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曾和黑披風嘉利短暫交換過情報的掘墓者維多恩,在得到零號銀燈師歐勒的情報后,竭盡所能向夜幕風眼外停泊的天空堡壘方向飛去。
他必須要第一時間將這個消息送到三巨頭那里,開啟第二階段的計劃。
但他所不知道的是,已經有人比他更早得到了歐勒的零號銀燈師情報,并送達至天空堡壘。
那便是嘲諷鳥赫蘭。
而她所著手調查任務的方式,也與其他人截然不同。
其他學者,不是從四大神殿著手,便是從銀燈師著手,但赫蘭經過深思熟慮后卻想到,如果零號銀燈師真的存在,那么不可能這么長時間,不論銀燈師還是神殿都沒有公然提及過這位足以改變血衍社會進化歷史的超然存在。
以此為基點。
赫蘭從夜幕風眼的近代神話歷史著手,開始調查所有可能的名人事跡,因此自然而然查詢到了暴君婆羅帝的歷史。
終于。
赫蘭發現了一個被遺忘的血衍,也是她判定中最可能符合零號銀燈師身份的血衍,曾經刺殺暴君婆羅帝的六勇士之一,失蹤的歐勒。
于是。
僅僅用了三個月時間,赫蘭便沿著歐勒曾經的足跡,不斷尋找著這位神秘消失的血衍,直到三個月后的一天,赫蘭在秘密調查歐勒曾經冒險過的一片母巢森林時,發現了一個與歐勒形象記載相同的黑頭羊血衍。
血衍當中,黑頭羊形象的血衍并不多。
至少在赫蘭調查過程中,從未遭遇過一個類似形象的血衍。
更重要的是,在和這只黑頭羊對視的瞬間,赫蘭所偽裝的血衍,竟感到了一陣脖頸發涼,那種感覺,就像曾經自己因為個人失誤導致粒子對撞機出現實驗數據誤差后,暴怒中生物滅絕者西西里的目光。
不同的是。
拄著拐杖的黑頭羊,目光很平靜。
宛如清澈的湖面。
它仿佛一位擁有至高智慧的先驅泰斗,以沉思者的目光,思考總結著世間秩序規律,它的雙眼倒映著法則的制衡,世界運行的奧秘,因此赫蘭在與它對視的瞬間,便感覺自己仿佛墜入到了對方法則領域的秩序規律中,宛如這天地宇宙中的一顆微塵,渺小卑微。
待嘲諷鳥赫蘭驚醒后,黑頭羊血衍已經消失不見。
她甚至無法判斷,自己究竟是陷入到對方法則崇高威懾下靈魂凍結狀態,還是陷入到自己魔障的胡思亂想中。
但接下來她所面對的,便是來自母巢森林四面八方連綿不斷的銀燈師血衍追殺。
九死一生。
期間她甚至多次逃逸到沿途神殿,才終于在幾名暴露身份的學者掩護下,逃離了夜幕風眼,回到了天空堡壘。
不幸的是。
這些負責掩護的學者,紛紛被追殺的銀燈師擊斃。
這也是卑微知著者西西多所說銀燈師發現潛伏學者的緣由。
而回到天空堡壘的赫蘭,也第一時間向三巨頭匯報了關于歐勒的猜測。
“我要的是100證據!”
面對赫蘭的情報,生物滅絕者西西里很不滿意。
她不能為了一個僅僅猜測的情報,就冒著難以承受的巨大風險,讓這里的先驅者們硬闖風眼,進去親手消滅這個日后可能率領血衍成為學術界生死大敵的人。
這樣的神秘者,每個物種的歷史都有很多。
包括人類,同樣不少!
冰霜邪術客、古歐洛拉人、曾經黑暗世界的巨擘、潘古拉高地那些氣宗者、守護者聯盟……
直到占星師黑尓文瞇著雙眼,以他神秘莫測的占星術,伴隨著天空堡壘控制室內的天花板上數以千計玄冥奧妙星辰圖運轉,仿佛從風水兇吉占卜的趨吉避兇中,以冥冥之力,自虛無之中,抓住了一個東西。
嘲諷鳥赫然一聲尖叫哀嚎,劇烈疼痛讓她瞬間精神崩潰,翻著白眼倒下了。
后勤醫護學者趕忙過來診斷救援,確認并無根本性損傷后抬到了醫護室。
“這是?”
西西里、塞拉托斯圍著黑尓文,凝重看向黑尓文的手。
這是一顆母巢植物的種子,它已經開始發芽。
但最重要的是。
這顆種子,竟是黑尓文以占卜吉兇之力,從赫蘭的大腦里,憑空摘出來的。
“它能夠輕易殺死赫蘭,但它沒有這么做。”
黑尓文大拇指和食指捏著這顆發芽的種子,漸漸閉上了雙眼,似乎在進行某種占卜,好一會兒后,待他緩緩睜眼后卻搖了搖頭,隨即將種子遞給了另外兩人。
西西里和塞拉托斯都觀察了片刻,這似乎只是一顆普普通通種子。
“讓我試試。”
竟是異化通靈安麗雅主動說道。
在三人注視中,她接過種子后閉上了眼睛,似乎在以另一種普通人所無法理解的維度,去‘品嘗’這顆種子上的遺留下的東西。
但好一會兒后,待他再次還只能開眼后,一抹遺憾流過。
“我的家族,乃是格蘭公國為數不多的隱秘學術傳承家族,也是逆學院趨勢下無數衰亡的家族之一,品嘗生死因果怨喜秩序,這是我們的傳承,我從這顆種子中我品嘗到了喜悅,曾經接觸過它的主人,似乎留下了驚喜的情緒。”
“驚喜?”
眾人面面相覷,難以理解。
安麗雅繼續道:“不過沒有關系,我的妹妹麗娜雅安,她掌握著比我更強的品鑒因果秩序之力,待她任務回來后交給她來品鑒吧,相信能得到更多信息,只是希望時間不要太長。”
三巨頭聞言,再現沉默深思。
雖然沒有100的確認證據,但有了赫蘭腦中的這顆詭異種子,至少有70的可能性,歐勒就是那位零號銀燈師了。
“70可能性……”
眾人沉默。
強闖風眼的難度,一年前首次任務時安麗雅的創傷先例,就活生生擺在面前。
這一切,直到掘墓者維多恩帶來了更詭異的情報信息。
“你回來了。”
黑尓文主動向急匆匆回歸的維多恩問候。
他知道,維多恩一定帶來了某些他所期待的消息,他相信維多恩。