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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九十章 歌者文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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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歌者并沒有名字,他其實是一名清潔工,只因在工作時喜歡哼唱歌謠,所以被稱為歌者。

  他乘坐著一艘飛船,被稱作種子,離開母世界來到低熵世界中執行清理工作。

  這項工作也很簡單,翻閱坐標數據,判斷哪些坐標是有誠意的,對有誠意的坐標進行清理。

  藏好自己,做好清理,就是在這片宇宙的生存法則。

  這并不是多么困難的事,就像看到地上有一個點燃的煙頭把它踩滅,或是撿起一張廢紙扔進垃圾桶,就是僅此而已的事情。

  種子倉庫里有大量的光粒,至今為止毀滅過多少星系,歌者自己已經不記得了,反正種子上的主核都有記錄。

  如今這件事顯得更加微不足道,因為歌者文明的母世界與邊緣世界的戰爭開始了,更多的精力要被投入到這場戰爭中,歌者的工作逐漸變得無人問津。

  不過這并無所謂,歌者文明并不是唯一一個會清理低熵世界的文明,在億萬個低熵世界中有億萬萬個清潔工,你不做永遠會有別人來做。

  再說清理只是一件很簡單的事,宇宙中到處都有潛在的力量,只需誘發它們就行了。

  例如一個光粒就能引爆一顆恒星,幾乎不耗費什么資源。

  如果歌者有耐心等待,有誠意的坐標最后都會被其他未知的文明清理。

  但這樣對母世界和種子都不利,畢竟他收到了坐標,這就與那個世界建立了某種聯系。

  如果認為這種聯系是單向的那就太幼稚了,要記住偉大的探知可逆定律:

  如果你能看到一個低熵世界,那個低熵世界遲早也能看到你,只是時間問題。

  所以,什么事情都等別人做是很危險的。

  歌者看到一個有誠意的坐標,就在種子航線附近。

  這是一個用引力波廣播的坐標,奇怪的是,它標記的居然是廣播者本身的位置。

  這是一種極其愚蠢的行為,就像在宇宙的黑暗森林中生了一堆火,并在旁邊高喊:我在這兒!我在這兒!

  不過就算是自殺,歌者也要成全這個幼稚的低熵文明,正如前面所說的那樣,什么事情都等別人做是很危險的。

  歌者從種子倉庫取出一個光粒,然后把目光投向坐標所指的星星,主核指引著歌者的視線,像在星空中揮動一支長矛。

  他用力場觸角握住光粒,準備彈出,但當他看到那個位置時,力場觸角放松了。

  這個星系中并沒有行星,只有三顆運動規律混亂的恒星,形成一個地獄般的世界,完全不適合低熵文明生存。

  奇怪,是被清理過了嗎?

  雖然摧毀掉行星也是清理,但這樣反而更加費勁。

  恒星是一個極其精細和敏感的能量平衡系統,如果計算得當,一個微小的擾動就能在恒星表面和相當深度產生連鎖反應。

  這種連鎖反應擴散開來,使其局部平衡被打破,就能進而產生更大規模的爆炸,足以摧毀掉整個星系。

  所以一般光粒打擊的目標都是恒星,直接攻擊行星反而效果不佳。

  摧毀行星需要更大的光粒,對資源完全是一種浪費。

  清潔工往往不允許這樣浪費資源,沒有必要刻意去針對某個行星。

  歌者仔細觀察了一下,試圖找到被摧毀行星的殘骸,無論是怎么樣的攻擊,多少也會留下殘骸,哪怕只是一團稀薄的星塵。

  然而并沒有,這個星系中完全沒有被摧毀行星的痕跡,仿佛從來就沒有存在過。

  這就奇怪了,文明不可能直接誕生于恒星上,怎么這個坐標就指向一個沒有行星的星系呢?

  難道是自己估計錯誤,這是一個沒有誠意的坐標?

  但是很快他就否認了這個想法,因為他看到了那個世界附近的那一片曲率驅動軌跡。

  如果單獨看這片曲率驅動軌跡,確實難以判斷其來源,但與被廣播的坐標聯系起來,一眼就看出它是屬于那個世界的。

  曲率驅動軌跡表面這是一個危險的低熵文明,所以歌者才會第一時間認為這是有誠意的坐標。

  歌者不得不懷疑是這個文明把自己的行星給隱藏了起來,某些文明確實擁有這樣的技術,遠遠地看一眼是無法觀察到的。

  歌者啟動了大眼睛的進程,他很少這么做,這是越權行為。

  “你干什么?大眼睛現在很忙。”母世界的長老說道。

  “有一個低熵文明,我想靠近些看看。”歌者回答道。

  “你的工作,遠遠地看一眼就足夠了。”

  “只是為了確認清理的目標。”

  “大眼睛有更重要的目標要觀測,沒時間滿足你的要求,做你的事去吧。”

  歌者沒再繼續請求,清理員是種子中地位最低的崗位,總是被輕視,認為這是容易做的瑣碎工作。

  那么就只能直接清理了,不能放任這樣危險的低熵文明不管。

  歌者再次從種子倉庫中取出那個光粒,準備彈向星系中三顆恒星的其中之一。

  他突然又想到,既然這個文明已經聰明到學會隱藏自己,那么是否也預料到會遭到光粒打擊。

  假如這樣用光粒可能清理不干凈,甚至白費力氣,這要用二向箔才行。可是歌者沒有從倉庫里取二向箔的權限,需要向長老申請。

  “我需要一塊二向箔,用來清理。”歌者對長老說道。

  “給。”長老隨手給了歌者一塊。

  二向箔馬上被傳輸過來,懸浮在歌者面前,是封裝狀態,表面晶瑩剔透。

  但歌者有些不安,“你這次怎么這樣爽快就給我了?”

  “又不是什么貴重東西。”

  “可這東西如果用得太多了,總是······”

  “宇宙中到處都在用。”

  “是,到處都在用,可我們以前還是多少有些節制的,現在······”

  “你是不是聽說什么了?”

  長老在歌者的思想體中翻找起來,讓歌者感到一陣戰栗。

  這倒也不是什么罪過,都是母世界中公開的秘密。

  關于母世界與邊緣世界的戰爭,以前不斷有戰報傳來,后來就沒有了,說明戰事不順利,甚至陷入危機。

  但母世界與邊緣世界不可能共存,必須消滅邊緣世界,否則自己將被毀滅。

  如果戰爭無法取得勝利,就只能·····

  “是不是母世界已經準備二向化了?”歌者終于開口問道。

  長老沒有回答,算是默認了。

  歌者感到莫大的悲哀,如果母世界徹底二向化,那么他就真的成為漂泊在外的種子,可能永遠都沒有辦法回歸母世界。

  但他很快就把這種想法從思想體中刪除了,那不是他該想的,只是自尋煩惱罷了。

  歌者又再次輕輕哼起歌謠,用力場觸角拿起二向箔,漫不經心地把它擲向三體星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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