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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七章、冰火兩重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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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隨著費利克斯首相的離職,奧地利政壇也面臨著重新洗牌,弗朗茨任命了財政大臣卡爾為首相。

  事實上,這只是一個過度性任命。卡爾路德維希馮布魯克出生于反法戰爭時期,比費利克斯也就小那么七八歲。

  在穩定大于一切的背景下,弗朗茨沒有折騰。完全是按照政府運行規則,首相提前遜位,排名第二的財政大臣順位替補。

  改組內閣,還要等任期結束后,那都是1889年的事了。從時間上來看,卡爾這位臨時首相的任期并不短。

  等這一屆任期結束,卡爾也差不多也到了退休的年紀,正好給后面的人騰位置。

  奧地利在政治洗牌中沒有大變動,權力交接進行的非常順利,這讓很多人非常失望。

  巴黎,密切關注奧地利局勢的拿破侖四世,就失望者之一。

  不管愿不愿意,法奧都互相成為了彼此在歐陸大陸上最大的競爭對手。

  盡管明面上兩國政府都在保持克制,但是在暗地里,兩國都沒有少捅對方刀子。

  尤其是巴黎革命過后,實力衰落的法蘭西,在國際競爭中逐漸落入了下風。

  為了穩住局勢,巴黎政府被迫進入戰略防守階段,拿破侖四世對奧地利的怨念就更強了。

  看熱鬧歸看熱鬧,想要插手奧地利權力變更,他還是做不到的。

  “陛下,好消息!”

  人還在數十米之外,聲音就已經先至。看著一臉喜色的外交大臣,拿破侖四世郁悶的心情也被驅散了不少。

  “說說看,有什么好消息?”

  外交大臣特倫斯·布爾金將一份薄薄的文件遞給了拿破侖四世,欣喜的回答道:“安南戰爭結束了。

  我們在談判桌上拿到了想要的一切,這是駐遠東公使發回來的合同。”

  聽了這個回答,拿破侖四世理解特倫斯·布爾金為什么這么激動了。

  戰場上沒拿到的東西,在談判桌上拿到了,這完全是外交史上的奇跡。

  就憑借這份功績,特倫斯·布爾金完全有資格爭奪下一任法蘭西首相。

  這是巴黎革命后的改變,拿破侖四世需要一個矛盾緩沖人物,經過了一番心里斗爭過后,決定恢復首相制度。

  翻看了一遍合同內容后,拿破侖四世:“這的確是一個好消息,外交部干得非常棒!”

  這是真心話,條約上的收獲遠超他的心里預期。要知道最開始,他只是想要體面的結束戰爭。

  從巴黎革命開始,家大業大的法蘭西就開始走下坡路,多線遠征已經超過了法國政府的承受能力。

  安南的重要性遠遠比不上埃及,選擇談判那一刻開始,法國政府就已經決定暫時放棄吞并安南的計劃。

  世界就是這么奇妙,當你渴求的得不到,決定放棄的時候,他又回來了。

  快樂的時光總是短暫的,就在眾人正高興的時候,陸軍大臣路斯基尼亞·哈菲茲臉色鐵青的匯報道:“抱歉了諸位,打斷了大家的好心情。

  剛剛從埃及傳來消息,阿道夫總督率領的平叛大軍,在歷經千辛萬苦之后,兩天前終于在阿斯旺地區擊敗了叛軍主力。”

  擊敗了叛軍主力,這明明是一個好消息啊?眾人陷入了迷茫中,不解的望著路斯基尼亞·哈菲茲等待下文。

  “然而,就在戰斗勝利的時候,卑鄙的敵人炸毀了上游的大壩,在洪水沖擊下,平叛大軍損失慘重。”

  聽到了這個答案,眾人的臉色煞是好看,憤怒的、懵逼的……不一而足。

  片刻功夫后,笑話了這個沉重的消息,拿破侖四世問道:“具體損失有多大?”

  陸軍大臣路斯基尼亞·哈菲茲哭喪著臉,把聲音壓到最低回答道:“截止到昨天下午,近四萬人的平叛大軍,回歸建制的官兵只有不到六千人,其中還有三分之二是埃及人。

  阿道夫總督估計,最后能夠回歸建制的部隊官兵,應該在一萬人上下,正規軍大約會有四千多人。

  大軍攜帶的輜重物資幾乎全部丟失,武器裝備損失超過八成,尤其是火炮更是全部丟失。

  為了避免不必要的損失,阿道夫總督正在率領部隊撤回開羅。

  現在埃及已經處于最危險的時刻,殖民地政府希望國內派兵增援。”

  沒有辦法,誰也不知道叛軍會連自己人一起坑。主力部隊在和法國人決戰,結果上游就炸掉了大壩。

  這年頭沒有無線電報,叛軍也沒有能力鋪設有線電報或者是電話,決戰剛結束就遇上了洪水。

  從時間上來推算,在決戰正在進行中叛軍就炸毀了大壩。這意味著從一開始,出現在戰場上的叛軍主力,都是棄子。

  更令人憂傷的是,這座“阿斯旺大壩”還是法國政府出資修建的。

  埃及是法蘭西非洲大開發的重要一環,為了讓下游地區免受洪水威脅,保住三角洲的精華地帶。

  1875年,法國政府決定重啟非洲開發計劃后,最先啟動的一批工程中就包括阿斯旺大壩,比原時空英國人修建阿斯旺大壩早了23年。

  憤怒的拿破侖四世直接撕毀了文件,怒吼道:“為什么會中計,難道阿道夫的腦子里面都是屎么?”

  作為一名戰斗經驗豐富的將領,不應該忽略上游的大壩,正常情況下就算是行軍,也應該有所警惕。

  陸軍大臣路斯基尼亞·哈菲茲影響頭皮解釋道:“事先殖民政府確實收到了叛軍準備采用的水攻的消息。

  不過不是炸毀阿斯旺大壩,而是在下游伊斯納地區,計劃炸毀沿岸的一座上峰截斷河流,使尼羅河改道沖擊下游三角洲。

  事實上,阿斯旺大壩距離三角洲還有一段距離,現在還不是洪水期,炸毀這里對下游的影響也很有限。

  如果不是叛軍選擇的決戰地點正好處于低洼地帶,引誘平叛大軍過去決戰。就算是炸毀了大壩,也不可能給我們造成這么大的損失。

  根據前線發回來的資料,叛軍的損失至少是我們的三倍,誰也不知道叛軍會拿主力部隊做誘餌,所以……”

  路斯基尼亞·哈菲茲是理解阿道夫總督的,這已經不是苦肉計,敵人分明就是一個瘋子。

  在通訊不便的年代,拿主力部隊做誘餌。萬一法軍沒有上當,上游又炸了大壩,同歸于盡的戰術,就變成了單向自殺。

  現實沒有如果,盡管叛軍的人數損失可能更多,但戰略上還是獲得了勝利。

  平叛大軍損失慘重,短時間埃及地區已經無力再組織第二支平叛大軍,只能等待本土的援軍。

  至少在半個月內,叛軍可以肆無忌憚的擴張地盤,發動更多的人參加起義。

  憑借這份戰果,叛軍已經足以令背后的兩個金主刮目相看,投入更多的力量支持他們。

  拿破侖四世打斷道:“不要再說了,不管有多少理由,失敗就是失敗。

  法蘭西陸軍什么時候淪落到要為失敗找借口了?”

  面對爆發的皇帝,路斯基尼亞·哈菲茲果斷的選擇了從心。在內心深處,他已經為阿道夫總督默哀了。

  擱上這種事,能夠全身而退就是上帝保佑了。如果不是因為臨陣換將是兵家大忌,阿道夫現在就要啟程回國,上軍事法庭講道理去了。

  冷靜了一會兒,拿破侖四世緩緩說道:“陸軍部重新制定平叛計劃,我不想再聽到失敗的消息。

  記得從國內抽調得力干將,前往埃及主持平叛大局,阿道夫那樣的蠢貨就不用去了。”

  敗軍之將就是敗軍之將,不管有多少理由,都不能掩蓋戰敗的事實。

  忍住沒有立即追究阿道夫總督的責任,這已經是拿破侖四世顧全大局了。

  陸軍大臣路斯基尼亞·哈菲茲急忙保證道:“陛下,請放心。這次陸軍部會謹慎選人,絕對不會再出問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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