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輕撩起紫色的面紗，顧芳菲優雅地端起水晶酒杯抿了一口。
她點了一杯血腥瑪麗，艷紅的酒液和赤色紅唇的交融，仿佛兩團烈焰的碰撞。
有種說不出的魅惑。
只是想到籠罩在面紗之下的臉龐已然被毀去，又不禁讓人扼腕嘆息。
左毅和顧少陽都沒有說話。
品嘗了一口雞尾酒，顧芳菲放下酒杯，從隨身攜帶的包包里掏出了一盒More香煙。
她抽出一根煙剛送到唇邊，遲疑了一下問道：“可以嗎？”
左毅點點頭，抬了個響指。
一團火苗憑空凝現，無聲無息地飛到了顧芳菲的面前，懸停不動。
顧芳菲愣了愣，旋即微笑著說道：“謝謝。”
兩根纖指夾著細長的More，湊到火苗中點燃，火苗瞬間消失。
她深深吸了一口煙，向后靠在了座位上，仰頭透過面紗呼出了煙氣。
白皙如玉的脖頸像是天鵝般美麗。
顧芳菲僅僅只抽了一口煙，就將More摁滅在了煙灰缸里。
她繼續說道：“云惜出國的時候托我照顧陳婉和寶兒，因為飛達事務所這兩年追查得很緊，她遵照云惜的吩咐將寶兒寄養在了托育機構，自己出國轉移對方的視線，如果你沒有出現的話，那我就會另外找人把寶兒接過去照料。”
“本來應該由我來收養寶兒，但京城里面盯著我的人很多。”
凝視著左毅，顧芳菲的眼眸里閃動著異樣的光芒：“左毅，我沒有想到你如此的強大，早知道的話我會直接告訴你真相，不需要等到現在了。”
左毅沉默了一下，問道：“你為什么這么幫助云惜？”
他很清楚，顧芳菲為顧云惜做了這么多，付出的代價必然不少，而且還要面對來自顧家甚至范家的壓力。
要知道顧云惜跟顧芳菲的血脈關系其實很遠。
“因為我不想云惜重蹈我的覆轍…”
顧芳菲冷聲說道：“被迫去嫁給一個自己不喜歡的人，所以我幫助她逃脫顧家的控制，我本來打算等到自己的實力足夠強了，就去殺了顧宏勝，不過現在這樣也很好。”
顧少陽忍不住縮了縮脖子。
顧芳菲對顧宏勝的恨意之深，那種骨子里的瘋狂，讓他全身的汗毛都豎了起來。
顧芳菲瞥了他一眼:“其實我現在掌握的力量也差不多了，原本想等到顧宏勝的公司上市，他最得意風光的時候就動手的。”
這一眼，讓顧少陽不禁瑟瑟發抖。
千萬，千萬不要得罪女人！
左毅默然。
到了現在，除了顧云惜的下落之外，他心里的大部分疑問都得到了答案。
他的確需要感謝顧芳菲。
想了想，左毅問道：“你是什么時候覺醒的？”
顧芳菲是一位超凡者，而且還是C級巔峰的超凡者，左毅能夠看出她對強大力量的渴望，所以有意在這方面報答她的所作所為。
“在我用剪刀劃破自己臉的時候…”
顧芳菲凄然一笑，她伸手摘下了臉上的面紗，將自己的真容顯露了出來。
顧芳菲的左右臉頰上，分別有三道像是蜈蚣般的暗紅色傷疤，每一道都有手指寬，兩道斜劃一道分叉，從顴骨到下巴，毀得徹徹底底。
如此嚴重的傷痕，再高明的整容術都難以彌合，最嚴重的是刀痕太深切斷了神經，讓她面容的下半部分無法做出喜怒哀樂的表情，只能通過眼睛來傳達自己的情緒。
何其殘酷，又何其決絕！
左毅完全可以想像當時顧芳菲的悲憤、痛苦和絕望，也許正是受到了太大的刺激，才使得她覺醒成為了一位超凡者，得到了反出顧家的底氣。
顧芳菲眼中有淚：“很丑是吧？”
左毅和她的目光相對，說道：“你想不想恢復原來的樣子？”
顧芳菲的眼神一僵：“怎么可能？”
在她擁有了一些自保自立的力量之后，也曾想過通過整容來恢復容貌，但咨詢過專業人士所得到的答案是讓人失望的。
她傷得自己太深了。
左毅笑笑道：“我就問你想不想。”
他剛剛想到了報答顧芳菲最好的辦法。
顧芳菲猶豫了一下，還是誠實地點了點頭。
雖然她并不為此當初的自殘感到后悔，但心里怎么可能沒有恢復容顏的想法！
就算不復當年的艷蓋京華，做個不需要戴面紗口罩、坦然從容走在大街上的普通女人，她也無比愿意！
“好。”
左毅抬起手：“如你所愿。”
話音剛落，顧芳菲只感覺一股強橫無匹的力量瞬間將自己禁錮，讓她動彈不得！
還沒等顧芳菲反應過來，左毅的手里多出了一把銀色的匕首。
鋒利的匕刃在燈光的照耀下閃動著攝人的寒芒。
下一刻，兩道刀芒閃電般在顧芳菲臉上掃掠而過，兩片血淋淋的血肉被削了下來！
目睹這一幕的顧少陽瞠目結舌，整個人都如墜冰窟之中。
左毅竟然是將顧芳菲左右臉頰的肌肉在瞬間全部削了下來，露出了白森森的顴骨和口腔，這簡直就是噩夢中才有情景。
顧少陽沒有當場尖叫出聲，已經算是很男人了。
匕首在左毅的手里消失，他的雙手同時按在了顧芳菲的臉上，按住了削開的傷口部分。
淡金色的光芒在掌心涌現，神圣的力量頃刻間彌合了她的傷口，讓血肉重新滋生。
圣療術！
左毅不是整容醫生，沒有整容的手段，但是圣療術卻能夠解決問題。
以最簡單、最粗暴但最有效的方式！
圣療術最適合治療物理傷害，比如刀劍傷害、折骨斷筋等等，最強大的圣療術甚至能重生斷肢，將遭到重創剛剛死去的人從死神懷抱里重新拉回來。
顧芳菲的臉毀傷得太重，所以左毅索性直接削去無法恢復的部分，用圣療術來進行徹底的復原。
血肉的恢復是最簡單有效的，僅僅只用了半分鐘左右的時間，新的血肉生長出來填補了原先的傷口，外表皮膚跟著重塑成型，堪稱奇跡！
顧少陽已經徹底看傻了眼，張著嘴巴目光呆滯，活像二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