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視機前的觀眾們早被血肉橫飛的畫面整的表情詭異。
他們看到顧眠毫發無傷的竄上了車,后來鏡頭又調轉到后方去拍攝那些人仰馬翻的村民,強烈的對比讓觀眾們感受到了極深的憤怒。
顧眠的恐怖唯有在現場的人才能感受到十成,隔著道屏幕恐怖感便消減了不少。
觀眾們一邊罵著逃跑的人沒用,一邊死死盯住顧眠的后腦勺。
此時導演已經從二樓沖下來,向著顧眠的車屁股狂奔而去。
剛才一些沒來得及進入二樓就被推出來的村民也拿著家伙跟了上去。
不知道是誰通知的,全村人都知道逃跑的嘉賓回來了,一路上顧眠看見不少舉著武器的人從半路沖出來。
當然沒人能沖的過一位會漂移的駕駛員。
他們理所當然的被顧眠甩掉,跟身后追逐面包車的大部隊會合。
顧眠通過后視鏡看了一眼后方,只見導演不知道從哪里找了輛小破自行車,正瘋狂的蹬著腳蹬跟在他們車后。
可憐的哥哥活著的時候就在窮鄉僻壤里,死后又被埋在陰森的井里不知道多少年,直到顧眠出現把才他帶出去。
所以他不太明白攝像機是怎么使用的。
只見哥哥不知道摸到了哪個按鈕,屏幕中導演的臉被無限放大,直到占據整個屏幕。
他似乎不太喜歡導演的臉,便晃動著鏡頭讓畫面轉移到另一個人臉上。
這村子很小,從二層樓到學校用不了多長時間。
沒幾分鐘顧眠便看見了前方的大片土屋,那里就是這村子的學校了。
老師跟孩子們早得到了消息,他們正堵在學校門口,一個個用陰森的目光看著這輛飛奔而來的面包車,仿佛要用身體把顧眠擋住一樣。
這會兒要是換個普通人來,他們可能會跟良心掙扎一會兒才決定撞上去。
但顧眠就不一樣了。
看見門口堵住的人群,他踩油門的力氣更用力了一些:“小樣,就你這點人還想攔住我?”
看起來顧眠的良心已經被胖子吃了。
薄弱的人體防線立刻就被顧眠擊潰,他們身后那扇早被關上的大門也被車頭一下撞飛,畢竟是個貧窮的村子,學校門早就年久失修了。
顧眠開著車直沖向這里面唯一的小土樓。
楚長歌坐在副駕駛上松開自己的安全帶:“就是這座樓二樓中間的屋子。”
顧眠不太清楚楚長歌一個打掃衛生的為什么能打掃到有法典的房間里去,但現在不是計較這個的時候。
他踩著油門沖到小土樓底下,因為剎車太急導致車頭撞上土墻,整面墻都震了幾震,紛紛揚揚的土飄灑在空氣中。
顧眠迅速打開車門跳下來,沖著樓門口跑去。
身后傳來噪雜的聲音,他回頭一看,只見幾個沒被撞飛的老師已經沖了進來,似乎還想抓人。
而他們身后就是瘋狂蹬著破自行車的導演,那腳蹬眼看就要被蹬散架了,看得出他真的很著急。
導演后面就是村民大部隊了。
顧眠可沒時間跟他們打一架,他迅速回頭沖進大門跑上樓梯。
楚長歌跟抗著攝像機的哥哥緊隨其后。
“這里的法典只是復印版,如果運氣不好可能對這世界產生不了太大影響。”楚長歌在顧眠身后開口,“就算加上你手里的靈異責編模擬器,再加上你自身的副本不抗性體質,運氣不好的話也沒法直接摧毀這個副本。”
顧眠知道,舊人間中有無數法典的復印版,毀掉一個復印版大概率不會有什么影響。
要想摧毀舊人間還是得在原版上下手。
但這會兒他們沒有時間去找原版。
后面的人已經沖進樓門,導演也從自行車上跳下來一下竄了進來,大有誓死不讓顧眠玷污法典的架勢。
顧眠暫時摸原版只能沖進二樓去找藏身學校的復印版。
楚長歌沖著前方一指:“向前數第五個,但門是鎖著的。”
鎖著的門當然不會難倒顧眠。
他拿著鋸子稍一劃拉,門上的舊鎖便應聲而落。
顧眠迅速拉開門進入房間,然后反手關上門,順便把哥哥摁在這把門堵住。
他環顧房間,只見屋子正中間擺著一張方桌,一個精致的木匣擺放在上面。
顧眠快步走到桌子前,沒輕沒重的一掀匣子,只見一本白皮書安靜的躺在雕花木匣中,中間偏上的地方印刷著兩個大字——“法典”
后面的人已經追上來,他們也直奔盛放有法典的屋子。
看見那破鎖已經被劃拉成兩半掉在地上,導演氣的差點跳起來。
學校的門是統一樣式的,這間屋子的門也一樣,像現實世界中的教室門一樣,門上有一道玻璃長條,從外面可以看見里面的情況。
導演立刻向里看去,只見哥哥的半邊身子擋了他不少視野,但從僅剩的縫隙里還是能看見顧眠的身影。
只見他用食指和拇指,頗為嫌棄的把匣子里的白皮書夾了起來。
導演火冒三丈的撞門,但這扇門卻紋絲不動。
他詫異的看向堵住門的那個灰發男人。
舊人間中沒有其他人種,導演是頭一次見到灰發褐瞳的人,他有些奇怪世界上怎么會有這種長相的人,又奇怪這個人是從哪里冒出來的,為什么會幫助這些嘉賓。
導演邊困惑著邊又狠狠撞了幾下,房門依然紋絲不動。
這時,他看見顧眠正隨意的翻動手里的白皮書,而那灰發男人則是抱著一個攝像機,整個屏幕里全都是顧眠的臉。
沒有拍別的地方,他專注的拍攝著顧眠的臉。
顧眠帶上攝像機原本是為了讓大家一起看法典是如何被玷污的,這樣才能引起觀眾的憤怒,造成更大影響。
知道他心意的攝像師自然會對著法典拍,顧眠并不知道哥哥只全心全意的拍攝他的臉,否則肯定會被氣得吐血。
楚長歌倒是看了眼攝像機的屏幕,只一眼便面無表情的扭過頭不再去看。
毫不知情的顧眠正扯著手里的書,對著鏡頭洋溢笑容:“下面就是我們變形記節目最精彩的環節了,給別人變形變多了,大家難免會覺得枯燥無聊,今天我就給大家表演一個法典變形記,大家可以稱之為真·變形記。”
縱然屏幕上只有顧眠的臉,但聽他的話就知道發生了什么了。
正看著節目的觀眾火冒三丈,恨不得沖進屏幕里撕爛那張笑的開懷的臉。
而就在門外的導演更是睜大眼睛,他瘋狂的拍打著房門:“你要干什么,放下法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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