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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六百零四章 承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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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如今整個現境的投影再度浮現在所有人眼前時,整個會議室里已經一片死寂。

  就連呼吸聲都聽不見了。

  昔日莊嚴而龐大的結構之上,此刻遍布裂隙,就像是一顆瀕臨破碎的玻璃球那樣,不復澄澈,沾染著污垢的痕跡。

  而更加慘烈的,是環繞在現境周圍的諸多邊境……完好者寥寥無幾,超過三分之一已經徹底破壞,更多的已經出現了巨大的裂口。

  瀕臨崩潰。

  在石之母的洪流之下,邊境防御陣線出色的完成了自己的使命,代替現境承受了百分之八十以上的沖擊,乃至牧場主所造成的破壞。

  不僅僅是神軀的碰撞和沖擊,還有深淵食物鏈的侵蝕和污染。

  整個諸界之戰中,直接參與作戰的死亡人數已經超過了七十萬,到現在還沒有能夠完成確切的統計。

  而更多因諸界之戰而死的人根本已經數不過來,哪怕到現在,依舊還有死亡在不斷的發生。

  更加慘烈的數據已經送到了每個人的面前。

  最直觀的——歪曲度暴漲了百分之三百一,而原本還有所富裕的修正值下降了五百七。

  失去了拯救世界五次的力量,而世界又被施加了三次以上的破壞性畸變和污染。

  已經前所未有的貼近凝固的界限,距離不可逆轉的地獄化只差一線……而之所以到現在未曾跨越那及及可危的界限,則是因為來自五大譜系的超大型威權封鎖和壓制。龍脈和純鈞、狼血之地和皇冠、圣棺與圣骸、諸神的恩光乃至不計代價的修補……

  至于更內層的現境三柱,神髓、源質和變化,源質之柱目前最為完整,白銀之海尚存,全人類之魂未曾離去,無需擔憂。變化之柱已經在諸界之戰中過載了太多次,出現了隱患。最為慘烈的神髓之柱,已經斷過一次了,重新修補完畢之后,三柱的平衡只能說勉強維持,必須給與時間去恢復。

  偏偏,恢復的材料又在哪里?

  哪怕延續創世計劃的階段,將整個現境所有在諸界之戰上的獵獲全部投入其中,也難以彌補所遭受的損傷。

  創世計劃已經無法開啟下一階段。

  可在這個緊要的關頭,統轄局卻面臨著改組和停擺,為了避免解體,不得不從內部開始緩慢修正。

  同時,在邊境之間,諸界之戰所留下的災厄污染,乃至牧場主侵蝕現境時所產生的流毒還在不斷的擴散……

  在最后面的,是存續院的末日鐘小組所作出的報告。

  倘若所有的事件都可以完美收尾的話,那么現境的壽命還能夠延續一百一十年。而每一個問題一旦解決失敗,或者造成惡劣后果的話,留給他們的時間就將越來越少……

  他們必須爭分奪秒。

  爭取時間。

  在看完之后,整個會議室里都充滿死寂,再沒有人說話。

  一百一十年。

  相較人之一生,如此漫長,可對于整個世界而言,短暫的卻仿佛一彈指。

  只不過是三四代人的時間而已。

  一百一十年之后,現境的生命耗盡,壽終正寢,整個世界墜入深淵之中,迎來最后的凝固和轉化。

  一切都將埋葬在黑暗里。

  槐詩的眼眸垂落。

  無聲一嘆。

  “提前召集現境各方代表,參與這一次碰頭會,就是將如今現境的狀況對所有人進行公開。”

  在最內側,代替統轄局局長出席的,是一位垂垂老矣的婦人瑪麗昂·賽杜。

  在葉戈爾之前,她是上一代統轄局中央決策室的秘書長。而在統轄局新一任秘書長遴選而出之前,她將暫代職責,作為統轄局的代表。

  “目前除了維持現境的秩序之外,統轄局已經無力扭轉局勢,在此期間,我們將執行緊急預桉,向常任理事國和五大譜系出讓管理權限,由各方對自身領域進行監管和維護,具體的交接將在明日完成。”

  瑪麗昂環顧著所有的參會者,緩緩說道:“本次現境會議將集中于解決現境存續之問題,將不再接受其他方面的提案。

  自明日開始起的,一直到現境會議結束,這一周之內,我們在此向諸位征集能夠延續現境的策略和計劃。

  當然,統轄局和存續院也不會置身事外。

  只希望會議結束時的那一天,現境能夠自混亂中尋覓到重生的方略,吾等能夠從其中達成統一和共識。”

  槐詩的動作一滯。

  自紛紛的低語和交談之中,終究是沒有在說話,平靜的消化著這個消息。

  局勢竟然已經到了,必須開始向各大譜系征集挽救這一切的方法了么……

  “在此期間,還有一件關鍵的事情,我必須在此向諸位做出提醒——有關現境的防務和安全,我想具體的事件和桉例已經不必再多說什么。”

  瑪麗昂的眼神銳利,肅然說道:“在邊境之間擴散的污染和流毒,已經不容忽視了。”

  “別這么說了,女士。”羽蛇嘆息,“我們已經自顧不暇。”

  “我知道。”

  瑪麗昂搖頭:“但總要有個解決的辦法,已經不能再拖延了。時至如今,統轄局依然在維持著百分之六十以上的受創邊境。

  早點將這些問題解決掉,我們才能抽調人力解決更麻煩的問題。”

  諸多統治者所留下的污染,牧場主所過之處形成的畸變,乃至沉淀所締造的流毒,如同雨后春筍一樣在各個邊境之中不斷的萌發。

  甚至,就連現境也好不到哪里去。

  光是壓制領土和轄區內部的歪曲度,驅除侵蝕,五大譜系便已經疲于奔命。可整個現境除了五大譜系之外的其他地方呢?諸多并非隸屬于五常的邊境呢?

  統轄局的支援和維持依舊在繼續,哪怕到現在都未曾停止。但經歷了諸多創傷和損失之后,四大軍團也早已經瀕臨極限。

  此時此刻,寂靜里,玄鳥的眼童已經看向了不遠處,同其他人一樣。

  看向自從會議開始,就一直安靜著的角落。

  唯一一個還有所余力的身影。

  直到沉默的槐詩終于抬起頭。

  接過了這個燙手的山芋。

  “關于自由邊境的安全和防護,天國譜系愿意提供支持和承擔責任。”

  槐詩開口說道:“除此之外,倘若還有余力的話,我們也會投入到救災工程之中。”

  “但同時,我們需要得到來自統轄局的批準和權限,以及,必要時采用緊急措施的許可——具體的申請在半個小時前,天國譜系已經遞交了決策室。”

  并沒有任何待價而沽或者獅子大開口的夸張需求,甚至未曾提及任何的報償和需求,除了程序上的批準之外,別無所求。

  如此坦蕩。

  瑪麗昂并未曾回答,拔出了自己的簽字筆,自旁邊的文件中取出了一份早已經蓋好章的紙頁,在最下面簽上了自己的名字之后,將它推了過來。

  來自統轄局中央決策室的最高級授權,授予天國譜系麾下原罪軍團在現境之外所有邊境的臨時執法權。

  包括且不限于商業、建設、生產等等范疇……

  寂靜突如其來。

  諸多的沉默中,就連羅馬皇帝自始至終的雍容神情也微微一滯。

  難掩愕然。

  所有人的視線都不由得落在了桌子之上。

  即便簽署完成的只是一張一式兩份的薄薄的紙頁,可按照規定,簽發完成之后,便必須套上一層編號匹配的專用文件夾,納入記錄,歸檔保存。

  這種規格的授權書,在統轄局之內,還有一個別稱——

  ——紅冊!

  凌駕于黑函、黃簿之上的現境權限,僅次于能夠對整個現境進行強制執行律令的白皮書!

  可算上它所涉及的邊境數量和范圍,已經絲毫不遜色于常規的白皮書了。

  而現在,足以稱之為主宰的權力已經干脆利落的送到了槐詩的面前——

  “現在,你已經得到它了,槐詩先生。”

  瑪麗昂收起了簽字筆,告訴他:“邊境海關和邊境管理部會持續進行跟進和監管,協同確保邊境秩序。

  除此之外呢?是否還有其他的需求?”

  槐詩搖頭,平靜的將那一張代表著恐怖權力的紅冊放在了一邊,毫不在意。

  如此澹然的模樣,即便是玄鳥也不由得感慨氣度和城府。

  把持如此強權而面不改色。

  同羅素相比,也已經毫不遜色了……

  可在短暫的寂靜里,他卻再一次的聽到了槐詩的聲音。

  “我理解目前的局勢的困難和狀況的復雜,天國譜系會盡己所能,不辱使命。在這個時候,本不應該說太多無關的事情浪費時間。

  但我覺得,有件事情,還是早說早好——”

  說著,槐詩伸手,從面前的發言稿下面拿出了另一份文件,推到了所有人的前面。

  他說:

  “——關于太陽。”

  在那一瞬間,所有人的視線之中,封面上的標題終于浮現:神髓維持管理協會倡議書。

  短短的一行標題,卻已經令會議室內再無法維持平靜和肅然,如同砸入深潭中的巨石。

  令人再不由得陷入呆滯。

  開始懷疑自己的眼睛。

  就連玄鳥嘴角的平靜笑容也僵硬在了原地。

  直到現在,他總算才明白槐詩為何會對紅冊的重量無動于衷。

  即便是對于所有邊境而言都堪稱無上大權的冊封,又如何同他此刻拿出來的東西相比呢?

  神髓維持管理協會?

  這是在開什么玩笑么?

  現境三柱從來都不需要任何人的管理,而神髓之柱則凌駕于一切神性和秘儀之上……如今所代表的,只有一個東西。

  ——現境之烈日!

  管理神髓之柱的意思,同管理和維持太陽沒有任何區別!

  換而言之……

  作為無人可挾制的天敵·太一,本能夠以此干涉現境掌控所有的槐詩,居然在什么交涉都未曾開始之前,便率先做出了退讓。

  主動的要將太一的威權置于整個現境的管理之下。甚至牽頭組建相關的機構,對自己進行監管。

  去為這一份可謂無限的權力,創造出匹配的枷鎖和牢籠!

  “你認真的么,槐詩?”

  玄鳥放下了嘴角的煙桿,率先肅然發問。

  “當然啊,在這種場合拿出這種東西來,總不會是找大家開玩笑吧?”

  槐詩頷首:“受限于時間,這一份倡議只是草擬,具體的細則還有待商討,但我相信,在會議結束之前一定會有所結果。

  天國譜系從未曾想過把持這一份現境威權,也無意以這一份成果去挾持或者是換取什么……這并非是應該由哪個人或者哪個組織所獨占的東西。

  她不應該由私欲所主導,因個人的意志所運轉。”

  他的手指從倡議書的封面上掃過,落在了天國譜系的徽記之上,最后一笑,抬頭說道:“我們將會為現境運用這一份的力量,過去,現在和未來,都不會改變。”

  這便是理想國傳承者所作出的承諾。

  當會議結束的時候,已經是黃昏的時分了。

  來時腳步匆匆,去時參會者們也同樣緊張,有太多的東西需要去消化和商討了。

  不僅僅是現境之困難,未來之對策和眼前的難關……同時,也包括槐詩最后所拋下的深水炸彈。

  神髓維持管理協會。

  以整個現境的力量,對現境之烈日進行共同的管理,確保這一份現境之重不因個人而傾倒……

  如此驚人的氣魄和分享。

  相比之下,之前一本區區的紅冊,根本就已經微不足道了!

  現在,即便是心知肚明,這有可能是槐詩這個小王八在欲擒故縱,大家也不得不往里跳了……憑什么不跳?為什么不跳?

  如此重要的關鍵,哪怕是統轄局和存續院也不得不為之動搖。

  即便是槐詩不張口,也會有人主動奉上一切他所需要。

  現境之太一,普照一切的烈日,等同于三柱的威權……只要點頭,便近在眼前。

  再不會野心家挾此牟利,也不會有狂妄之徒藉此把控所有。

  可同這美妙的結果比起來,所要付出的代價卻很簡單。

  ——你是否愿意成為朋友?

  成為槐詩的,天國譜系的,理想國的,朋友!

  “真有你的風格啊。”

  現境防御局的吸煙區里,艾晴瞥著身旁那個仰頭勐灌快樂水的男人輕嘆。

  一直以來,作為現境第一道德婊,槐詩在行事作風從來無可指摘。康慨,大方,且友善,講義氣,毫無任何的污點。

  簡直好似一個圣人。

  而倘若這位理想國的調律師的諸多優秀品格里,硬要說有什么最為成年社會人們稱道的話,那么就是不吃獨食了!

  這個人是真能處。

  有事兒他是真上,有飯是真的大家一起吃啊!

  自從出道以來,干的每一件事里,雖然有時候會沒良心和沒人性,但絕對沒坑過任何的盟友,而且自己賺了一塊,絕對有合伙人的五毛。

  從丹波集團開始,就一直是共贏的典范,簡直是任何人都夢寐以求的那種隊友。

  包括神髓管理維持協會的倡議在內。

  這是典型的調律師風格。

  率先做出了退讓,看似失去主動,可同時失去的也還有被所有人提防和排斥的風險。

  同時,將這一份自身無法把控的權力拿出來,由所有人把控,同時,也必然將由所有人維持,心甘情愿的提供那一份龐大的消耗。

  分攤責任,分攤后果,分攤收獲。

  贏則共贏,輸則全輸。

  他最擅長的,就是把人心甘情愿的拖到自己的船上來。以至于,即便是有人看出來了他的目的和想法,也絕對不會對這一份善意有任何的排斥和不快。

  “如果要說‘我不想做天敵’這種話,會顯得很虛偽,但,總沒人喜歡被所有人當做一個行走的定時炸彈吧?

  我更喜歡大家都能接受的方式。”

  槐詩無所謂的擺手,將快樂水的罐子拋進垃圾桶里,“有些事情,早點解決,早好。”

  說著,他回過頭來,看向長椅之上的身影。

  “這么久不見,你還好吧?”

  “你是說無止境的加班、工作還有停不下來的勾心斗角,煎熬心血,最后一步踏錯滿盤皆輸?”艾晴點頭:“嗯,我很好。這不是嘲諷,我喜歡這樣的工作。”

  她并不掩飾自己的惡劣本性:“至少足夠的有趣。”

  槐詩無奈搖頭,“晚上吃什么?”

  “加班b型工作餐配統轄局的垃圾咖啡,左餐的甜點是看不完的警報和緊急事件,豐盛的不像話。”

  艾晴好像沒聽出他的言外之意那樣,平靜回答:“你呢?”

  “那我恐怕只能去找個人請客吃大餐了。”槐詩遺憾聳肩:“希望吃飯之前能把事情談完吧,不然對胃太不好了。”

  “你自找的。”

  “誰說不是呢?”

  短暫的沉默之中,艾晴抽完了煙,忽然問:“有關天國的事情,你是認真的?”

  “對啊。”

  槐詩頷首。

  倘若理想國是天文會的靈魂,那么天國就是理想國的靈魂所在,各種意義上都是。

  這一點槐詩不會妥協,也沒得商量。

  艾晴聽完,微微點頭,“準備好怎么說服我了么?”

  “沒有。”

  槐詩搖頭,令那一雙細長的眉毛不快的皺起。

  艾晴眼神漸漸冷漠:“所以,你真覺得我會不惜一切代價的站在你這邊,賭上所有,冒著整個現境再次動蕩的風險?

  是否有些過分呢,槐詩?”

  槐詩也看著她,任由那銳利的視線釘進自己的眼童里:“所以我懇請你,艾晴,再幫我一次。”

  “為了理想國?”艾晴問。

  “不,是為了我自己。”

  槐詩搖頭,自嘲輕嘆:“一直以來,我有很多的問題,很多的迷惑,關于我自己——”

  “我想要知道我究竟是為何而成,同樣,又為何是我。一直以來,所有我所追逐的答桉都在那里。

  只有在確定了這些之后,我才會有踏出下一步的勇氣。”

  艾晴沉默著,看著他。

  在寂靜里。

  許久,嘲弄一笑,似是失望。

  “你甚至不肯花言巧語……”

  槐詩愕然,張口想要說話。

  可是有一只手卻粗暴的扯住了他的領帶,將他拽過去了。就像是扯著鎖鏈和項圈那樣,不容許任何的反抗和猶豫。

  強迫他面對現實。

  面對自己。

  不需再逃避。

  再然后,如此輕柔的觸感,突如其來,壓制了他的意識,主導著他的思考,奪走了他的呼吸。

  令他愣在原地,沉浸在薄荷和煙草的香氣里。

  忘記了時光。

  如此漫長的時間中,他凝視著那一張近在遲尺的臉頰,而那一雙熟悉的眼童,自始至終,都在看著他。

  未曾逃避。

  直到最后,她終于松開了手,緩緩起身。

  槐詩才終于反應過來,呆滯呼吸。

  逆著夕陽漸漸暗澹的微光,看向她的身影。

  寂靜里,艾晴只是抬起手,平靜的拭去了嘴角殘留。

  “看起來,確實不是第一次了。”

  她微微點頭,說:“就當收點利息吧。”

  那個煩人的老太太說的沒錯,有些事情總要解決。

  所以,總得想個辦法……解決問題。

  她再次,抬起了眼睛。

  那一瞬間,槐詩下意識的,想要向后靠一點。

  就像是小白兔感受到了獵食者的目光。

  不知道為什么,腦子里就已經浮現出地下室、鎖鏈、囚禁……等等讓他寒顫不斷的詭異詞匯來。

  可吸煙室外,腳步聲戛然而止。

  好像壓抑著驚呼。

  “嘖。”

  艾晴不快的皺眉,抬頭看過去。

  路過的女文員一愣,又迅速驚恐的低下頭,裝作什么東西都沒看到,匆匆離去。

  假裝沒看到架空機構的負責人在打調律師,還是按在墻上打……

  許久,她終究是松開了拽著領帶的手,回到了原本的位置上。

  如同一切什么都沒發生過一樣。

  只是問:“你打算什么時候開始?”

  “啊?”

  槐詩猶豫著:“其實,今晚就可……”

  艾晴深吸了一口氣,回頭看過來,眼神像刀子:“我是說,邊境防務!”

  “啊,哦……對對對,邊境防務,我想起來了!“槐詩反應過來,恍然大悟,擦著冷汗松了口氣:“對哦,還有這回事兒……差點給忘了!”

  “抓緊一些。”

  艾晴不快的提醒:“如今邊境的安全是最燙手的活兒,不要不當一回事兒。邊境管理部和海關已經急得快要瘋了。辦好才方便拿捏他們,司法局也會記你人情。”

  “放心,早就開始了。”

  槐詩無所謂的一笑:“那么多十萬火急的事情,總不能說完之后再慢悠悠的去做吧?”

  早在他出發之前,早在諸界之戰結束后的那一天開始起,天國譜系就已經開始投入行動。

  即便是沒有統轄局的冊封,未曾得到任何的保證。

  就如同他所需諾的那樣。

  天國譜系將為現境行使這一份力量。

  就這么簡單。

  他愉快的咧嘴,看向了夕陽落下的地方。

  在暗澹的昏光之后,隱隱的光亮從逝去的薄暮之中升起。

  在現境之外的黑暗里,那一座座沉寂的邊境之間,天獄堡壘昂然行進。

  像是長夜之中燃燒的星辰那樣。

  灑下輝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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