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界的波瀾影響不到潘安,在逐漸展現出無法理解的神跡,以及賜予能力的神力之后,他被譽為現人神,這個時代的象征,被現世和未來所傳頌之人。
自發的,盲目的相信的潘安所有關系的人,許許多多。
被現代科學沖擊的迷信觀念,也在快速的復蘇。
倘若真的有神明存在,那么迷信也不能說是迷信了。
潘安并不是不管事,有些打著他名義的行為,都會被制止,他不喜歡麻煩事情。
很多人都是私下里進行集會宣揚潘安的神力,潘安管不著,人們總是愿意相信他們相信的事情。
很多人認為只要對潘安足夠的忠誠和資助,就能獲得賜予。
這些都是無聊的事情罷了。
一切都平息了下去,當失去能力的事情已經成為定局,當潘安不在乎那些人的反抗,那些人的反抗就沒有意義。
長坂山又來了新的學員,由高年級的那些學生負責代替老師的職責,為那些剛剛獲得能力,但是并不熟練的人提供一個教導。
花開花謝,日出日落,新舊更替便是如此往復。
“院長,張靜靜在門外請求您的指點。”拉尼婭的聲音從門外傳來,讓正躺在藤椅上面對著花園午睡的潘安睜開了雙眼。
“不是請求!我是找他有事情,你自己愿意當狗,不要把別人也說的那么卑微!”靜靜大小姐的聲音很不客氣。
潘安笑了笑,說道:“請進。”
“不用,我自己開!”靜靜的聲音有些蠻橫。
在潘安的注視下,自己推開門的靜靜一臉不高興的沉著臉走了進來。
在靜靜的身后,是同樣對靜靜的態度有些不滿的拉尼婭。
在潘安溫和的目光下,雙手插在口袋里,脖子上掛著一個無線耳機的潮流少女走到了許許多多人都想要站到的位置——潘安的面前。
“找我有事情?”潘安看著靜靜,自己的兩個女兒都很會打扮,或許是女人的天性吧。
靜靜不客氣的走到了潘安的對面,坐在了潘安對面的椅子上,“我想找你下盤棋,你現在也沒有事情,閑著也是閑著,來和我下一局。”
“注意你的態度!”拉尼婭嚴肅的注視著張靜靜,若不是因為這人是潘安的女兒的話,根本就不會讓她接近潘安的房間。
靜靜瞥了一眼拉尼婭,然后看著潘安說道:“你主人都沒有說什么,你著急什么?”
潘安無奈的說道:“拉尼婭,我并不會因為這種事情就生氣,你安靜一些,在我面前就不要替我做決定,也不需要特意履行自身的本份。”
“是!”拉尼婭走到了潘安的身邊,不再看張靜靜,就好像眼前的人是空氣一般。
靜靜也當作是沒事情發生一樣,對著潘安催促道:“你答應和我下棋?”
潘安點了點頭,“是,想要下什么棋?據我所知,有很多種不同規則的棋類游戲。”
“圍棋。”靜靜早就有了決定,“我想要看看你的計算能力。”
拉尼婭沒有說什么,恭敬的退下去拿道具。
靜靜看了一眼離去的白發美女,又看著潘安,“你不可以直接把東西拿來,還要她去費勁?”
潘安解釋道:“什么都做的太快的,就沒有意思了,比如靜靜你明知道不可能勝過我,為什么還要做無意義的事情?”
靜靜當然知道自己不是潘安的對手,但和潘安的較量,每一次都會對自己產生巨大的幫助。
這種事情她不想說出來,此時擺出一副驕橫的表情,“哼!你和李妍甄雯她們也是這樣?明明是有那么強大的力量,還用鯨魚一樣的體積和那些弱的像是蝦米的女人玩情趣游戲?”
“女孩子不要說這么讓人討厭的話。”潘安并未生氣,勸解道:“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生活方式,我看到的是丈夫和妻子之間的情趣,和家人之間的互動,而你看到的就是蠻橫的力量對比,我和李妍晚上做什么,和你無關,我拒絕回答這種隱私方面的問題。”
靜靜就是想不通,此時說道:“你的力量比她們強一萬倍,稍微動一下都能引發巨大的災難,你覺得這樣不別扭嗎?”
“我樂意。”潘安不想解釋太多,詢問道:“一的一萬倍是多少?”
靜靜被潘安的回答嗆到了,在聽到這個問題后想了一下,感覺不是那么簡單,但思考之后,還是老實的回到:“是一萬。”
潘安點了點頭,“一萬,是一的一萬,這個一是萬的一部分,對于我而言,我的力量是那個萬,或者是億、兆之類的更大單位,單位就是單位,我是一,李妍也是一,我們之間不存在障礙。”
靜靜露出羨慕又嘲諷的愁悶表情,靠著椅子輕聲說道:“說的輕巧,你這個一,可是無窮大,大到了所有的一都加起來也大不了的地步。”
潘安不否認這種事實,“個體與集體之間的關系就是如此,力量之間的關系也是如此,這世界有很多人,但成為那個一的只有我,而我與別的一,沒有缺少,我享受我的一生,與我后面的單位,沒有關系。”
靜靜不耐煩的說道:“整天就和我說什么大道理,真煩!”
潘安輕輕的說道:“我除了在你們小的時候教育過你們,讓你們相親相愛之外,其余時候你們所選擇的道路,不都是自己定下來的嗎?人生哲理這種事情,我其實很少對你們說,這些東西對物質生活豐富的你們來說,沒有用,聽不進去的。”
這種態度,讓靜靜更加的討厭。
“我知道你有預知未來的能力,那你知道不知道你自己的命運?你將來會有什么下場。”
這個問題潘安也想過,應該是每個人都會去想的問題,潘安回答道:“我的人生一直都在延伸,我的思想還未曾到達過我的終點。”
從十年前潘安就對自己的未來很好奇,但思想跨越時間的速度太慢,即使是跑到了現在,也無法以更快的速度看到終結的那一幕。
他的人生將會漫長無比,預知類法術所能達到的極限紀元,也觸碰不到那寬廣之地。
靜靜不信這個,繼續說道:“你就沒有想過改變一些事情?”
“沒有。”潘安笑了笑,伸出一手慢慢握住,“一切都合乎我心意,為何要改變?”
靜靜直接說道:“我覺得你當初不和李妍好,和我媽媽好的話,不就是更加完美的未來了?”
潘安笑著說道:“那第一個降生的你就成為了安平了,你覺得你媽媽是喜歡安平那樣的孩子,還是喜歡你這樣可愛又活潑,喜歡粘著媽媽的乖女兒?”
這個說法太有說服了,靜靜無法反駁,第一次覺得張琪雨和潘安結婚的話會非常不幸,會有安平那種傻兒子。
這個時候,拉尼婭端著棋盤走了過來,為兩人放好棋盒。
圍棋講究的是計算能力,能夠在一個棋子落下之后計算出后續的所有步驟和可能。
每當棋局中多出一個棋子,所需要計算的步驟就會少許多。
一手對一手的吃子方式在這里顯得太膚淺,需要的是更加長久的布局,等到對方發現隱藏的殺機時,已經無力回天!
這種事情對潘安來說非常簡單,他的計算能力早就超過了眼下最精密的計算工具。
平局是不可能的,哪怕靜靜是努力的想要用打出殘局。
看著在棋盤山絞盡腦汁思考和計算的張靜靜,拉尼婭面無表情,她看的非常清楚,潘安與其說是在和靜靜下棋,不如說是自己和自己下棋。
勝負在落子之時就已經定下,棋局卻不會因為靜靜認輸而終結。
棋子落子的聲音清脆而燥人,這一局不僅是為現在而下,也是為在靜靜未來迷茫時能回想起此時,靈光一閃,頓悟。
畢竟是親女兒,潘安不論是在容忍還是幫助上,并不比萍萍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