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默：“？？？”
這和想好的不一樣啊？剛才那一番理論，他自忖沒有任何邏輯錯誤之處，不但描述了武道的光輝前景，還非常有力的證明了武道比魔法容錯率更高，更加的適合普通民眾，順便還打消了公眾對武道修煉途中一些異狀的疑慮。按理說，此時對武道感興趣的人應該激增才是，可此時的直播間里滿地都是調侃，以及各種自曝，哪有一絲向往武道的意思？
這不魔法啊！到底是什么環節出了問題？
見凌默的眉頭慢慢皺起，似是陷入了思索當中，瞟了眼直播間里洶涌的彈幕流，再結合他的表情，雜學白工無一不通的薇恩很快就明白凌默到底在想什么了，她撇了撇嘴，大大咧咧的對凌默說道：
“師父，我知道你特別想推廣武道，但我不得不遺憾的告訴你，你剛才說的那些，對我這種人的吸引力還可以，對一般民眾的吸引力就幾乎為零了。
我覺得您應該適當的對我好一些，稍稍哄哄我，讓我可以高高興興的為您干活。不是我吹，只要我愿意，分分鐘就能拿出好幾個方案來，將現在武道的學徒基數擴大了十倍百倍都是手到擒來！”
凌默斜了她一眼，有些不信：
“你嘴上功夫倒是挺厲害，吹得大言不慚的，但你讓我怎么相信你？不是師父疑心病重，你好好想想自己曾經的所作所為。
在魔獸雨林里，你我雖有師徒之名，但滿打滿算也就相處了一星期的工夫。就這，七天里你起碼對我說過五次謊言，講老實話，你在師父心中的信用分很低啊。
而且，我也有不少與你們“魔道學者協會”教徒的相處經驗。為了搞那什么完美人偶，你們這些教徒可是無所不用其極，平時看著像個正常人，一到關鍵時刻，可是隨時能把臉皮揣進兜里的主兒！”
“你怎么這樣憑空污人清白……”
被凌默這么揭了老底，薇恩便漲紅了臉，額上的條條青筋綻出，爭辯道：
“為造出完美人偶撒謊偷竊不能算不要臉……完美人偶！……拯救全人類的事兒，能算不要臉么？”
接連便是難懂的話，什么“愛麗絲計劃”，什么“就缺一塊賢者之石”之類，引得凌默和甲賀忍蛙都哄笑起來：荒原上充滿了快活的空氣。
見凌默和甲賀忍蛙如此表現，薇恩不忿道：
“師父，要不咱們倆打個賭如何？
就在這，就現在，我在您的直播間里，將我計劃中的第一個辦法用出來，保證起到立竿見影的效果，當場就能為您招攬到幾萬個來報名的武道學徒！
您要不要跟我賭？”
聽到薇恩自信滿滿的說法，又看了眼自己的主線任務“為美好的世界獻上武道”第三階段，其中任務目標便是“1000萬擁有虔誠向武之心的人以及20萬武道學徒人數”（這里說一下，原本第三階段的任務，是殺死賣match的littlegirl，但是因為你們懂得原因，不得不改成了這個，沒辦法，不改的話，就瘋狂的進小黑屋，望見諒），凌默心中一動，很認真的對薇恩說道：
“賭是可以賭，你贏了的話，我就送給你一樣寶物，理論上講絕對不會讓你失望。可你要是輸了，你能輸給我些什么？”
薇恩大喜，能從凌默口中說出“寶物”二字的東西，其價值絕對遠超常人的預料！她咬了咬牙，說道：
“雖然我根本就沒有輸的可能，但為了公平，師父，要是我輸了，我就把我的姐姐薇絲輸給你！到時候她就是你的女仆，你想讓她做什么，就可以讓她做什么，以姐姐的性格，肯定是不會拒絕的！一只法圣誒，師父你可賺大了！”
凌默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薇恩的姐姐薇絲，那不就是她自己嗎？她和薇絲明明是一體雙魂，把薇絲輸給自己做了女仆，不就是把她自己的身體輸成了女仆？坑姐也不是這么個坑法，這和抽獎送自己有什么區別？
深深的被薇恩的賭品震驚，凌默哭笑不得的說道：
“算了，你也別替你姐輸自己了，我也不為難你，你要是輸了，就兩年內不能做魔道學者協會方面的實驗好了，也算是為自己積點德了。”
一聽這個要求，薇恩立刻大驚失色：
“兩年？！那也太殘忍了吧？
師父，要不我再加加碼，不光把姐姐輸給您，把我自己也輸給您怎么樣？考慮一下嘛，姐妹花喲”
姐妹個屁啊！花個毛啊！說是姐妹倆，不還是你自己嗎？！
在心中咆哮了一陣，凌默面無表情的搖了搖頭，示意沒得商量。薇恩的小臉一陣青一陣白，比剛才輸姐姐的時候糾結多了，好半天才總算是下定了決心，虛脫般的對凌默說道：
“師父，就這么說定了！
您的寶物可一定要夠寶物啊，不然我可就虧大了……”
沒理會薇恩的碎碎念，凌默挑了挑眉毛，做了個“接下來輪到你表演了”的表情，薇恩也沒有賣什么關子，她首先在凌默的直播間里，開通了一個叫做“實名制武道學徒報名系統”的渠道，然后直接對著魔眼精靈說道：
“我們魔法協會和查那帝國開展的合作項目里，有三樣實驗產品已經基本成熟，走出了實驗室。其中和普通民眾最密切相關的，就是“單兵外置魔法作戰服”。
很多對前沿魔法兵器開發有了解的水友應該清楚，目前的主流作戰武器威力大則大已，但速度和靈活程度都不太夠，其主要限制條件，就是咱們法師的身體過于脆弱，難以承受設備快速變向時帶來的壓力，很容易血管爆裂或內臟受損。
而武者身體素質夠強，不存在這個問題，解除了這一條限制的新型作戰服，由于不必再搭載水元素緩沖系統和風元素維生系統，省出了大量空間繪制符文，可以讓初級武師具備近乎中級法師的魔法轟炸能力，以及更加優秀的作戰能力。
我們目前與查那帝國合作項目的訂單是十萬套作戰服，考慮到后備問題，大約可以滿足七萬人所需，我現在在我師父的直播間內鄭重宣布：
以此項目為契機，招募七萬名志愿者，成立人族第一支“魔武士”部隊。
第一批四萬人次不限制武道實力，我們會負責培訓，只要資質到位，我們一定會負責培訓到初級武師。在這期間所有的食宿、訓練、醫療所產生的費用，我們全都先期墊付，其中一半算補貼，另外一半等你們上崗之后，再以無息的形式，從你們日后的報酬里收取，原則上每月收取的費用，不會超過你們當月收入的百分之三十。
另外，資質實在不夠，進不了“魔武士”隊伍的人也不必擔心，除了軍用作戰服外，我們還開發了武道學徒專屬的民用工作服，只要穿上之后，戰力絕對堪比初級法師。
好了，現在我話講完，想要報名的，已經可以直播間右上角的，輸入真實詳實信息后，啟程去查那帝國首都或斯卡布羅集市報道了。
記住，第一批次的前四萬人，屬于半實驗性質，因此不限制武道實力。一旦實驗數據收集完成，后續三萬人招募，首要限制條件就是憑自身達到初級武師或初級法師了！”
薇恩的語速很快，但每一個字都很清晰，只要聽眾不走神，絕對能清楚的明白她的意思。好不容易聽她說完，凌默皺了皺眉，說道：
“單兵外置魔法作戰服，不是二十年前，查那帝國那個黑發女法神來找我，試圖睡服我參與的項目嗎？
我對這個印象還是很深的，說是單兵外置作戰服，實際上作戰服中，有一部分裝置是要通過探針的形式插入武者身體里，讓那些零件形成類似于“外置骨骼”一樣的東西，才能保證每個作戰模塊如臂指使，才能做到那么夸張的戰力增幅。
但這種半內嵌式的方式，會對初級武師的身體造成很大影響，等于是透支了身體的潛力，在成為高級武師前影響較小。可是會對武者突破瓶頸埋下隱患，成為高級武師的希望減了差不多一半，大武師更是遙遙無期！
由于危害太大，我沒有同意她的提議，隔了這么多年，你們魔法協會怎么又把這個項目撿起來了？”
薇恩沒有說話，只是將左眼視界中的直播畫面投影出來，指著右上方“報名人數統計”這一欄，示意凌默看一眼。
凌默不明所以的看過去，瞬間就瞪大了眼睛：
在那里，鮮紅的“報名人數”數字正在瘋狂的跳動著，剛開始的幾十秒內，這個數字還是十幾十幾的往上漲，大約兩分鐘后，每秒增加的數字已經達到了一兩百，四分鐘時增長速度達到了巔峰，一秒就有近千人報名，五分鐘都還不到，四萬人的報名已經滿了！
準確的說，是四分三十七秒！就在這么短的時間內，幾萬人的實名報名工作就已經完成了，完全都是水友自發、自愿！直播間里的彈幕更是洶涌無比，就連凌默親手斬殺了耐薩里奧時的彈幕密度，都無法與此時相媲美！
更可怕的是，即使人數已經滿了，還有無數人在直播間里不斷懇求著，懇求薇恩再多開放一些名額，表示自己不怕苦不怕累，別說培養費用需要自付一半，哪怕自己全額支付甚至再交一筆營養費都沒有問題！
另外還有一大批人在悔恨自己為什么沒有時刻關注凌老師的直播，當他們獲知平臺推送的消息，打開直播間還沒來的及輸入真實信息，報名系統就關閉了！
凌默此時都有些目瞪口呆了，眼前這一幕讓他有些懵逼，為什么呀？他都已經原原本本的告訴水友，這作戰服的危害了，為什么他們還是有這么大的熱情？凌默百分之百確定，薇恩統計的那些報名人數，每一個都是真實的，因為他體內系統的任務界面里，也同樣閃爍著40000這個鮮紅的數字！
見凌默的樣子，薇恩甜甜的笑了笑：
“師父，您站的位置太高了。對您而言，大幅度影響突破瓶頸概率的項目，毫無疑問是垃圾，但對普通人來說，誰會去考慮那玩意！難以突破到高級武師？這也算得上缺陷？
您的思路從一開始就錯了，學習武道能成為武神？哈，誰在乎？！
您把“學武道”，當成是“找工作”就理解了。誰找工作是奔著遠的不能再遠的遠景去的？
普通人選擇當司機、當銷售、當工人的一大把，他們會在乎當司機以后不能成為國家總統嗎？他們只在乎當司機待遇好不好、能不能長期干下去、工作環境怎么樣！
您當每個人都是里的主角呢？一聽某種修煉方式到不了“巔峰”，當不了天下第一，成不了仙做不了祖就不肯練？
大陸百億人，一戶家庭里面只要出一位初級法師，別管以前再窮，這家人都能十年內奔小康；要是出了個中級法師，那簡直就是祖墳冒青煙的大事，是要大擺宴席，在全村父老鄉親面前炫耀的！
現在我這個項目，起碼有三成的幾率，能讓普通人達到中級法師的層次，還以補貼的形式免除了他們的后顧之憂，難道不香嗎？他們哪能抵抗這種誘惑？
至于風險？哈，別逗我笑了，您也太把人當人看了，開車每年還那么多出車禍的呢，也沒見考駕照的人變少。我說句不好聽的，就算招來的人是灘爛泥，實在練不出什么名堂，穿著民用工作服去搬磚，一個人也能當十個人使，養家糊口容易的一批！”
凌默啞口無言。
成為一名強者太久，普通人的日常生活，已經離他很遙遠了，思考方式和角度，早已不知不覺間發生了巨大的改變。身邊又都是隊友啊、零號啊之類的人物，還真沒誰關心過民生，長期以來自己真的是被一葉障目了。
思維方式一改變，凌默瞬間想到了好幾種推廣武道的方式，腦海里掠過了好幾種把武道進行“劣化”的修煉版本，只覺得未來前途一片光明，再加上任務欄里40000這個數字熠熠生輝，看得他開心非常，因此便非常干脆掏出一個和他本人一模一樣，只是等比例縮小了十倍的人偶，扔給了薇恩：
“你做的很好，師父輸了。
喏，這就是給你的寶物，喜歡吧？”
薇恩下意識的接過，只看了一眼，眼睛就挪不開了！
（ps：昨天的更新沒了，有種夢回四個月前的感覺，攤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