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嗚嗚嗚~”
寺外的樹葉被吹得沙沙作響。
寺內昏黃的油燈東搖西晃著,好似醉漢一般搖搖擺擺。
“啪!”
燕赤霞手中自帶的酒碗摔落地面發出咣當一般的碎裂聲。
“什么,你把剛才的事情再說一遍!”
燕赤霞好似是不敢相信似的看向那幾名少年,臉上則是前所未有的嚴肅之色,之前抓著酒碗的手死死的抓住那名錦衣貴公子的手腕。
“锃锃~”
“放開公子!”
“大膽!”
......
燕赤霞的動作似乎是觸動了某種警戒線,剎那間蘭若寺內刀影綽綽,肅殺之氣充斥整個蘭若寺。
局勢一瞬間變得極為焦灼。
就是正被玄奘刺激的辯機和十方也是微微抬起腦袋,有些疑惑的看向燕赤霞。
難道這位施主剛剛說的有什么問題嗎?
“無礙。“
那被燕赤霞抓住手腕的青年擺了擺手,出鞘的利刃頓時紛紛回鞘,只是氣氛卻是絲毫沒有緩和下來,在場的人全部警惕的看向燕赤霞。
大有一言不合就動手的傾向。
“這位道長,在下所說句句屬實。”
抽出自己的手,錦衣貴公子看向燕赤霞的目光中多了一分欣賞。
男人的交情一般是怎么來的?
一起上廁所相互扶持。
一起浴室撿肥皂。
咳咳,似乎有什么不對 其實男人的交情莫過于兩件事最容易拉進。
一起打過架,一起女票過娼。
“嘿嘿~”
燕赤霞對著錦衣貴公子露出一個猥瑣的表情,錦衣貴公子則是回以一個大家都懂的表情。
(*^▽^*)
盡在不言之中。
“阿彌陀佛,此處有老妖盤踞,貧僧的師傅便是在這里被抓,諸位施主千萬小心。”十方皺著眉頭有些擔心的說道。
“阿彌陀佛,十方師弟說的沒錯,這荒郊野嶺又如何會有一所煙花之地,何況是這般破落的寺廟。”辯機也是一臉擔憂的提醒道。
現如今的和尚修的是小乘佛法。
所謂的小乘佛法便是只尊釋迦、只渡己身,和道教倒是有些相似,不過卻有些不同。
曾經有佛道兩家的高人對字自己所在教派的事情進行了總結,大致是。
佛教:信我,信我,信我,阿彌陀佛,慈悲為懷。
道教:愛信信,不信滾,別妨礙勞資飛升。
“切,你們一群假和尚懂個屁,快活靈知道不?逍遙居知道不?哪個不是建在荒郊野外,我們文人玩兒的就是情趣,情趣懂不?要的就是這荒郊野嶺不為人知!”
黑臉大漢頓時極為自豪的開口說道。
辯機抬頭看了看黑臉大漢,默默低頭。
這話——
要是其他幾位施主說出來的話倒也還就罷了,但這位黑臉施主說出來。
辯機總感覺自己有點想笑。
不行快憋不住了。
這一定是佛祖對貧僧的考驗,貧僧一定要忍住。
釋放抬頭偷偷看了一眼黑臉青年。
“看什么看,我說的不對嗎,你那師傅指不定就是在這里不想離開的呢。”
黑臉青年露出一個兇惡的表情狠聲道。
十方想要辯解但是不敢說話,只得低頭沉默不語。
師傅說了,出家人不打誑語,但是自己又蠻害怕這個黑臉青年的,與其說假話,還是低頭沉默不說話了吧。
黑臉青年周圍的一群青年也是一個個默默不說話。
這話——
實在是接不下去啊!
就您一家那長相。
我們覺得您可能對文化人有什么誤解。
“那么,我們先走了。”
對著燕赤霞露出一個都懂得微笑,錦衣貴公子帶著自己的一眾根本向著后院的禪房走去。
不得不說,雖然蘭若寺變得非常破敗,但是禪房卻多完好,并且非常干凈,好似是有人在定期整理維護一般。
“燕施主。”
十方看到傻笑的燕赤霞正要離開,連忙開口。
“有什么事兒明天再說。”
燕赤霞說著,哼著不知道什么調的歌向著禪房走去。
奶奶的,沒想到這荒郊野嶺還有這么一個好地方。
“師兄,這——”
十方有點急了,怎么一個兩個的都往后面禪房跑,這可是妖窟啊,大家怎么都這樣了。
“阿彌陀佛,師弟莫慌。”
辯機依舊盤坐在原地,臉上掛著淡淡的微笑。
“今晚有貧僧坐鎮于此,禪房又有玄奘師兄壓陣,若無妖怪來也就罷了,若是有的話——”
辯機微笑。
十方一聽,這話有理啊!
畢竟,辯機師兄白天可是在葫蘆山度化了一只青蛙精的佛門大賢,想想白天那只青蛙精的兇狠程度,十方感覺這蘭若寺的妖怪似乎也就那樣。
但是,為什么感覺越來越慌了。
打開火折。
輕輕點燃油燈的燈芯。
“嗚嗚嗚~”
窗外的狂風好似惡鬼哀嚎,不斷地發出滲人的聲音。
剛點燃的油燈不斷地晃動著。
帶著蛛網的破敗墻壁上,燈影綽綽。
今兒的風,甚是喧囂啊!
“咚咚咚~”
曼妙的人影出現在門口,清脆的敲門聲在玄奘心頭響起。
玄奘的眼睛一亮。
就連光頭在這一刻好似也變得圓潤了許多。
“大師——”
“吱呀~”
門被打開了。
站在門外的少女顯然也被這突然打開的門弄得一怔。
自己后面話還沒說呢,這門怎么就開了。
這和寫好的劇本不一樣啊!
“阿彌陀佛,屋外風大,女施主還請到禪房內暖暖身子吧。”
酥麻中帶著些許慵懶的聲音讓女子渾身一震,抬頭。
這一瞬間,女子覺得自己的心臟在撲通撲通的跳動著。
雖然,自己早就已經沒了心跳。
什么姥姥交代的任務,什么對方是凈土寺高僧,在女子看來一切似乎都不是那么重要了。
漫漫夜色。
自己是女人,他是男人。
這便足夠了!
火熱的目光緊緊地盯著玄奘,好似要將玄奘整個人連骨頭帶肉全部吞進肚子里一樣。
“長夜漫漫,無心睡眠,小師傅難道也是如此。”
夜色微涼,清泉流水一般嬌滴滴的聲音,滋潤著夜色下那一顆顆饑渴的心,少女緩緩向前,半隱半露的紗衣配上那如絲的媚眼,能讓再堅硬的百煉鋼瞬間化作繞指柔。
頃刻間,兩人間的距離拉近,女子感覺自己在這一刻好似能聽到小和尚那強而有力的呼吸脈動一般。
少女夾緊雙腿,努力不讓自己出丑,一雙眼睛依舊死死的盯著陳玄奘。
“阿彌陀佛,貧僧陳玄奘,自凈土寺而來,在此等候取精人。”
玄奘目不斜視,一本正經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