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充滿原始野蠻氣息的慘烈屠殺,在夜幕風眼內上演著。
四面八方得知邪神入侵者消息的血衍們,不斷向這里匯聚著,數量越來越多,甚至驚動了三國聯盟的其他神殿組織。
“到時候我們該怎么做?”
一位稚嫩的新生血衍,向同一個血巢部落的前輩問道,它僅僅不要五歲而已。
在得知墮落神殿正在這里,對人類入侵邪神拼死抵抗時,面對種族的生死存亡危機,這個血衍母巢的大大小小數百名血衍,不論老弱病殘,全民皆兵,紛紛被組織起來,派往到了前線。
“殺死所有入侵者,我們沒有退路。”
年邁老血衍聲音有些沉重。
它仍然能夠不時回憶起,在它小的時候,老一輩血衍訴說著種種人類的邪惡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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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咚,咚,咚。
血霧朦朧的盡頭,傳來一陣陣沉悶的響聲。
年輕的血衍們知道,它們已經接近戰場了,但是老一輩血衍們卻從這一道道沉悶的響聲中,聽出了生化電漿大炮的頻率。
與銀燈師們秘密研制出的基因生化武器不同。
所謂的生化電漿大炮,是恐懼蝎母神系時代的血衍畫師們,為了對抗人類教廷的魔晶大炮,所開發出的一種遠距離投射戰術武器。
并且由于這種武器的特殊技術,自研發以來數量就極其稀少,只有在超大規模的戰爭中,才會應用到這種笨重的戰術性武器。
“快!快點,加快腳步。”
急促不安的催促聲,這群橫跨密林的血衍們騰挪跳躍速度又快了一些,向爆炸聲方向靠近著。
終于。
從迷霧中,這群支援過來的血衍,影影綽綽看到了前方可怕的戰爭景象。
多處都是燃燒的火焰,硝煙與迷霧混合,一道道亮閃在朦朧夜色中影影綽綽。
那是一個可怕的巨腦,怪物上數以百計的眼睛,不停的向四面八方釋放著一道道激光,它的周圍還有數不清的能量發光體,形態各異,它們都是開啟真身之力的人類學者,以各種方式固守著,對一群群撲來的渺小血衍進行著殺戮。
不斷有血衍和衍生獸,前赴后繼向那里悍不畏死沖去。
但那些人類實在太強了。
尤其是那群純金屬戰爭機器,面對悍不畏死沖去的血衍和衍生獸群,形成了一道可怕的鋼鐵金屬城墻,死死的守在前面。
轟,轟,轟,轟。
也只有這些形態怪異的巨花,噴射出的一道道呈拋物線炮彈,才能對那邊的入侵者造成一些手忙腳亂麻煩了。
“果然是生化電漿巨炮!”
在老血衍的驚嘆聲中,小血衍看向了這些神秘武器。
每一座所謂的生化電漿巨炮,都是一個個金屬底座的肉脂巨花。
巨花不斷蠕動著,內部閃耀著令人心悸的淡藍色幽光,這些幽光似乎是從巨花一條條清晰紋理上匯聚過去,一旁守護的血衍們,則小心翼翼驅趕著一只只怪異肉蟲,它們似乎是一種經過特殊培育的衍生獸,胖乎乎身體蜷縮成一團,體內醞釀著極其不穩定的可怕能量。
很快,這些肉蟲便被附近血衍們投送到了蠕動的巨花中。
轟!轟!轟!轟!
一道道滑著長長電漿尾痕的拋物線,穿透濃郁血霧,在數千米外的天空爆炸出了一道道璀璨電光。
那些怪異肉蟲,竟然是生化電漿炮彈。
閃電流漿輕而易舉覆蓋了十幾米范圍,照亮了附近百米。
借助于這一波劃破夜空的強光,小血衍終于看到了讓它畢生難忘的恐怖一幕,一個體積將近百米的冰晶巨人,身上冒著森白的寒氣,正在從風墻里慢慢的爬出來。
它看起來似乎有些狼狽,身上浸滿了一塊塊烏黑血斑,但它的身下,卻早已是尸山血海,數不清的衍生獸和血衍尸體,前赴后繼在那里堆成了小山。
咕咚,咕咚,咕咚。
天空怪叫的血鴉宛如雨點般不停的墜落著,母巢森林在高溫中燃燒著,小血衍實在太緊張了,它的心臟不爭氣的狂跳著,直接告訴它趕快逃離這里,此刻的它只想要回家。
周圍逐漸的混亂與絕望氣息,讓它不知所措。
“快,沖,阻止它們!!”
“決不能讓它們進來!”
小血衍近乎是在周圍凄厲絕望的吼聲中,被不斷推擠前行著,沒有人在意它的想法,血腥味和金屬熔化后的刺鼻硝煙,讓它充滿了無助與絕望。
“墮落之神隕落了。”
不知道是哪個血衍的聲音,在人群中凄厲吶喊著。
悲憤,不甘,絕望。
對于信徒們而言,這簡直是一件天塌了的大事,但是對于人類學術界而言,卻是理所當然,它們的目標只有一個,那就是T號基因工程藍圖。
必須要得到它!
一只金屬巨腳,從混亂的高空踩下,這只混亂中的小血衍恐懼彷徨中還沒有反應過來,它的皮膚與血肉便和周圍的泥土融為了一體。
又是幾天后。
一望無際的丘陵上,到處都是燃燒后的痕跡。
每一塊土地都充斥著死亡后的鮮血,溝壑縱橫焦土訴說著這場可歌可泣史詩。
而這場可歌可泣史詩,終究是隨著入侵者的成功降臨,以血衍的失敗終結。
“怎么樣了?”
占星師黑尓文來到審訊處,向幽冥觸摸尼古拉詢問著。
這段時間以來,他的表現實在太出眾了,得到了黑尓文的注意,并對他似乎十分信任。
尼古拉搖了搖頭,森森道:“它是一位狂信徒,不愿意配合我們。”
“嗯。”
黑尓文點了點頭,親自來到了這間臨時鑄造的審訊室內,血淋淋的審訊室內此時僅有這一名血衍了。
它是被活捉的墮落神殿大祭司。
鎖鏈縱橫,怪甲蟲形態的大祭司已然傷痕累累,它的觸須早已被尼古拉殘酷的刑訊手段拔掉,身上的針孔甚至能夠看到它的內臟。
感知到黑尓文的到來,被禁魔鎖鏈束縛怪蟲努力抬起頭。
絕望與恐懼,正實眼前的這位入侵邪神,將這場本已經勝利的戰爭推向深淵,連續成功抵御兩位邪神的墮落之神實在無力回天,戰爭走向慘敗。
“桀桀桀桀,你信仰的神邸已經隕落了,你還在堅持什么?”
黑尓文踱步,陰森森道:“這里的一切,很快就會毀滅在我們的武器下,所有史學家、神學家都將不復存在,你們的文字與歷史也將徹底湮滅于歷史,你的族人沒有人會知道你的堅持,記錄下你的堅貞,你所做的一切都沒有任何意義,但如果你告訴我們墮落神國隱藏坐標所在,我會考慮讓你作為投誠者受到優待,享受最后的平靜。”
大祭司充滿蔑視的目光,譏諷的看著黑尓文。
守護神跡秘密,這是它存在的最后意義。
“千百年后,全新的文明會踩在黃沙淹埋的我們尸體上,挖掘到你們的文明遺跡。”
黑尓文挑了挑眉,哼的冷笑了一聲。
挖掘古文明遺跡這種事,他作為兼職的考古學者,也曾沒少干過,對方竟然詛咒學術界也會隨著血衍一起滅亡。
作為高等學者,他不會和一個俘虜去呈口舌之快,黑尓文冷笑中轉身徑直離開了。
學者們只會通過解剖臺報復。
片刻后,審訊室傳來陣陣凄厲慘叫。
冰河時代狄佳娜、烏金戰魄迪迦,兩人在持續的入侵降臨過程中,遭受到了血衍軍團前赴后繼拼死抵抗,傷勢極重,比當初的安麗雅還要凄慘。
降臨進風眼后,兩人實在太虛弱了。
黑尓文老頭走進臨時房間。
“千面神已經不足為慮,墮落之神也已經隕落,現在這片風眼內還剩下兩位神邸,以及那位零號銀燈師了。怎么樣,你們的狀態還能發揮幾分實力?”
兩人頗為凄慘的相視一笑。
這次沒有二三十年,兩人恐怕很難痊愈了。
若是再參與接下來的戰爭的話,這個數字恐怕將繼續延長,乃至于最不好的結果。
“既然我們已經成功降臨進來,鎖定了目標,就沒有必要再和那兩位神邸去照面了吧?老實說,以我們現在的狀態,若是強行拖住兩位信仰潮汐支持下的神邸,恐怕……”
狄佳娜滿面苦笑。
黑尓文又看向迪迦。
“沒錯,當初我們之所以冒著如此巨大風險親自降臨,就是因為害怕輻射法則武器飽和襲擊下,壓倒性優勢讓零號銀燈師過于絕望,進而帶著T號基因工程藍圖悄悄逃離,。現在既然已經鎖定了目標,也就沒有必要再去和那些神邸去對抗了。”
黑尓文微微沉吟。
兩人說的沒錯,戰爭確實沒有意義,但沒有確認T號基因工程圖之前,他實在不想倉促決定。
嗚……
外面仍然不時傳來一陣臨時的戰斗號角聲,顯然是又有血衍部落來到了這里,戰爭一直在斷斷續續進行著,仿佛整個風眼都在排斥著他們,要將他們徹底吞噬掉。
這種壓力,對于低等級學者們確實充滿了壓抑。
“嗯,這件事等到和塞拉托斯、安麗雅匯合后再決定吧,他們已經和零號銀燈師率先接觸了,我們也必須要盡快離開這里了。不停聚集過來的血衍,很多學者都已經在連續戰斗過程中壓力太大,我們不能再有人犧牲了。”
金屬巨人的降臨過程,足足持續了兩天的時間。
塞拉托斯是硬頂著數以千計血衍襲擊,強行闖入到夜幕風眼里。
所幸的是,它沒有遭遇到神級生物,
而在這個金屬巨人進入大風眼內的第一件事,便是對這些持續襲擊了他一天多的小血衍們,展開了最殘酷的報復,可見他這一天多來只能被動承受過程中積累的憤怒。
即使是以他在七人眾最具抗性的真身,即使襲擊者中沒有神級生物,這一天多來也仍然不好受。
報復過后,便是等待安麗雅沿著他在風墻上留下的通道縫隙,一點點擠進來了。
但很不幸。
并非是他們找上了零號銀燈師,而是對方主動找到的兩人。
情況危急,安麗雅甚至還沒能完成降臨,大戰一觸即發,學術界十巨頭之一的塞拉托斯,率先與這位獲得了神秘未知力量的血衍,展開了一場驚心動魄神級生物之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