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奘感覺有些尷尬。
一個肌肉虬結的大漢,雖然因為可能會袒胸露乳的原因搞得只有腦袋和脖子,但僅僅憑借腦袋和脖子這豪邁的風格就能猜測出其原本的風格具體是什么樣的。
但關鍵是這樣一個肌肉虬結的大漢在你面前哭的稀里嘩啦。
阿彌陀佛口,佛祖在上,貧僧這是出現幻覺了?
不僅是玄奘,此時此刻長安城乃至整個三界正密切關注這里的大能們一個個面面相覷。
這貨是蚩尤?
這得受了多大的委屈才能哭成這樣啊!
簡直有——
辣眼睛啊!
“阿彌陀佛,蚩尤施主,好多人看著呢,咱們有什么事情關起門慢慢說吧。”
玄奘四周張望了一下面皮有些哆嗦的說道。
堂堂兵主竟然委屈的哭了。
這恐怕要成兵主這一生都難以磨滅的黑點啊。
“看到就看到嗚嗚,勞資心里憋了這么多年了,今天勞資一定要說出來。”
蚩尤一邊哭一邊大叫道。
情緒的決堤有時候其實就是一瞬間的事情,平日里看起來那么硬漢,那么厲害的人,也是有心底最柔軟的一件事的。
就好像是傳銷。
為什么大家都知道天上是不可能掉餡餅的,但被傳銷坑了的人依舊是一個接一個。
這是為什么?
因為傳銷總是能找到人性最柔軟的地方,然后再通過一系列的花言巧語給其他人一點點在平時能夠輕易識破的騙術。
然后事情就變得水到渠成了。
畢竟,當心間那抹柔軟被觸及的時候,讓你下意識的就會相信對方的話,然后忽悠的你找不著北。
玄奘琢磨著自己要不要去忽悠一下蚩尤。
隨即玄奘搖了搖頭舍棄了這個想法。
蚩尤不是老大爺老大媽,想要忽悠他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然后最主要的是,對方好像和滾滾之間還有一段不可訴說的往事,說的越多死的越快。
“阿彌陀佛,貧僧這里有酒,來說出你的故事。”
玄奘從空間葫蘆里掏出一瓶酒,頗為有些肉疼的說道。
這酒是前幾天從李太白那里搶——贏來的。
什么酒自己也知道的不是很清楚。
不過這玩意的味道是真的,最主要的是李白也沒多少下次借的話還不知道要到什么時候。
這是喝一點少一點啊。
這一瞬間,蚩尤感覺玄奘似乎也不像是之前那樣讓人討厭了,不過和食鐵獸那孽畜認識,放是不能放的。
此仇不共戴天!
倒是能讓著禿子死的痛快沒有痛苦一點。
“看咕嚕咕嚕”
酒壺飛起,清亮的酒水順著壺口飛出徑直涌入蚩尤的口中。
美味讓蚩尤雙眼微瞇做出一副舒爽狀。
“滴答滴答”
水滴滴落的聲音,讓蚩尤和玄奘下意識的看向聲音的來源處。
蚩尤脖子下。
之前被蚩尤喝下的酒水正一滴滴的往下滴落。
下一刻,四目相對。
空氣中流淌著一抹明媚的悲傷。
蚩尤看了看飛在空中的酒壺,一時間感覺有些索然無味。
“禿子你知道么。”
蚩尤的目光變得迷離了起來。
“阿彌陀佛,兵主大哥抽根煙慢慢說。”
玄奘遞了根煙過去。
這是寶箱中開出來的。
九九八十一難什么的早就被自己給攪和的一團亂了,存儲空間中的寶箱早就不知道積存了多少。
雖然大部分都是開出好東西,但有時候時運低的時候開出香煙七度空間什么的也不是沒有。
“呼好東西啊!”
蚩尤深吸一口氣,雖然沒有肺,但這種吞云吐霧的感覺是真的不錯。
小子懂事兒啊!
不僅是玄奘,這會兒很多大能都在靜靜的看著這一幕。
雖然很多仙神都是從涿鹿之戰那個戰場活下來的。
但當年的涿鹿之戰就是一個絞肉場。
仙神不如狗,金仙才能吼兩嗓子,就算是比之天地大劫也是絲毫不差的。
很多人都只知道最后蚩尤輸了。
但具體怎么輸的,除了戰場中的那幾位統帥之外沒人知道具體發生了什么。
“當初勞資一個人騎著食....食鐵......勞資一個人騎著滾滾,在戰場上那是所向披靡啊,就算你是炎帝黃帝兩個老小子聯手也不是勞資的對手,兵道上,就算有九天玄女相助也只是和勞資五五開罷了。
但是勞資手下九黎一族的戰士個個都是能以一敵十的戰士。”
說到九黎一族的時候蚩尤面色充滿了驕傲。
這是自己的族人。
不同于巫族。
九黎一族可以說是巫族和人族繁衍下來的后代,雖然沒有巫族的勇武人族的智慧,但成長性卻是極高。
自己拿八十一個兄弟,生前也不全是大巫轉世,但轉世只用了短短十幾年的時間便有半數恢復了生前的戰力,更有二十多人成就大巫之身。
大巫乃是金仙,二十多位金仙也是自己百戰百勝的底氣所在。
便是圣人門徒加起來也不是自己和自己那些兄弟的對手啊!
“阿彌陀佛,那兵主為何輸了?”
玄奘問出了所有人都想問的話。
“滾滾那家伙把勞資直接給帶到黃帝和炎帝他們的包圍圈了。”
深深的吐了一個煙圈,蚩尤緩緩訴說道。
諸多大能......
這個敗法——
是真的虧啊!
“阿彌陀佛,小僧覺得——”
“等等禿子,勞資不要你覺得,勞資只要我覺得,你聽了我的秘密,我是不可能讓你活下去的。”
蚩尤一本正經的說道。
原本正在關注這里的諸多仙神大能在兵主說完這句話之后,一瞬間盡數消失無蹤。
媽賣批,貧僧感覺自己被坑了。
“雖然你小子很合勞資的胃口,如果有別人在這里的話勞資一定讓你多活一段時間,可惜這里只有你一個人。”
蚩尤一臉無奈的說道。
“那個我感覺這件事,貧僧是能解釋一——”
“師兄,師兄救命啊!”
就在玄奘想要開始試著忽悠的時候,剛剛某個臨陣脫逃沒人性的師弟風也似的向著自己這邊奔逃了過來。
“師兄,師弟覺得不能讓你一個人去面對蚩尤,作為師兄弟我們就應該共患難!”
濟顛帶著自己的四個小跟班一邊喘著粗氣一邊說道。
不回來不行啊,身后跟著個乾坤洞主,橫豎是死,倒不如找自己師兄庇護。
隨即濟顛迎來的則是玄奘那有些古怪的眼神,還有一邊——
有些猙獰的雙目。
“阿彌陀佛,師兄看好師弟你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