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從醫院出來時已是凌晨時分,剛上車就瞧見一大群記者蜂擁而至,嚴望川的婚禮本就熱鬧非凡,惹人注意,他抱著喬艾蕓去醫院更是沒遮沒掩。
加上在博愛醫院鬧得很大,記者聞風而動,部都沖了過去。
此刻的南江雖已入夜,卻一派風聲鶴唳。
一群人趕趕到南江市二院,傅沉方才離開,嚴望川則把老太太叫到一側,簡單說了下晚上的事情。
喬艾蕓白天忙著婚禮,晚上被沖撞,實在撐不住,已經沉沉睡著。
等眾人徹底忙完,已是凌晨三點多。
傅沉剛洗澡出來,就瞧著手機一直在震動,他瞇眼看了下,傅家老宅打來的,“喂——”
“老三,南江南邊出什么事了?”
“這么晚還沒睡?”傅沉挑眉,還真是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南江一出事,就連家里的老太太都聽到風聲了。
“我聽說說婚禮出現意外,艾蕓被送到了急診室,怎么回事?”
按照幾家的關系,傅家二老應該親自過去的,可是身體撐不住長途跋涉,這才讓傅沉代勞。
“她懷孕了,被人沖撞了一下,人已經沒事了。”傅沉避重就輕。
“懷孕啊,這可是好事,嚴家可真是把這個消息瞞得滴水不漏啊。”老太太笑道,“怎么就被人沖撞了,這是誰啊,大喜日子弄得如此晦氣。”
“都處理完了,您不必擔心。”
隨意聊了兩句,傅沉才掛了電話,此刻南江市的主流媒體已經可以搜到嚴望川發布的一則聲明。
與張素秋母女脫離關系,以后禍福無尤,各安天命,老死不往來。
南江不少人都以為嚴望川若是不結婚,老太太可能會認那對姐妹當孫女,現在看來他們之間問題很多啊。
隔天一早,肖家也發布了聲明,取消婚禮。
隨后就有人扒出,張素秋與嚴知歡當天夜里就被警方帶走聆訊,警方對具體情況沒作說明,但是已經把人扣押。
這幾個消息串聯起來,即便是傻子也能猜出一些,最起碼都知道嚴知歡并未懷孕,一時間肖家淪為整個南江的笑柄。
隨著嚴氏集團發布聲明,將停止與肖家合作,連帶著肖家股票也斷崖式縮水。
嚴望川忙著照顧喬艾蕓,根本沒心思打壓肖家,而是大家嗅到風聲,自覺戰隊,導致肖家勢單力孤,無人伸出援手,公司勉強支撐著,已然搖搖欲墜,隨時都有崩塌的危險……
喬艾蕓懷孕的消息,也在那一夜傳遍城,不過嚴家謝絕見客,倒也清凈。
婚禮后,喬艾蕓在醫院養了一周才回家,宋風晚一直陪著她,高考時她腳趾骨折,住了幾個月她就不曾照顧,現在有時間有精力,幾乎寸步不離。
傅沉也不會這時候還想著和她談情說愛,她馬上就會到京城,他們的時間很多,所以喬艾蕓住院后的第三天,他就回京了。
來接他的是段林白。
“喏,你的喜糖。”傅沉將一盒喜糖扔給他。
段林白嘿嘿笑著,“回頭有個事和你說。”他是來找傅沉談生意的,要不然也不會堵到機場來。
傅沉則拿出手機給宋風晚打了個電話。
她當時還在病房,看到來電顯示,急忙拿著電話往外跑,還惹得喬艾蕓發笑,“這丫頭最近怎么神神秘秘的?”
以前從沒這么長時間待在一起,喬艾蕓自然不知她偷偷摸摸與傅沉打電話。
嚴望川沒吱聲。
“這孩子長大了,就開始有自己的秘密了,不愿意讓父母知道。”喬艾蕓壓根沒往談戀愛那方面想。
“吃東西。”嚴望川手中拿著湯碗,里面盛著一碗烏雞湯。
喬艾蕓知道自己應該進補,即便喝湯有些犯惡心也強忍著吞了,“對了,你喜歡男孩還是女孩?”
兩人還沒談論過這件事。
“女孩。”嚴望川說得斬釘截鐵。
“為什么?”
“像你,我喜歡。”
喬艾蕓咳嗽一聲,“如果是男孩呢?”
嚴望川盯著她的肚子,一言不發。
宋風晚則接起了電話,“喂,三哥,你下飛機了?”
“嗯。”傅沉溫言細語 ,段林白坐在一側吃著糖,險些被噎著。
“那你趕緊回家吃點東西。”
兩人聊天的話題很隨意,段林白卻被惡心的不行。
p的,老子是來和你談生意的,你給我喂狗糧?
“突然想喝酒。”傅沉輕笑。
“嗯?”宋風晚一愣,“怎么了?”
傅沉捏著眉心,神情略顯疲憊,聲音都顯得低沉沙啞,“想親你。”
宋風晚張了張嘴,臉微紅,半句話都說不出來。
“開學的時候,你提前幾天過來好不好?已經開始想你了。”
他聲音喑啞,嗓子滑到最低沉曖昧的地方,惹得宋風晚心悸發顫,怎么打個電話,都能被撩得面紅耳赤。
“我盡量吧。”宋風晚聲音細細。
“早點過來,別讓我太想你。”
掛了電話后,宋風晚捂住胸口,無奈嘆了口氣。
本以為傅沉清心寡欲,六根清凈,這說起情話來,撩得人控制不住啊。
一邊吃著喜糖的段林白看向傅沉,瞠目結舌。
“傅沉。”
“嗯?”傅沉偏頭看他。
“你說你特么一個大男人,都快三十了,和一個未成年撒嬌,還可勁兒讓人早點過來,你不覺得羞恥嗎?”
傅沉靠在椅背上。
“生意不想要了?”
“哈哈……”段林白傻樂,將手中的喜糖遞過去,“三爺,您吃糖。”
婚禮后不久,宋風晚的錄取通知書就下來了,9月6號到8號新生入學報到,9號開始軍訓,為期二十天,正式上課在國慶后。
原本喬艾蕓想親自送她過去的,可是現在實在不方便,嚴望川這段時間,恨不能時時刻刻黏在她身邊,不大愿意離開。
他親自打了電話給喬家,喬西延拒絕不了嚴望川,畢竟這個師伯太可怕了。
最后還是由喬西延送她去學校。
“之前晚晚到京城就是西延送的,我真的不想麻煩他。”喬艾蕓嘆息著。
“之前就是他送的,有經驗。”嚴望川說得非常篤定。
喬艾蕓錯愕,這話還能如此理解,“他從吳蘇過來,也不太容易,這個季節來回機票也不便宜。”
“我報銷。”
“要不還是你親自跑一趟吧。”喬艾蕓是打算讓嚴望川送的。
“晚晚東西很多,需要一個青壯勞動力幫忙,我年紀大了,體力跟不上了。”某人說得理所當然。
喬艾蕓愕然。
你當時那啥的時候,信誓旦旦說自己體力好,現在就開始裝死了?
她臉都氣紅了。
她以前怎么沒發現,嚴望川還是個如此不要臉的人。
說這話不虧心嗎?
“我畢竟四十多了,思想上不服老,身體也撐不住。”經過嚴知歡的事情,嚴望川恨不能時時刻刻陪著她,寸步不離。
而且他和宋風晚怎么說都不是親生父女,一來二期三五天,只有兩人接觸,他也擔心宋風晚別扭,喬西延是不二選擇。
不過嚴望川這種嘴笨之人,這些話自然不會說,倒是把喬艾蕓氣得夠嗆。
“趕緊休息吧。”喬艾蕓最近吐的厲害,晚上也睡不好。
喬艾蕓心底窩火,躺在床上,不想理他。
嚴望川傅沉親了親她的額角,目光下移,落在她微紅的唇上,瞇著眼,輕輕在她唇邊啄了一口,“睡吧。”
可是緊接著喬艾蕓胃部翻涌,推開嚴望川就朝著洗手間,雙手撐在馬桶上,開始嘔吐,吐得昏天黑地,以前懷宋風晚的時候,也沒如此厲害,這孩子真是不省心。
嚴望川傻了眼。
他就親了她一下。
至于如此惡心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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