不少人出來,蔣二少,聿修少爺,甚至段公子、大少和喬少爺都在里面。”
“這些人是腦殘嗎?難不成以為宋小姐還能和她表哥有一腿?真特么好笑。”
“似乎前些天蔣二少找宋小姐,還有二夫人私下聯系她,都被人翻找出來,現在大家都覺得江風雅不受傅家待見,完全就是宋小姐從中搗鬼,說得太難聽了。”
十方嘴巴像是裝了機關槍,說話嘴碎又快。
可是他絮絮叨叨說了半天,卻始終不見傅沉回應,“三爺?您在聽嗎?”
“林白都在,為什么沒人拍到我和晚晚在一起?”
“應該有的吧,不過……”十方咳嗽兩聲,“人家可能以為你是她叔吧,就沒列為緋聞發展對象。”
“叔叔?”傅沉輕笑,“這些做新聞的壓根不會取標題,叔叔什么的……”
“不是更刺激?”
十方就差昏厥給他看了,現在是討論刺激與否的時候?
“就這么放著不管?”
“找林白,他也是緋聞對象。”
愛睡懶覺的段林白,原本接到電話,起床氣發作,就差把傅沉罵個狗血淋頭,收到信息,詐尸一般的從床上彈射起來。
等他折騰完一圈,已經是早上八點多,消息雖然沒再繼續傳播,但也造成了不小的影響,關鍵詞被屏蔽,大家就用字母縮寫代替,總之這種消息就和野草一般……
燒不盡,吹又生。
段林白忙完,趴在床上喘氣。
“臥槽,不對啊,這特么是傅三的媳婦兒,我瞎忙活一早算怎么回事?”
消息上午被封鎖了,下午就蹦出來新的,甚至孫芮出事當天,也被人扒出宋風晚就在事發現場,所以有人將她與孫芮聯系到一起,甚至有懷疑她也有涉獵違禁品。
京城大學的論壇被各種不知名的水軍充斥,全部都是清一色要求學校徹查,導致學校官微、論壇一度關閉……
傅沉盯著各種消息,江風雅背后有孫家做推手,有錢雇傭水軍,看樣子是準備拖出宋風晚給她擋槍。
做得如此高調,還真是坦蕩又無恥。
他和宋風晚打電話的時候,叮囑她最近別出宿舍,生日宴當天,他親自去接她。
“我知道,等你過來。”
殊不知就是在宿舍里,宋風晚也險些遭遇不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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