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逛完湖濱回去的小琴輾轉難眠,為該不該給常天浩提供客戶名單而輾轉糾結了一晚上。
她知道常天浩的志向,明白他將來肯定要開投資公司,有客戶名單在手,起步就沒那么艱難——她是懂得吸引、維持一個優質客戶有多難的,而出席第二次推介會的客戶,幾乎是整個錢塘城里熱衷于投資事業、最有錢的群體,是非常優質的私募意向群體。
她也知道高洋挪用常天浩結算款的事,也明白第二次推介會之所以規模很大,很多人其實是沖常天浩在第一次推介會上的發言和宣傳而來。
基于上述種種,給他一份客戶名單本該是舉手之勞,結果自己居然拒絕了。
她倒不覺得常天浩今晚又是安排燭光晚餐、又送首飾給自己的舉動是刻意套近乎謀求情報,如果這樣的話,那就應該安排在推介會結束后而不是現在,她理解為對方在不經意之間說起,不過是個無意識的話題——正如兩人有那幾分鐘身體接觸在,說一起“看吊墜效果”,至于到底在干什么,自己心里沒數么?
常天浩怎么也得畢業后再開公司吧?在上海難道不比在錢塘方便?上海客戶難道不比錢塘更多?
可就是這樣的小小要求,自己也沒能答應他。
這會不會給他留下不好的印象?會不會破壞自己在他心目中的形象?會不會影響兩人關系?
她想了一晚上都沒想明白。
在這個夏風晚熏的夜里,她第一次失眠了,為一個男人失眠了。
迷迷糊糊躺到半夜忽然醒悟過來:常天浩絕不是這么小氣的人,如果他是斤斤計較、睚眥必報的人,對師兄高洋就不是目前這態度。
想到這里她才放心下來,讓擔心了一夜的情緒舒緩開來,同時覺得有必要再推心置腹談一談,講些苦衷請他理解:高洋確實對不起他常天浩,但高洋沒對不起她尚小琴,所以……
第二天早上兩人見面時,彼此臉色都有些尷尬:常天浩覺得昨天不該給小姑娘太大壓力,那么甜蜜的時候說煞風景的話有點過分,是欠揍;小琴覺得昨天不該這么直截了當拒絕,應先應承下來,等開完推介會再委婉解釋苦衷表示婉拒,那樣兩人相處會更好。
不過彼此心有靈犀地絕口不提這事,就像昨晚上兩人壓根沒見過面一樣,情緒配合得天衣無縫。
真是自己人,辦事、說話、相處就不用這么費力、糾結,都口口聲聲說要視彼此為自己人,真當對方自己人何其難哉?
好在很快開市,尷尬氣氛維持不了多久便迅速散去。
高洋容光煥發地來到大戶室看常天浩操作,今天真是爽了:昨天恒生期貨最高摸到7760點,形勢一片大好,雖然今日早盤略有回落,但最低也不過回落到7650點,很快又回升到7700點以上,看架勢似乎又要走出低開高走的戲法。
但常天浩接下去的操作他又看不懂了,他發現對方在考慮掛單,那架勢仿佛要平倉。
“打算平倉?”
“看能不能過7900點,過后再看有機會成交不,如果可以會考慮平掉。”
常天浩思路很明確:既然知道8月恒生期貨月底結算價維持在7800多點,為什么不現在找個高點平倉?一來保證安全、提高資金利用率,二來也考慮落袋為安。
高洋挪用資產給他帶來很大麻煩:一方面是原本說好的周一貸款額度增加變成泡影,本來他打算利用這筆錢加倉,現在顯然失去了機會;另一方面是這行為讓他覺得繼續操作下去會讓資金處于風險中,就算再給他增加貸款額度也不想要了。
他期待早點把資金抽回來投資其他,新世紀外盤是萬不敢做了,他已失去興趣,打算調頭考慮天膠,他依稀記得國慶前還有波行情,再往后就完全記不得走勢,下一輪顯著的天膠行情要到03年以后,現在的尾巴能抓多少就抓多少。
從邏輯上講把資金抽回也正常:再十幾天他就要去學校報到,得把資金轉移去魔都并重新開戶,高洋也不能說什么,人都不在錢塘,怎么把資產留在這里?
高洋的注意力還在盤面上,看了下道:“但我感覺還有點潛力,平了可惜。”
“差不多了,師兄,我650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