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次事關重大,我們將出動絕大部分力量!”
作為崩壞者一族的族長,力尤那一身幾乎垂地血紅長發胡須,是如此的耀眼,就仿佛用鮮血染紅的戰場,彰顯著它內心無處喧囂的極度憤怒。
這是一棵高達三百余米的托盤樹。
巨樹僅僅只有五根樹枝,每一根樹枝頂部,都長著一個仿佛巨大托盤的平臺,猶如一個小型廣場,披著熊皮大衣的力尤,在平臺上威風凜凜走著。
站在它面前的,是族中自從天災者一戰后,崩壞者一族殘存的八位長老。
其中的一位,是近些年族中新晉。
它們中的每一個人,身體內都仿佛蘊藏著無窮無盡的力量,宣泄不完的狂躁與暴怒,其中甚至有兩個,即使是他全盛時期也沒有把握徹底壓制,當初族長職位不得不說,有很大的運氣成分在里面。
而這兩人,分別是狂怒和毀滅。
也許現在的自己,也許已經不是這兩位長老的對手了。
也正是因此,與其將來死在它們的手中,不如趁此機會,死在戰場上,這才是自己完美歸宿。
“族長,我資歷最輕,讓我去吧!”
新晉長老血沸,咆哮出聲。
他不僅是眾長老中資歷最輕的,也是年紀最小的,這也代表了更充沛的精神,更頑強的體魄,更狂躁不安的心臟。
它的心臟每一次跳動,都仿佛雷鳴般鼓聲,響天徹地。
他需要一個舞臺,證明自己的力量!
“好!不愧為崩壞者一族最具潛力的戰士,那位傳奇戰士的驕傲,此次名額算你一個。”
狂怒和毀滅,則相互看了一眼。
它們已經能夠清晰感受得到,自從災變者一戰后,力尤的力量就在不斷流逝著,再也沒有恢復到手撕黃金圣龍王那一刻的巔峰,徹底走向了下坡路。
曾經的三大巨頭,如今只剩下了兩人。
此次戰爭力尤的最終目標便是赴死,如果沒有死亡,那么接下來卸任族長的挑戰賽,無疑會讓它更加難堪,蒙上羞恥。
那么接下來崩壞者一族的族長,無疑將在兩人之間產生。
因此兩人必然要參與此次戰爭!
“哼哼哼哼,希望這個學術界,能夠擁有與我們力量所匹配的對手,角逐出我們之間的勝負。”
率先開口的是狂怒。
當初力尤之所以勝任族長職位,也是因為手撕黃金圣龍王所致。
與其他所有崩壞者都擁有著各式美髯長發不同,狂怒的身上似乎沒有一根毛發,他也習慣于暴露自己充滿暴力美學的完美身材,赤加裸著上半身,兩米有余身軀筆直的站著,那遠比其他崩壞者赤紅的肌膚,是如此的耀眼,就像燒紅的煤炭,身上似乎時時刻刻都繚繞著一層水蒸氣,那是心中永無休止的憤怒,所燃起的火焰。
相較于狂怒,毀滅則要沉穩許多。
他擁有著一頭瀑布般漆黑長發,也擁有著所有崩壞者中最傲人的龐大身軀,接近于三米的它,看起來似乎要遠比其他所有崩壞者都龐大了太多。
它雙手環抱,閉目養神的雙眼,在聽到狂怒話語后,緩緩睜開。
“我更期待與你的交手。”
毀滅的話,無疑徹底引燃了狂怒的戰意。
它的肌膚更加赤紅,血液仿佛要從毛孔中噴出來了,口中從最開始喉嚨深處的哼哼冷笑,漸漸轉化為肆無忌憚張狂大笑,暢快淋漓道:“哈哈哈哈哈哈,但求一戰!”
力尤見此,心中一股落寞。
它的內心,何嘗不是如此渴望戰斗,渴望再與兩人正面一決雌雄,憤怒與力量的暢快淋漓碰撞,這是所有崩壞者內心最渴望的原始欲望。
但它已經不再是那個巔峰時期的它了……
那即是它的巔峰,也是它的結束。
已經確認了三位出征的長老,力尤決定在剩下的五人中再選兩人,它的目光不斷巡視判斷著,最后鎖定了其中兩個。
“尊龍,帝霸,你二人率部精銳,隨我征討學術界。”
力尤的命令,不容置疑。
尊龍、帝霸紛紛上前一步,以各自的方式回應。
尊龍最耀眼的,無疑是它脖頸處,被獸皮大衣遮掩,若隱若現的酷炫紋身了。
其中之生動兇猛,呼之欲出!
如果有人將這紋身作為一般的紋身,必將會體驗到它的真正可怕之處,甚至災變者一戰中,它之所以能夠手撕黃金圣龍王,與這頭蠢龍在此之前,和這位龍尊大戰一天一夜也不無關系。
至于帝霸,最受人矚目的,無疑是脖頸那條水晶骨頭項鏈了。
若是雷洛在此,必然一眼認出,這些水晶頭骨,赫然與它粒子界目之杖的水晶骷髏頭同出一源!
“血沸、狂怒、毀滅、尊龍、帝霸,你五人率部,一個月后,準時隨我出征學術界,其余人率部隨時聽后太古者調遣!”
“是。”
眾人紛紛回應。
狂怒與毀滅雙雙對視,空氣中一道肉眼可見爆炸波紋后,百米巨樹瞬間崩碎,眾人也隨之散去。
片刻后。
谷</span>數萬米內瑟瑟發抖昏厥的生物們,這才開始漸漸蘇醒,但有些則徹底昏死過去,它們的心臟已經破碎,身體已經僵硬。
弱小的生物,即使崩壞者稍稍靠近,也將被那鋪天蓋地的尸山血海壓迫力,嚇得卑微到泥土里,錘碎它們的所有尊嚴和意志。
這是比龍威更純粹的壓迫沖擊力。
一個月后。
數以萬計的崩壞者們,已經擠滿了數十艘超時空戰艦。
五大部落仍有更多的崩壞者聚集著,想要抓住這次磨練契機,但太古調撥的飛行器,空間實在是有些不太夠用了。
相較于太古者寥寥無幾的數量,崩壞者一族從未有過類似擔憂。
它們的所有男性都是最優秀戰士,女性則是最偉大的母親,源源不斷生產出偉大的戰士。
“滾開,弱小的東西,這里不是你能上來的!”
倉位空間越來越緊張,一些崩壞者們竟然開始起了沖突。
它們都渴望在那充滿生死角逐的戰場上,進入到崩壞者夢寐以求的熱血與憤怒狀態,開啟身體更高級潛力,成為更偉大的戰士。
“老東西,就憑你也想插隊,問問我的拳頭吧!”
兩頭蠻牛當場你死我活戰斗起來,這對于崩壞者們而言似乎司空見慣。
很快,其中一名崩壞者死去,另一名崩壞者則拖著血淋淋重傷殘軀,獰笑著登上了戰艦,每一步踏在甲板上,都會留下的血色腳印,卻仿佛是它最耀眼的榮譽。
至于失敗者,負責維護的崩壞者輕松灑脫將其扔到了泥土中,沒有人會多看一眼。
在崩壞者的文化中,強者既是正義!
隨著一艘又一艘飛行器漸漸關上艙門,從啟動加速到穿梭曲率時空,整個過程甚至沒有超過三秒。
這樣的時空技術,是學術界短時間內根本難以激起的鴻溝差距。
一名太古族老龜眺望著這一幕,幽幽道:“進入深度曲率時空全速行駛,兩個月差不多就能到了吧?”
喃喃過后,它緩緩轉身離開。
對于崩壞者一族驚天動地大事,于它而言,卻不過是件不值一提插曲而已。
相較于清理這個世界的一些異端文明,就像是打掃衛生拍找蒼蠅一樣無聊,它還有更重要的事做,他要將所有的精力,都投入到對抗那個外來入侵者的更偉大目標上。
咕咚,咕咚,咕咚,咕咚……
這是毀滅所在的飛行器內。
特制的修煉房內,開啟了十倍重力,毀滅一人盤腿席地而坐,漆黑長發垂落,它緊閉雙目,陷入到了模擬戰斗意境中,這是它獨有的天賦,也是所有崩壞者中為數不多能夠保持理性的存在。
而意境當中它所面對的敵人,正是狂怒。
漸漸的,它的心臟越跳越快,仿佛雷鳴擊鼓一般暴躁。
意境當中,此刻的狂怒,猶如一尊戰神,陷入到了歇斯底里沸騰狀態,猶如一個熊熊燃燒的小太陽,肌膚上青筋畢露,皮膚猶如無數條小蟲子在爬,雙眼呈現純白色,血脈噴張的狂暴力量,甚至讓空間都呈現出一層層扭曲,毀滅著沿途所有一切。
而與之相對,毀滅則已經開啟了二階狀態。
所謂二階狀態,是指它所掌握的毀滅之力,進入到第二層爆發狀態。
那是通過兩種截然不同的法則之力,在心臟狂暴對沖后,所引發的毀滅力量。
在這股毀滅力量下,它的實力將在短時間內呈現幾何倍增,進入所謂的時間凝滯狀態,所有一切都將在它眼中,徹底慢下來的戰斗模式。
當然,啟動這種力量的代價,便是生命力的透支。
幾乎每一位強大的崩壞者,都不會長壽,但卻沒有人在乎。
因為在崩壞者的眼中,哪怕只有一瞬間的璀璨光輝,進入所有人的眼中,也要比一萬年的泥土空氣更加美麗,崩壞者的眼中不會看到弱者,哪怕他在自己眼前一萬年,也只是空氣泥土,被自動忽略的垃圾。
“嗯……”
毀滅發出一聲悶哼,意境破碎,它也緩緩轉醒。
它似乎有些懊惱和憤怒。
但相較于其他崩壞者,它更好控制了自己的情緒,不甘道:“如果不能開啟第三階模式,就沒有把握徹底壓下它,這個狂暴的瘋子。”
如果說毀滅的力量,源自于它的戰斗智慧和機緣毅力,那么狂怒的力量,則完全源自于它作為崩壞者的無與倫比天賦本能了。
那是在戰場尸山血海與火焰傷痛的憤怒之中,越戰越強,越戰越勇,越來越可怕的神秘狀態,一種在不斷走向自我毀滅的過程中,但在自我毀滅前率先毀滅掉敵人的可怕狀態。
狂怒的天賦,無疑是毀滅所見到的崩壞者中,最強的一位。
純粹依靠直覺與本能戰斗的崩壞者,真正能夠發揮戰斗民族血液天賦的人,最接近所有崩壞者所追逐的王者狀態。
傳說中。
如果能夠進入到那個狀態,崩壞者就會在自我毀滅的同時,獲得新生,達到六級的層次。
當然,這也是所有崩壞者進化的模式。
在生死戰斗角逐的過程中,自我毀滅與潛力覺醒的生死挑戰。
一個純粹為戰斗而生的民族,即使是千百萬年來進化至生武煉巔峰的巨龍,也為之膽寒的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