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風晚前腳離開教室,轉眼就有幾個男生沖了進去。
“臥槽,天哥,失手啦?”
“看樣子不好追啊,還以為你一出手,分分鐘就能搞定。”
“女生嘛,裝唄,尤其是小地方來的,肯定有點自命清高,隨便送點東西,指不定就往里懷里鉆。”
幾人嬉笑著討論,程天一臉色卻越發難堪,甩了眾人就狂奔下樓。
二中餐飲不錯,宋風晚只要能自己解決的,堅決不麻煩傅沉,在食堂吃了飯,才出發去畫室。
畫室距離學校徒步也就5分鐘,二中門口沒有小攤販,所以并沒什么人流,宋風晚之前和喬西延一起踩好了點,按照路標指示牌尋找目的地。
壓根沒注意后側有人一直盯著她。
云城地勢偏南,氣候濕潤,和京城完全不同,宋風晚說話也難免帶著些吳儂軟語,聲音輕柔得不可思議。
偏頭尋找路標,露出毛衣下一截白嫩的脖頸……
和有些女生涂抹的慘白不同,她是白里透紅,嫩得好像能掐出水。
程天一是盯著宋風晚進畫室的,嘴角勾起一抹邪笑,才轉身離開。
殊不知螳螂捕蟬黃雀在后,他身后也跟了一批人。
幾人對視一眼,這程少爺怕不是要作死?
跟蹤,那必然有所圖謀,他又是圈子里出名的紈绔,最有名的是和人玩飆車險些鬧出人命。
還玩了不少女生,因為未滿十八周歲,家里有點錢,出了事也容易擺平。
三爺對自己親侄子都沒心慈手軟,何況是他?
他要是真的盯上宋風晚,三爺怕是會弄死他。
宋風晚無知無覺,到了畫室里面已經來了不少人,天南海北,又是第一天上課,此刻正聚在一起聊天,瞧她進來,盯著她那校服上的二中校徽,看她眼神越發不一樣。
這里是考前突擊輔導班,小班教學。
“大家安靜一下。”負責他們班級的是個約莫三十,模樣清秀,氣質卻非常好的女老師,“我叫高雪,藝考前你們的素描課是我負責。”
“我這人對專業要求非常嚴格,所以這段時間大家肯定會很辛苦。”
“閑話不多說,為了更好地了解大家的水準,我們先進行一個小考,大家可以任意選擇人物素描,限時三個小時,現在可以開始了。”
所有人都懵了,剛才還歡呼雀躍,這會兒都蔫了,做學生的最怕考試。
尤其是這種突擊檢查,毫無準備的臨考。
宋風晚將一張空白素描紙放在畫架左上方,思考著該畫誰,最熟悉的莫過于父母親人,家里出了事,她壓根不想回憶,現在接觸最多的是傅沉……
那還是畫表哥吧。
這三個小時對于她來說,很緊迫,她這方面本就薄弱,時間結束,并沒完成一張完整的素描。
高雪走到她身側,看了一眼,在本子上記錄了一下,“沒關系,時間來得及,好好學就成。”
余光瞥見她的校服,二中,外面的毛衣也是牌子的,這樣的學生沒錢請私教?
“嗯。”宋風晚余光看到一側的幾個同學完成度都很高,心底越發不是滋味。
“好了,大家的水平我大概清楚了,我們課程一般從下午兩點開始,五點半的時候有半個小時讓大家吃飯,晚上時間是六點到十點,沒有周末,特殊情況會另行通知。”
簡單說了一下上課要求,就到了晚飯時間。
很多人都是自帶食物,面包礦泉水就當一頓飯了,課程緊湊,壓根不給人分神的時間。
課時結束,宋風晚在畫室又多待了一會兒,離開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十點半,路上只有斑駁闌珊的燈影,重疊搖曳。
這里距離傅沉所在的云錦首府很近,她沒提讓人接送的要求,傅沉也沒主動開口。
她走了一會兒,就發現了不對勁,怎么總感覺有人在跟蹤自己啊。
程天一以前沒跟蹤過人,很快就露了餡兒。
透過黯淡的燈光,他近一米八的個子,還有標志性的寸頭,都分外惹眼。
宋風晚手指捏緊畫夾背帶,她也不傻,這人想干嘛她心底清楚。
若是普通追求者就算了,這人惡名在外,課間的時候,后排那些人對她的調侃揶揄也是不懷好意,他盯著自己又能有什么好事。
程天一確實想在她落單的時候教訓她。
這事兒他沒少干,事后擺平得也都很干凈。
哪有女生發生了那種事,敢對外宣揚,很多時候都不了了之了。
此刻路上幾乎沒人,宋風晚也知道,自己要是和他對上,落不到什么好處,加快腳步,摸出手機,給母親打了個電話。
“我也正想找你呢,放學啦?今天感覺怎么樣?”喬艾蕓壓根不懂電話那頭發生了什么。
“挺好的啊,我正在往回走……”她故意提高聲音,威懾對方。
程天一今晚也壓根沒打算動手,來踩個點而已。
此刻的云錦首府 傅沉正坐在客廳看那日宋風晚追的電視劇。
傅家人算是懵逼了。
三爺追韓劇?
這特么比彗星撞地球還可怕。
傅心漢蜷縮在他腳邊,已經在打瞌睡了。
“三爺,宋小姐馬上到家了。”一側的人走過去,低聲說道。
“嗯。”傅沉立馬調了個新聞頻道。
“程天一……”那人猶豫兩秒,“一直跟著她,不過沒做什么?”
他忽然動了動腳,傅心漢急忙跳起來,無辜的看著他。
“出去接人。”那聲音沉悶冷厲。
傅心漢撒開蹄子往外跑,直奔大門口。
一出來,就看到了宋風晚。
“汪——”傅心漢叫了一聲,打破寂靜,朝她小跑過去。
宋風晚當即一顆心算是踏實了,“媽,我到了,先掛了。”
只是傅心漢并沒跑到她面前,而是越過她,一路狂奔狼嚎。
程天一懵逼了。
抬腳就跑。
臥槽!
媽的,他怎么忘了,傅沉家有條惡犬啊。
你妹的,追著我跑什么啊。
宋風晚噗嗤一笑,所有的緊張頓時煙消云散,不過轉念一想,那個程天一恐怕不會這么算了,還是得想個辦法解決隱患。
當她進屋看到傅沉,瞇眼一笑,露出小狐貍般的狡黠。
傅沉神色未變,佯裝不知。
這丫頭沖自己笑什么?
莫不是在打自己的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