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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兩百九十章、大帝之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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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在普俄談判陷入焦灼的時候,又一件影響歐洲政治格局的事情發生了。

  1881年5月15日,亞歷山大二世在圣彼得堡遇刺身亡。時間地點發生了變化,但是結局沒有改變。

  不是弗朗茨的蝴蝶效應不夠強大,關鍵是亞歷山大二世自己作死,明知道得罪了那么多人還四處晃悠。

  早在幾年前,亞歷山大二世就以三位數的刺殺數,被媒體送了“遇刺之王”的美譽。

  三天兩頭的被人刺殺,或許是經歷多了,亞歷山大二世已經習慣了這種生活,依舊是我行我素,經常出現在公眾場合。

  夜路走多了,終歸還是遇到了鬼。好不容易贏得了戰爭,還沒有來得及摘取勝利果實,亞歷山大二世就不得不遺憾的離開人世。

  亞歷山大二世死了,但刺殺案還沒有結束。關于兇手的問題,沙皇政府遲遲沒有給出明確的答案。

  刺客明面上的身份是民意黨人,這個說法甭管別人信不信,反正弗朗茨是絕對不會信的。

  能夠在上百次刺殺中安然無恙,亞歷山大二世的安保工作決定不差。正常情況下,有陌生人靠近絕對會被衛兵攔截。

  讓刺客沖到幾十米內投擲炸彈,衛兵都是吃屎的么?

  能夠調開衛兵,給刺殺創造機會,這里面顯然有內部的人參與,甚至就是皇帝的親信。

  具體是哪一方勢力,這就不是弗朗茨能夠確定的了。亞歷山大二世改革得罪的人太多了,很多高門大戶都因為改革而沒落。

  據弗朗茨所知,亞歷山大二世已經準備在戰后進行新一輪的改革,從根子上改變俄羅斯帝國。

  毫無疑問,這又要觸及到既得利益者們的奶酪,遭到反噬也是可以理解的。

  甚至原本支持改革的人,這個時候也因為侵犯到了自己的利益,站在了對立面。

  戰場上的勝利,在給亞歷山大二世帶來聲望的同時,也將他推向了地獄。既得利益者們不愿意繼續改革,一個威望很高又喜歡改革的沙皇,成為了大家的絆腳石。

  不管因為什么原因,“弒君”都是統治者們最不能容忍的事情,作為既得利益者中的一員,弗朗茨也不能例外。

  “俄國人怎么說,確定了兇手沒有?”

  外交大臣韋森貝格搖了搖頭:“還沒有。現在所有的證據都指向了俄國人民意志黨,不過皇儲亞歷山德羅維奇拒絕接受這個結果,并且以拒絕繼位做要挾。

  現在沙皇政府內部也陷入了動蕩中,很多人懷疑是保守派干的,雙方斗的非常厲害。

  根據使館搜集的情報,這次刺殺案還有很多疑點,比如說:負責保衛亞歷山大二世安全的侍衛長,在案發當日自殺在了家中。

  守衛的亞歷山大二世馬車的衛兵,先后在獄中畏罪自殺。

  還有亞歷山大二世遇刺后,并沒有當場身亡,次日才搶救無效去世的。在醫生趕到現場還發生了交通意外,拖延了搶救時間。

  父親遇刺身亡,做兒子的自然不能善罷甘休,亞歷山德羅維奇要追查兇手是必然的。

  只是調查組就有意思了,明知道這么多疑點,還將兇手的帽子扣在“人民意志黨”頭上,這不是懷疑大家的智商么?

  革命黨有能力把手伸到沙皇衛隊中,早就扯旗造反了,還用玩兒沒有技術含量的刺殺?

  后面一系列的畏罪自殺更是扯淡,有個別人自覺罪孽深重自殺,弗朗茨還能夠理解。一大幫子集體自殺,分明就是在告訴大家,這是在滅口。

  人死了線索也就斷了,想要繼續查下去,肯定不會那么容易。

  “外交部保持密切關注,暫時不要發表意見。命令警方立即逮捕活動在奧地利境內的民意黨成員,等待案情的進一步發展。”

  現在是敏感時刻,奧地利必須要避嫌。盡管不會有人懷疑是奧地利干的,可是這個湊上去明顯不適合。

  逮捕民意黨成員,就是弗朗茨向外界表明的立場。不管什么原因,弒君者都要受到嚴懲。

  俄國人民意志黨也不算冤枉,就算是被人當了槍使,亞歷山大二世也是死在他們手中的。

  刺客已經被抓捕,并且還供認不諱,直接把苗頭指向了民意黨高層,他們想洗都沒辦法。

  上一次震驚歐洲的刺君案,直接讓撒丁王國被滅亡,叱咤風云的意大利燒炭黨煙消云散,這次輪到俄國民意黨了。

  隱藏身份的還好,暴露在明面上的,這個時候不反應快點兒,就要倒霉了。

  無論站在什么立場上,歐洲各國君主都不會容忍“弒君者”存在,這是原則性問題。

  事實上也是如此,在弗朗茨下令抓捕俄國民意黨成員的同時,歐洲各國君主也先后下達了類似的命令。

  抓不抓得的到不重要,俄國民意黨成員自然在俄羅斯帝國了,跑到外面來的只是極少數。

  大部分國家都是沒有俄國民意黨成員的,抓捕只是大家做出的一種姿態,表示大家與這種邪惡組織作斗爭的決心。

  仿佛一夜之間,俄國人民意志黨就成為了過街老鼠,不得不在世界上銷聲匿跡,轉入暗地里潛伏。

  亞歷山大二世遇刺身亡,威廉一世是喜憂參半。

  喜的是俄國內部局勢動蕩,沒有精力和他們糾纏下去,在接下來的談判中,普魯士王國需要付出的代價會大大減少。

  憂的兇手遲遲沒有蓋棺定論,萬一把這口黑鍋扣在他們頭上,撒丁王國就是前車之鑒。

  人家刺殺未遂都滅了國,現在亞歷山大二世都死了,要是頂了這個雷,俄國人想不弄死他們都難。

  在塵埃落定前,沒有什么是不可能發生的。在抓捕民意黨的問題上,柏林政府是格外賣力。

  不光是抓民意黨人,俄國其他的革命團體成員,柏林政府也一起抓了。為了表明心跡,威廉一世也是煞費苦心。

  柏林王宮,威廉一世語氣低沉道:“元帥,你這是什么意思?”

  看著毛奇遞交的辭呈,讓威廉一世瞬間有了一種不好的感覺。

  毛奇苦澀的回答道:“陛下,局勢發展到了現在這一步,普魯士王國已經不需要元帥了。

  亞歷山大二世去世,沙皇政府要忙著捋清內部事務,再次爆發戰爭的可能性幾乎為零。

  我繼續留下來就礙眼了,再不走就要被人趕下去了。無論是俄國人,還是漢諾威,都不希望看到我留在普魯士。”

  有時候太能打,也是一種罪過。毛奇就范了這個忌諱,沙皇政府視他為眼中釘、肉中刺,漢諾威也不想看到他留下來搶奪軍隊指揮權。

  這個時候主動退役,實際上也是不想讓柏林政府難做。免得因為個人原因,導致普魯士王國的處境更加危機。

  威廉一世勸說道:“可這也沒必要放棄一切啊,退役過后他們是不會……”

  毛奇搖了搖頭:“不做徹底切割,喬治一世是不會放心的。況且,俄國人那邊,我們也需要付出更大的代價。”

  這不是毛奇自傲,而是事實。有毛奇這面旗幟在,漢諾威就很難分化普軍,喬治一世自然不會罷休。

  俄國人那邊就更不用說,毛奇的輝煌,都是他們那一系列的敗績襯托出來的。不把他搞下去,俄國人如何會甘心。

  如果說外部的麻煩還可以解決,那么內部的麻煩就要人命了。戰后軍方勢必會遭到打壓,有打壓就有反擊,接下來普魯士王國的內斗肯定會加劇。

  作為軍方的領袖,只要留在國內,毛奇就避不開這場紛爭。他已經老了,沒有精力去參合接下來的紛爭。

  為了避免后續的麻煩,毛奇干脆以戰敗這個契機,放棄自己的元帥頭銜,對外聲稱心灰意冷,離開普魯士這個政治漩渦。

  看似放棄了元帥頭銜,實則是以進為退,不僅消除了戰敗給他帶來的影響,還進一步樹立了自己在民眾心目的光輝形象。

  想清楚這一切過后,威廉一世沒有繼續挽留。不光是毛奇這個元帥需要退下來,他這個國王同樣也會退下來。

  現在沒有退位,那是事情還沒塵埃落定。維也納和會對普魯士王國來說,注定是一份恥辱的條約,威廉一世不愿意將這個政治污點丟給兒子。

  謀國失敗了,現在開始謀身。

  這些事情,實際上從一開始就注定了。賭贏了成就帝國基業,賭輸了還是富甲一方。

  某種意義上來說,現在輸的只是威廉一世,毛奇仍然算是功成名就。

  戰敗主要是因為雙方實力差距太大,而不是軍隊不能打,一個一直打勝仗的將領,不需要為實力差距懸殊而失敗的戰爭負責。

  沉思了一會兒功夫后,威廉一世關心的問道:“元帥,離開了普魯士,你準備去哪兒?”

  毛奇搖了搖頭:“不知道。可能會去游歷世界,走累了就找個地方隱居下來,然后將我一生的經驗總結下來。”

  威廉一世猶豫了一下,似乎做出了什么決定:“你可能考慮一下奧地利,普俄戰爭的結束只是一個序幕,歐洲大陸從來都不太平。”

  毛奇心中一驚,威廉一世的提議隱含的內容太多了。倒底是經歷過大風大浪,毛奇很快就反應了過來。

  歐洲王室是一家,這句話一點兒也不夸張。威廉一世和奧地利皇室有聯系,那是正常操作,要是沒有聯系才有問題。

  到了現在這個時候,霍亨索倫家族想要保住王位,少不了奧地利的支持,雙方暗地里有交易再正常不過了。

  這個時候,毛奇才發現自己接到的那封邀請函有多么燙手。

  “我會慎重考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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