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海軍大臣斯溫丁:“俄國人不可能采購這么龐大的艦隊,俄奧海軍協定只是為了掩人耳目,奧地利人的真正目標是我們。
帝國必須采取反制措施,用絕對的實力,打消敵人不切實際的幻想。”
這是公開的秘密,明眼人都能夠看出來。要對付日本海軍,以2艘超級戰列艦充當主力就足夠了。
神羅海軍的規模本身就不小,要是再加上13艘超級戰列艦,那么皇家海軍的優勢就不復存在了。
雖然紙面上的實力不代表最終戰斗力,可是皇家海軍賭不起。誰也不敢保證,平衡被打破后神羅不會搶先動手。
盡管維也納政府一直在標榜“熱愛和平”,弗朗茨大帝也向外界做出過承諾:保證不會主動挑起戰爭。
可是在利益面前,這些保證都是經不起考驗的。沒有違背過承諾,那只能證明利益誘惑不夠大。
真要是想發動戰爭,還怕找不到理由么?
財政大臣阿斯奎斯:“采取反制措施是必須的,但是我們如何能夠確定敵人是在真造艦呢?
在過去的歲月里,就是因為敵人故意釋放假消息,我們的造艦步調經常被打斷。
大量的軍艦扎堆同時出現,看似降低了造艦成本,實際上卻是以犧牲軍艦性能優化、增加維護成本換來的。
一次兩次不要緊,次數多了帝國海軍軍艦的整體性能,就被敵人用這樣卑鄙的手段給拉下了一個檔次。
如果不能改變被動應戰的局面,那么就會一直被敵人牽著鼻子走,早晚有一天需要我們為此付出代價。”
沒有辦法,碰上了弗朗茨那位注重情報的對手,一直以來神羅都將造船廠看得死死的。
搜集到的情報,大致判斷一下,想要了解內核幾乎沒有可能。
縱使進行了滲透也沒用,神羅能夠建造大型軍艦的船廠足有十幾家,除非同時在這些工廠的關鍵崗位有人。
不列顛雖然人才濟濟,但是也沒奢侈到派出幾十名高級工程師去當臥底的地步。
一般情報人員,就算是開掛成為了管理層,同樣拿不到具體參數。
大多數時候都是以擦邊球的方式搜集情報,然后加以分析。可惜這些都是可以造假的,在船舶下水之前,誰也不知道建造的究竟是商船、還是軍艦。
類似的欺詐,在過去的歲月里已經發生了很多次。因為情報不夠準確,倫敦政府時常做出誤判。
當然,情報不準確是相互的。英國政府摸不清神羅的造艦情況,維也納政府同樣搞不清楚英國軍艦的參數。
導致英國政府陷入被動的原因,主要還是因為他們是守擂的,很多東西都擺在了明處。
作為挑戰者,神羅海軍多幾艘、少幾艘軍艦都無妨,反正都不是皇家海軍的對手。
英國人就不行了,他們必須要保證皇家海軍百分之百占據優勢,任何時間處于劣勢都有可能讓敵人有機可趁。
在這種背景下,很多時候明知道可能會上當,英國政府也只能硬著頭皮上。
只是上當可一可二,要是連續不斷的中招,那就說不過去了。
知道的,明白政府是迫不得已。可這個世界上有識之士永遠都是少數,最多的還是不知道的。
民間有非議聲也就罷了,麻煩的還是議會。不少議員都認為,這些失誤是皇家海軍為了騙取造艦經費,捏造出來的假情報。
這些壓力,不光是軍方需要承擔,財政部更是首當其沖,時常被噴“浪費納稅人的錢”。
內務大臣阿澤維多解釋道:“這是沒有辦法的事情,奧地利人將消息封鎖的非常死,我們的人根本就無法靠近。
就算是收買了造船工人,也架不住敵人用建造軍艦的技術標準造商船。要知道在船體成型前,都是有機會變換用途的。
除非我們每次拖延幾個月后,再做出決策,要不然判斷失誤是難免的。”
莫說是船體成型前變換用途,就算是主體結構搞了出來,同樣可以進行改裝。
軍艦貴并不僅僅只是建造成本高,最重要的還是后期維護成本高。相比之下,商船就不一樣了,本身就能夠創造價值。
在這種背景下,神羅花錢進行戰略欺騙,不列顛跟進后,需要付出的代價都是數以十倍計的。
以至于到了現在,英國政府只關心超級戰列艦,其它的小軍艦,干脆就不聞不問,直接按照自己的節奏走。
對這種不利局面,英國政府自然很生氣。要不是神羅海軍主力,大都躲在地中海當土霸王,他們早就莽上去了。
可惜現實是殘酷的,神羅海軍仿佛是鐵了心,就是窩在舒適圈里不出來。
想要挑釁吧,可是人家海軍主力雖然不動,但陸軍動的比誰都積極。
不列顛手中有神羅的軟肋,神羅同樣掌握著不列顛的要害。真要是鬧了起來,最終的結果多半還是兩敗俱傷。
政客們都是現實的,小日子過得好好的,沒人愿意拿著全副身家去冒險。
首相坎貝爾嘆了一口氣道:“拖延幾個月后,等事情確定了再進行決策,那是不可能的。
神圣羅馬帝國可不是一般的敵人。他們的工業實力非常強大,要是他們發現了漏洞,一次性開工十幾艘超級戰列艦,打一個時間差,我們就追悔莫及了。
先做好準備吧,再讓情報人員盡可能的確認一下,如果沒有發現問題,那就盡快敲定我們的造艦計劃。
情況也沒有那么糟糕,除了不確定奧地利人是否在耍花招外,同樣也有好消息。
日俄戰爭已經爆發了,印度的威脅暫時算是解除了。這么好削弱俄國人的機會,我不信維也納政府會不動心。
別看弗朗茨大帝信誓旦旦的承諾,要盡全力支持盟友,那也就是說說而已。
縱觀最近幾十年,俄國人的幾次對外戰爭,什么時候缺少過他們的身影,又有哪一次他們盡全力支持過?
神羅在遠東地區利益很小,維也納政府表現出來的熱情,早就超過了盟友的界限,這里面肯定有問題。
俄國人也不是傻子,早晚都會回過神來。要是因為神羅的支持力度不夠,導致他們在戰爭損失慘重,俄奧兩國就要分道揚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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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我們再趁機操縱一下,有很大可能讓他們反目成仇。外交部要做好拉攏俄國人的準備,我們現在需要強力盟友。”
不比不知道,一比嚇一跳。不列顛的造船工業雖然發達,但是大型造船廠數量卻還是非常有限,有能力造大型軍艦的那就更少了。
真要是全力爆發拼起了產能,他們勝算并不高。畢竟,雙方的工業實力差距懸殊,誰也不知道神羅的極限究竟在哪里。
在不知不覺中,不列顛已經將自己陷入了一個極其尷尬的境地。
意識到了危機,日子還是要照樣過。霸權是否會跌落,最終還是要戰場上見分曉。
“花無百日紅,人無千日好”。
局勢越來越嚴峻,現在英國政府能夠做的,就是盡可能的延續不列顛輝煌,不讓榮耀在自己手中跌落。
當然,局勢不好歸不好,但是大英帝國的國力依舊強大,遠沒有到油盡燈枯的時候。
戰略上陷入被動,最關鍵的原因就是在歐洲大陸上缺乏強力打手,難以匯聚反神羅的大勢。
法國人是指望不上了,俄國人已經成為了不列顛唯一的希望。只不過“希望”同樣不怎么靠譜,就算是結了盟,反噬的可能性也非常大。
現在矮個子里面挑將軍,只能在“短中取長”。俄國人再怎么不靠譜,那也比歐洲大陸那幫墻頭草有用。
有了英俄兩國牽頭,反“神羅”同盟差不多就有誕生的基礎了。再加上合眾國、日本、智利、哥倫比亞等國,陣容也差不多夠看了。
就算是搞不死神羅,那也能夠將不列顛的霸權延續很多年。至少在他們這一代人,霸權是能夠維系下去的。
外交大臣亞當·溫佳德:“放心吧,首相。該做的我們都做了,外交部早就通過第三方向俄國人釋放了善意,可惜沙皇政府不買賬。
現在他們對神羅還抱有幻想,尤其是從維也納政府手中拿到貸款后,俄國人就更不把我們當成一回事了。
想要改變沙皇政府的政治立場,不是一朝一夕的問題,但愿這次戰爭能夠打醒他們。”
抱怨歸抱怨,從臉上的笑容還是可以看出來,溫佳德并沒有生氣。
英俄兩國本來就是敵人,現在不列顛又在支持他們的敵人日本人,沙皇政府但凡是腦子沒有進水,都知道該怎么選擇。
明知不可為而為之,自然不是溫佳德吃飽了撐著,想要自討苦吃。
從一開始,英國政府就沒有指望釋放所謂的“善意”來緩和同俄國人的關系。
現在通過第三方中轉,主要目的還是知會俄國人一聲,讓沙皇政府明白除了神圣羅馬帝國之外,他們還有一個選擇,不要和神羅一條道走到黑。
“化敵為友”,從來都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人與人之間是如此,國家與國家之間同樣是如此,需要同時具備天時地利人和。
現在英國外交部只是在俄國高層心中種下了一顆種子,至于能不能生根發芽,還要等待未來的局勢發展。
英國人在行動,維也納政府也沒有閑著。雖然沒有四處拉人結盟,但也在加強鞏固同現有盟友間的關系。
以制裁不列顛擅自破壞自由貿易為借口,在維也納政府的號召下,1904年4月26日,世界第三次經濟峰會在維也納隆重召開。
場面是濃重了,只可惜“世界”兩個字變得名不副實。除了歐陸各國紛紛派出有份量的人物參加外,其它國家大部分都是應付了事。
各國將“墻頭草”三個字,演義的那是淋漓盡致。
沒有好生氣的,這本來就是意料之中。在這個弱肉強食的世界,小國從來都是朝不保夕,可以說每一次站隊,都是一次命運的抉擇。
要是不當墻頭草,那就要墳頭長草了。為了生存,大家只能依附強者。
能夠派人來參加會議,那就是給面子了。派出重要人物參加的,基本上都可以默認為“站隊”。
某種意義上來說,這次維也納經濟峰會,就是地緣政治的又一次驗證。
歐陸各國支持神羅,一方面是看好神羅能夠獲勝,更多的還是沒有選擇。
不參加會議,萬一被當成英國人的同黨,一起給制裁了怎么辦?
這還算是運氣好的,怕就怕在爭霸戰爭未爆發前,維也納政府提前清場,先把他們給收拾了。
至于因此得罪英國人,那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大家只能盡可能的想辦法補救。
如果弗朗茨沒有猜錯的話,在代表團出發的同時,同樣還有一支秘密代表趕往了倫敦。
知道歸知道,該糊涂的時候就要糊涂。權衡利弊是人之常情,大家這么玩兒也只是為了生存。
對這些盟友,弗朗茨從來都沒有太大的期待,只要這些家伙平常時期能夠跟著搖旗吶喊,不在關鍵時刻添亂那就足夠了。
霸權爭奪,那還是要自己來。依靠盟友,縱使取得了勝利,根基也不會穩固。
朋友來了,就必須要接待。弗朗茨還好,作為歐洲君主世界的老壽星,擁有足夠的特權。
能在歡迎宴會上露個面,那就是給足了大家面子,更多的就甭想了。
相比之下,腓特烈就悲劇了。作為帝國皇儲,走到哪里都是中心,每天都有一幫子人圍著。
偏偏面對這些湊上來的不速之客,腓特烈還不能隨意打發掉,只能硬著頭皮出去應酬。
望著有些憔悴的兒子,弗朗茨都不知道該說些什么好了。貌似當年,自己也……
好吧,這個對比不適合。情況完全不一樣,弗朗茨是剛成年就繼位。
皇帝和皇儲是不一樣的,因為身份上的不同,處事方式、方法也不一樣。
“后面的應酬能推就推吧,不要什么宴會都參加,沒有那個必要。
實在是抹不開面子,就讓你的幾個堂弟去應付,不要什么事都自己扛著。”
坦率的說,腓特烈這么忙碌,弗朗茨也是有責任的。如果不是他將另外幾個兒子打發到了海外,腓特烈也不至于累成狗。
“堂弟”,雖然同樣是哈布斯堡王朝的嫡系成員,但是身份上還是差了一籌,能夠代表的意義也不一樣。
別的不說,單從爵位上看就知道。皇帝的兒子就算不是儲君,一個大公頭銜還是少不了的,但是大公的兒子就不一定是大公了。
尤其是完成貴族制度改革后,某些尚未完成鍍金的侄子,頭上可能就只有一個“勛爵”。
當然,貴族世界看的也不僅僅是爵位,更注重的還是背后的姓氏。
讓這些小家伙們上陣,雖然有怠慢之嫌,但弗朗茨相信能夠過來的都是朋友,一定不會介意這么點兒小瑕疵的。
品味出了責怪的意味,腓特烈解釋道:“知道了父親,我會注意的。主要是幾個很多年不見的老朋友來了,應酬的時間才多了一點兒。”
聽到“朋友”二字,弗朗茨整個人都不好了。來到這個世界這么多年,自己什么都有了,唯獨沒有朋友。
沒有辦法,君主的世界是孤獨的。年輕時代,弗朗茨表現出了格外的成熟,和同齡人玩不到一起去。
大家還在讀書、嘻戲,他就已經成為了皇帝。身份上的差距,更是增加了距離。
老一輩就更不用說了,一個個都是老狐貍,在一起都要防著被算計,更不用說“朋友”了。
有得必有失,這個世界上就沒有十全十美的事。若不是聽腓特烈提起,弗朗茨都險些忘了“朋友”二字。
回過神來后,弗朗茨擺擺手道:“好了,你自己心中有數就好。
這次經濟峰會也就走個過場,能夠達成幾個經濟協議最好,談不攏也不要勉強。
接下來的工作重點,就是“造艦”。雖然我們放出去了假消息,估計也糊弄不了幾天。
接下來就是和英國人比速度的時候,誰的軍艦先服役,那么在接下來的霸權爭奪戰中,誰就能夠占據先手優勢。
造船廠那邊,你多花功夫盯著。在不影響質量的情況下,盡可能的加快進度。”
要爭奪海上霸權,自然少不了要“下餃子”。神圣羅馬帝國的幾大造船廠,都已經開始了運轉。
這么大的動靜,自然保不了密,弗朗茨也沒有指望過保密。
放出煙霧彈,擾亂英國人的判斷,主要還是為英國議會吵架提供素材。
真真假假、虛虛實實,多個版本的造艦數量,不管英國人信哪一個,總得要討論幾天。
立即做出決定,那不符合不列顛的基本國情。就算是政府能夠達成一致,議會也要吵幾架。
對想要搶時間的神圣羅馬帝國來說,現在的每一天都是至關重要。每多爭取一天時間,海軍的勝算就更大一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