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防具之外,為了確保機體性能最大程度的發揮,原本還需要植入完全由神源金屬打造的動力熔爐。不過伊文這邊暫時沒有這個條件,機械師的動力熔爐最好是由自己打造,次一點的專業團隊量身定制,再不行就只能買量產貨。
由于時間緊促的緣故,前兩個選項伊文目前都做不到,量產貨的小電池又配不上他這個大馬達,還不如直接消耗體內的光能作戰。所以也就暫時擱置了植入熔爐的計劃,以后有時間的話,想辦法自己打造一個。
呼——!
這時,一陣涼風吹動書房的窗簾,風鈴鐺鐺作響,半枯不黃的樹葉卷落在地板上,發出細微的沙沙聲。白色的窗簾有靈性似的扭擺,像是隨著舞步擺動的白紗裙。
伊文迎著風聲走到窗邊,愜意的仰頭望著天空——太陽通紅的邊圈背襯在晴空無云的藍天上,天上一團團棉絮似的白云,已漸漸化成了金色。
微風輕柔的觸摸下,他用意念啟動了手表內的通訊系統,聯系上了正在中央校舍等待通知的羅素院長:
“差不多該出發了。”
“在我將多蒙的具體位置交給你之前,另外還有另外一個好消息。昨晚遭遇整編武裝大隊圍攻阻擊的時候,盧卡斯被大部隊拖住來不及實驗援手,多蒙差點命喪當場。危機關頭,一名龍族的戰士救走了他,這可是多虧了你的照顧。”
“原來太空城有龍族的人……他們的反映還真快。”伊文忍不住吐槽了一句。
“沒錯,多蒙此刻所在的位置,就是那位龍族戰士傳發我的。出發之前我還要提醒你一句,一旦正式對零號出手,你就會淪為‘間諜’的同伙,總督府也能名正言順的派出正規軍。因此,在多蒙遭遇生死危機之前,我希望你能保持克制。”
“那是當然的。”
“我現在就把具體的位置傳給你,另外……需不需要衛星導航?這或許能幫你盡快找到多蒙。”
“純凈之盾的設備?那還是算了,我和多蒙都需要院方的幫助,不能讓總督府抓到你的罪證。”伊文考慮了一下,還是拒絕了。
“既然如此,祝你好運。”
“嗯,讓我過幾天再見。”
伊文說著掛斷了通訊,默默啟動神眼的能力,再度望向天空——陽光穿透了一朵向南游動的灰色的云,云間漸漸展開一圈晶亮的,寶石似的藍天,猶如睜開了一只威嚴而又銳利的豎眼。
一一一一一一 多蒙緩緩地睜開了眼睛,發現自己睡在一間舒適宜人的臥室里,屋頂漆成海水般的湛藍色,吊垂著雍容繁復的紅色燈飾,四壁鑲嵌著工藝精致的護墻板。身下是光滑的絲綢床單,自己只穿著貼身衣物,躺在一張四角帶柱的寬闊軟塌上。
陽光濾過象牙色的薄紗窗簾,柔和了許多,空氣里漂浮著輕微的香水味。多蒙吃力的側過臉,發現一名身材挺拔,穿著穿著深紅色禮服的青年正坐在窗邊——從他那一對鉆出紅色短發的崢嶸犄角,以及背后那條青灰色的細長尖尾來看,這個家伙是特洛波特星的龍族。
“你醒了。”龍族的青年說。
“你是誰?”多蒙環顧四周,這個小小的動作都讓他渾身疼痛,“我在哪里?”
“我的名字是赫斯,如你所見,是特洛波特星的龍族。至于這里么,是一處臨時的安全港灣。”龍族青年優雅的回答道,接著的攤開雙手,做出一個無可奈何的動作:
“也許已經不再安全了,不過你放心,我們受人之托,自然會盡力保住你的性命。”
“我想起來了,你就是昨天救我的人……謝謝你們!”多蒙的精神稍稍放松,很快回憶起了先前發生的事。
“不必拘束,你現在是我們的客人。”
赫斯說著彈了一記響指,音波傳遞的瞬間,背后的棕紅色房門自動彈開,駛入了一輛擺滿味美佳肴的餐車:“在這里的這段時間,如果有什么需要,請直接告訴我。”
“即便什么都沒有,這里對我而言也是天堂。”
多蒙表示感激之情的同時,也在仔細觀察對方的外貌——他的瞳孔像是燃燒的白金色火焰,眉毛像是延伸的火苗,面頰仿佛是用刀削斧劈出一般,顯得過于冷峻。加上舉手抬足顯露出的高雅氣質,綜合成了一種難以言喻的氣質,仿佛是俾睨眾生的遠古神祗。
驚訝于對方外貌的同時,多蒙被他那對犄角吸引了注意力。漆黑的犄角上自然盤旋著一圈圈紋理,每一圈紋理都相當于一年時光,所有年輪加起來就是對方的歲數。赫茲的犄角上只有不到三十圈年輪,相對于龍族漫長的壽命而言,只是頭未成年的幼龍。
“如果沒有別的事……”
“那個……請問這里有多少戰斗人員!?”多蒙眼看他要離開,連忙追問道。
“太空城不是龍族的勢力范圍,因此這里除我之外,也沒有別的上位龍族。”
赫斯聞言停下步伐,白金色的瞳孔一圈圈收縮,嘆息著搖了搖頭:“事實上,如果不是事態緊急,巴卡爾大人也不會暴露我的存在。”
“我明白了。”多蒙忍住心中的無奈,略微沉重的頜首示意。
“我還有事要處理,你好好休息。”
赫斯見他沒有別的話要說,便從容的轉過身,身形筆直的開了房間。
多蒙躺在床榻上,絕望的閉上眼睛,重重的呵出一口氣,仿佛要將心中的苦澀盡數吐出來一般。
按照他所了解的常識,龍族戰士只有在成年之后才會具備種種異能,擁有三級以上的戰斗力。這位名為赫斯的龍族青年雖然舉止不俗,恐怕也打不破生理層面的限制。而且這里又只有他一位戰士,戰斗力孱弱,恐怕不是什么久留之地——還是抓緊時間恢復體力,盡快離開為妙!
不知過了多久,多蒙再度睜開眼睛環視四周,發現原先被對方身體遮擋的墻壁上,橫掛一幅復制的油畫。畫的是一位禮服少女,一手支頤,美妙的眼睛微微下垂,在那里沉思。背景是一條晶瑩透明的暖廊,后面先銜接著一座拔地而起的燈塔示建筑。
“這里是利迪威爾!”他下意識的驚叫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